听了徐江的话,李响和张彪又一次表情严肃地对视了一眼。
张彪连忙追问道:“您怎么知道他杀过人?”
“猜嘛。”徐江笑道,“就五年前,市中心老街拆迁,本来都不乐意拆,白江波过去一闹,完了后来那个抗拒拆迁的一家子全消失了,没多久拆迁队就进场,这事儿傻子都能用脚指头猜出来是怎么回事,杀鸡儆猴嘛。”
李响和张彪顿时有些无语,他们还以为能从徐江这里得到什么证据呢。
靠猜?
这说的谁猜不到似的!
就在张彪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时,又听徐江说道:“那个事儿,你们得去问建工集团的陈泰,当时老街改造工程就是建工集团接的项目,白江波啊,那就是给陈泰卖命的!”
得,又是废话,连李响都翻了个白眼。
难不成陈泰还能承认是他指使的白江波害了那一家子?
张彪连忙将话题移到眼前的案子上:“昨天早上,我们在白江波的采沙场发现一具尸体,他说,那是您栽赃陷害他的,还说您之前想要收编他为您做事,他不同意,你们就怀恨在心......”
“警官你不会信了他那鬼话吧?”徐江当时就不乐意了,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徐江,去栽赃陷害他?
他什么档次啊能让我去陷害他?我......”
徐江似乎有些无语,然后又好像整理了一下词汇:“警官我真不是在这儿跟你俩吹,我徐江,银河小熊物流总经理,强盛集团首席顾问,不说多,现在十几亿身价有的吧?
我去栽赃陷害他一个小瘪三?”
他好像感觉自己收到了极大的侮辱,气得快说不出话了:“他人在哪儿呢,啊?带我去找他,我让他看看我整死他用不用得着栽赃陷害!”
“哎哎哎!”李响连忙上去安抚站起身的徐江,“您别激动,那就是他的一面之词!”
徐江被拉着坐回椅子上,还捂着胸口龇牙咧嘴的,像是被气出了心脏病:“艾玛气死我了!”
李响连忙拿过那个一次性杯:“来来来,喝口水缓缓!”
徐江结果也没多看,咕咚了一大口,然后表情更难受了。
。。。。。。
另一头,高启强也在接受安欣和另一个警员的问话。
就听高启强很坦然地说道:“我们之前确实是想过招揽白江波来给我们做事。”
又微笑着摊了摊手:“你们也知道,我们做建筑工程的,总会遇到一些很难处理的事情。
白江波在拆迁这方面,做的十分出色,而我们强盛集团还是草创阶段,各方面人才都缺,发现有个这方面业务的专家,想要挖过来也正常嘛。
不过他还是拒绝了,理由是忘不了陈泰对他的知遇之恩,你别说这方面我还真的挺欣赏他!”
“高总说话,滴水不漏啊。”安欣笑盈盈地奉承了一句,同时仔细观察着高启强的表情。
又问道:“那么在您看来,这次的死者,会不会又是一次因为拆迁纠纷而引起的警告性质的谋杀呢?”
高启强抿着嘴想了一下:“这个我不好做评价,首先扪心自问,如果我在接到一个工程,且这个工程需要一定的拆迁工作,同时又有一些居民为了更多的拆迁款而刻意讹诈,那我可能也会使用一些非常规的必要手段。
当然了,我肯定会守着自己的底限,绝对不会触犯刑法!”
安欣紧紧地盯着高启强,想从他的表情和语态中判断他是不是说谎。
又听高启强说道:“不过根据最近业内的消息,跟白江波一直合作的建工集团,好像没接到什么需要拆迁的工程,所以这个说法并不成立。
就我觉得,如果这起案件是白江波做的,那死者得罪他,或者得罪了建工集团,然后引来报复的概率会比较大。”
看着高启强不像是在说谎,安欣也是收回了目光,在记录本上开始记录。
突然他又想到什么,抬起头看着高启强:“有没有可能,是白江波得罪了某些人,然后迎来栽赃嫁祸呢?”
高启强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很有可能,据我所知白江波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
就说最近京海建材市场砂料价格涨了百分之五十,把那些建筑公司在运输上面省下来的钱都给贴进去了,这事儿就是白江波联合其他几个采沙场一起搞的,多少人恨他恨得牙痒痒啊?
死者,很有可能是得罪了跟白江波有利益冲突的人,然后那些人杀害了死者,再嫁祸给白江波,一石二鸟!
嗯,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这下轮到安欣懵了,他觉得高启强的分析,很有道理啊!
而且法医也说了,死者身上的衬衫,是欧洲进口的名牌,能穿得起那种衬衫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因为拆迁之类的事情得罪白江波。
安欣就感觉自己的思路好像又被打开了,看着高启强也是越来越顺眼。
本来就觉着投缘!
。。。。。。
十几分钟后,市局门口。
徐江和高启强在李响等人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徐江又被晒得龇牙咧嘴的。
走到车旁,徐江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直接坐上了车。
高启强则是和李响、安欣等人握手告别。
就听李响歉意道:“不好意思了高总,耽误您这么些宝贵时间。”
“没事儿,警民合作嘛。”高启强还是很谦和。
然后又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我们互存一下电话吧,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还能找你们几位警官请教一下?”
“嗐,说什么请教,有事儿您尽管吩咐!”李响一边掏电话,一边说道。
他俩互存了电话后,高启强又看向安欣。
安欣眨了眨眼:“存一个就够了,我的也要吗?”
李响连忙怼了他一下:“万一哪天我出差了呢?”
真是操碎了心,连你两位叔见了人家都得客客气气的,跟你要电话那是抬举你!
安欣撇了撇嘴,掏出手机和高启强互存了对方号码。
就在这时,一辆虎头奔停在高启强他们的1997旁边,然后从上面下来一个面色紧张的大美女。
可不就是陈书婷?
她踩着高跟鞋大步走到高启强这边。
这边几人也是看到了她,转头看了过去,高启强又是一阵恍惚。
就见陈书婷走到高启强面前:“高总,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她是来询问白江波的情况的,但是看到高启强,以她的智商当然就不用去找警察问话了,搞定高启强,或者说高启强后面的徐江、李帅,白江波就会没事。
高启强从恍惚中回神,然后连连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说着,他随手打开车门,从车门上抽出一把长柄的黑伞。
两人走到一边,高启强打开伞,帮陈书婷遮住了太阳。
这下子,轮到陈书婷恍惚了一下。
看着高启强那一副老实人的憨笑,她也露出了笑容。
车内视角,徐江脑袋搭在前排的座椅上,撇着嘴看着远处雨伞下的两人,就觉得高启强,字孟德,实锤了。
车外面,就见陈书婷收起笑容,想了一下后直说道:“高总,能不能放我们家老白一马?”
高启强有些懵:“这话怎么说的,我没对他做什么啊?”
陈书婷双手抱起,顿时挤出了一条沟,敢情她今天没穿那啥。
就听她说道:“高总,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吧,大家都是聪明人,索性就把话说通透点?”
高启强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你也觉得是我们栽赃嫁祸白江波?”
“不然呢?”陈书婷直视高启强,“上次徐江可是说的很明白,要么老白帮你做事,否则就让他在京海混不下去。
我猜到你们会让警方对付他,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们的手段!”
高启强闻言翻了个白眼:“你太小瞧我高启强了,我煞费苦心去对付区区一个白江波?他也配?”
说着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今天我在这里浪费了1个小时,你知道我1个小时值多少钱吗?
栽赃白江波又要花我多少时间?
他白江波,说白了连我一个小时都不值!”
听着这看似霸气实则装逼的发言,陈书婷看高启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但是就在她还想说话的时候,高启强却直接拉起她的手,把雨伞塞到她手里:“你还是去里面找警察了解情况吧,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侦探游戏!”
然后径直转身离开。
陈书婷愣愣地看了下雨伞,又愣愣地看着高启强上车的背影。
试问这年头哪个女人扛得住霸道总裁?
车上,徐江眯着眼睛看着高启强:“纯银的雨伞,就这么送人了?”
高启强神秘一笑:“她会还的,这是为下次见面做铺垫!”
徐江顿时一个战术后仰:“那她要是不还呢?”
高启强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那我就去找她要啊!”
徐江露出无语的表情,他还以为高启强会说如果陈书婷不还就说明这女人人品有问题呢,结果来了个这!
无语地撇了撇嘴后,他又竖起大拇指:“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