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国嫁公主的规矩繁琐又隆重。
穆绒虽是外族公主,但因着皇帝想要弥补不能以皇子身份成婚的蔺杭,所以这场婚礼格外体面,给足了排场。
给穆绒化妆打扮的人,都是当年给皇后画过出嫁妆的老嬷嬷,眼光极其独到。
将她的优点不断勾勒描绘,让本就精致的面容更加惊艳。
柳眉红唇的笑颜,在绽开的那一瞬,竟是能直接将人看痴。
她一抬头,满头的珠钗玉坠轻轻晃动。
穆绒轻笑,手指朝着蔺杭微勾,他便失了魂一样的走了过来。
待走到穆绒身前,下意识就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攥在手心轻轻摩挲。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一丝真实。
穆绒顺势将他拉下来坐在身旁:
“可是饿了?”
即便子都那伙人有皇帝和太子应付,想来他在外面也是有不少事要做。
这一天下来估计也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却没想到她开口后,蔺杭身子蓦地的一僵,连握着她的手都是一紧。
穆绒察觉到朝他望去,这才看清他眼底幽深的墨色是那样浓郁。
被蔺杭的眼神烫到,她瞬间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知道他想到了别处,穆绒嗔怪的捏了捏他的手心。
蔺杭这才握拳轻咳一声:
“有一些。”
“那让人先传膳,我也要把这满头的东西卸下来,实在太沉了。”
穆绒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那些东西,好不烦恼的说。
蔺杭一手按住想要起身去梳妆镜的她。
“我来帮你。”
说着,就开始一一取下那些东西。
他动作轻柔,穆绒也微微低头配合着。
不多时,一缕散发便垂下了肩头。
全都取下后,穆绒却没有动,她指了指脖子:
“还有项圈。”
她修长的脖颈下方交叠着衣襟,上面佩戴着金丝镶玉鸾凤项圈。
锁扣在后颈。
穆绒说着,又朝他贴了贴,几乎快要靠在他的颈窝。
骤然靠近的温热让蔺杭呼吸一滞。
他用力的吞咽一下,喉结也跟着滚动。
忍受着颈窝若有似无的气息,他轻轻拨开穆绒后颈的长发,专心的解起来。
不多时,项圈便落到了他的手心。
“好了。”
他哑着嗓音说道。
穆绒不再逗他,牵着他的手去了外间。
宫女已经将吃食摆满桌子。
这一整天,穆绒肚子里虽然已经陆续垫了不少东西,但到底没有这么正经吃饭,所以还是很饿。
看到满桌子食物,她大快朵颐起来。
不同于穆绒的好胃口,蔺杭对着满桌子的佳肴则有些食髓知味。
他满脑子都是些从前未曾想过的东西。
在军中时,那群兵痞子最爱传阅的那种书籍他虽知道,却从不在意,也从来没想过要去看。
可如今,曾经偶然瞥见过的画面却一一浮现在脑海。
只是主角却换成了他和……
蔺杭隐晦的朝着穆绒看了一眼。
饭后,两人又去泡了温池洗漱解乏。
当然是分开进行的。
穆绒有些遗憾的趴在池边,由着宫女往她身上浇水伺候着。
谁让这会儿人这么多,蔺杭又不主动。
她也不好硬拉着他一起洗。
不然,现在就能见到他外衣下隐藏的好身材了。
想到那日看到的风景,穆绒耳尖红了红。
她摇了摇头,专心的开始泡着温泉水。
泡了许久,穆绒才懒洋洋的起身,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了一身绯红的长款衣袍。
彩纱质地的布料若隐若现,贴身穿十分凉爽飘逸。
将头发擦干到半湿后,她就这么回了寝宫。
此时的蔺杭早已等候多时。
他同样只着里衣,身姿笔直的坐在床榻边,似是陷入了沉思。
听到声响后,他抬眸,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由的紧了紧。
身后的宫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两盏灯台上燃着喜烛。
穆绒走到他的身前,轻轻勾起他松散开的发:
“夫君头发还湿着呢,怎么也不擦一擦。”
一声夫君让蔺杭瞬间方寸大乱,心底恨不能柔成一片海。
他略微抬起眸子,看着身前的穆绒心神微乱。
彩纱轻薄,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肩头,大大方方的露出了一片锁骨。
雪白的肌肤上微微泛起的红,就快要灼伤他的眼,叫他无法思考。
对于穆绒的疑问,也只是随意的点点头。
眼前的身影骤然一闪,他眉头拧起。
下一瞬,只见穆绒从架子上拿了一块干净的布,重新回到他的面前。
就这么站在身前,朝着发尾上擦了擦。
她动作很认真,还时不时的贴过来双手环在他的脑后擦拭。
只是这样一来,蔺杭就正好埋在她的腰间,再往上,就是……
只要他稍微一动便能碰到。
蔺杭闭了闭眼,脸上快要冒热气。
他僵直着身子,默默的感受着穆绒的动作。
直到他的理智被消磨殆尽,再也无法忍受着眼前的温香软玉。
他一把扣住了穆绒的腰肢,将她按向自己。
穆绒本是擦的不亦乐乎,忽然一阵旋转,她扑在了蔺杭的怀里,瞬间被他的气息笼罩。
目光交汇,他眼底的涌动浮沉是那样明显。
下一瞬,穆绒的唇瓣就被他捉住,不轻不重的吻着。
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上。
起先,蔺杭还能慢条斯理的描绘着她的唇形,可随着呼吸的滚烫,他越来越失了章法。
两人唇瓣紧紧贴在一起,他沿着唇角渐渐吻过去,呢喃着出声:
“夫人……”
穆绒仰起下巴,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
“夫君。”
她的轻声回应让蔺杭更加悸动,恨不能整个人都埋进她的颈窝,哄着她喊了许多声的‘夫君’才罢休。
喜烛依旧燃的红火,屋内的气氛也越发的升温。
蔺杭搂着她朝后倒去。
唇瓣上一阵阵的酥麻让穆绒沉醉的睁不开眼,只能凭感觉去拥住上方有力的臂膀。
她用力的回吻着……
沾染上情之一字的蔺杭异常冲动,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冷漠和自持。
连心脏都恨不能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只能通过用力的吻来表达着内心的撕扯。
本就半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铺在床榻,与穆绒的秀发交织在一起。
就像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