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有大腿在后方坐镇,欺负几个不能动的仇人报个仇,何错之有。
何睿走到黄毛脸的方向,撑着膝盖低头看了看这躺在地上不能动的人,脸上是什么表情。
发现对方此时眼睛里已经冒出杀气,盯着他的眼神仿佛自己是他杀父仇人一样。
何睿嘿嘿了两声。
对方越气,他越高兴。
抬脚就朝这黄毛又踹了两下,踹完感觉脚感不对,心想这人不是可以金属化吗?怎么踩着不硬。
疑惑着,不远处姬长清喊他。
“过来。”
何睿疑惑地看过去,就瞧见对方正在看着他,他啊了一声,“叫我啊?”
不明白铁铁为什么突然喊他,难道看不惯他打人?
见他姬哥朝他点头,他便没再理地上的黄毛,朝他姬哥小跑过去。
“报告铁铁,少了两个人,一个是之前用了幻术还是精神控制的那个老大,还有个长头发男同,都不在这里,我怀疑他们不是跑了,就是被那个白领细狗藏了起来。
话说铁铁,你喊我做什么,你可别拦我,你之前是没看到,我差点被这一窝坏蛋欺负死,他们逼得我跳楼呢。”
“...等等!小兄弟,之前都是误会。”白领有些艰难地出声试图解释。
何睿回头一看,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到地上了,捂着小腹,满脸痛苦,瞧他看过来,也不继续摆脸子了,而是尽力讨好,十分识时务地对他挤出一个笑。
变脸变得很自然,仿佛之前仇视他的人不是这家伙一样。
“去你的吧误会,误会什么误会。
那你隔着一米把我往地上丢也是误会?你们对我用精神控制也是误会?偷我物资也是误会??
呵呵,瘦猴子。
今天这事情,善了不了。
这个房子里的,你们谁也逃不了,每个人,我都要踹上一千脚!这事儿才算完!”
何睿恶狠狠地放出话来,语气里满是威胁。
他感觉自己说得很凶,可莫名说完之后,就发现那白领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奇葩。
何睿心想难道他说错话了吗?
正要再嘲讽两句,就听到他身边男人拆台,问他,“每个人一千脚?”
何睿扭头,看向那个挑眉瞧着自己的人,赶紧凑近了一点小声说悄悄话。
“姬哥你怎么拆我的台呀,我当然不可能踢那么多下,每人一千脚,我得踢到退休,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你让我打他们几拳呗?报完仇要回来物资咱们就走。”
对方朝他勾了勾手指,好像有话要说,让他附耳上来。
他于是侧过头,耳朵朝对方那边又递了递,距离拉近到只差把耳朵怼到他姬哥脸上。
对方隔着面具,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字。
“蠢。”
何睿有点生气,“蛤??”
说他蠢,一次两次还行,今天这都多少次了。
莫名人身攻击起来没完没了的。
何睿不满的转头准备抱怨两句。
结果再一次忘记了脸上多出来的滤毒罐。
罐子即视感很强的又撞到了对方下巴上。
何睿瞧着他姬哥那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的脸,瞬间怂了。
主要这次他转头动作快,撞得比较狠。
虽然他确定铁皮僵尸一样的他姬哥挨了那一下,肯定不疼。
但他感觉,这样子其实有点侮辱人,如果有人用罐子这么撞他,他绝对很火大。
虽然砸到对方不是出自他的意愿,但预防挨揍,何睿警惕地准备先躲一下。
刚要跑,后背的衣服就被人拎住,搞得他原地无效跑了两步。
不得不感叹,他姬哥逮人的速度真是快。
何睿面朝的方向,视线越过一众雕像进化者,正好看到那边注视他们的白领。
他瞧着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猴一样,忍不住握拳怒道,“看什么看?!”
吼了那人一声,何睿又转头跟他姬哥小声道歉,“我错了铁铁,松手呗,你这样揪着我,搞得我很没有面子。”
对方倒是好说话,手一松,就将他放开。
何睿不忘初心,准备继续踢人,刚抬腿,就听到了那种每次有人跨越空间到附近时,会出现的仿佛摩擦空气或者空气爆破的嘶嘶杂声。
他一时间有点困惑。
心想他姬哥和那个会跨越空间的白领都在这里了。
难道还有其他人拥有这种能力吗?
他还以为进化者的能力各不相同,不会有完全重复的来着。
循声看过去,就看见,在前方一个没人的位置,凭空摔出两个人形雕塑,砸在地上,砸的还挺响。
何睿一眼就认出这是之前少了那两人。
“这!这怎么可能??”
白领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两人,愣了几秒,又目露惊骇的看向姬长清。
何睿的注意力没过多在那白领身上停留。
看到面朝地面摔下来的长发小伙脸下方的地板上,慢慢流淌出血液。
他心里一紧,赶紧上前把雕像扶起来。
但在看清对方脸的瞬间,他就忍不住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妈呀!”
刚才他没看清,还在疑惑这人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还拖了根电线。
现在一看,发现,这人估计是在抢了他的发电机之后,想办法通了电。
被他姬哥定身的时候,这小伙正好在拿着烫发的小电棒,认真地给自己的长发烫卷,就这么被定住了。
半个脑袋已经变成卷毛。
不看眼睛,脸上表情甚至还挂着点笑。
刚鼻子着地磕到了,鼻血狂流,淌了一脸。
何睿看着这人这脸这发型,就感觉格外好笑。
笑点过于密集,笑得他手抖。
可是他笑着笑着,却突然看到,这个被他嘲笑的家伙,眼眶氤氲湿润,竟然开始流泪。
居然哭了。
一哭,何睿就感觉这人更搞笑了。
他努力憋着想笑的冲动,拿旁边雕像的衣服给这家伙擦了擦鼻血。
因为对方原本的动作是坐姿,松了手这人立不住。
于是他又把人扛到沙发前,把沙发上原本坐着的雕像踹到一边,把长毛摆上去,让这眼泪鼻血糊一脸的可怜虫坐好。
道歉,“对不住了,别哭了。这样吧,等会儿我打人的时候,只打他们不打你,好不好?你别哭了。”
“不用管他。”姬长清看不惯地冷冷说了一句。
何睿瞧见那长毛转动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遭的情况,眼泪瞬间流的更凶,哗哗的顺着脸颊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