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刚刚她可不知道蔺杭会出现,所以下手一点也没顾及。
也不知道蔺杭这边的人会不会发现异常。
正担忧着,肩膀一只大手覆上,穆绒默默等了几秒也不见他有别的动作,便主动大胆的靠过去。
头一歪,直接贴上他宽阔的肩膀。
见他没反对,穆绒放心的将整个人都靠上,小声的道:
“谢谢。”
一直这样安静的到了自家楼下,她才恋恋不舍的起身。
车子停了下来,穆绒犹豫着没有动身,想要开口让他不要离开。
却不想蔺杭竟主动下了车,自觉的搀扶着她朝楼里走去。
穆绒便顺势装着腿软,大半力气靠在他身上。
进了房间后,她安心躺在床上,很快门铃响起。
蔺杭将人带进来,来人一男一女,穿着白大褂,看来是医生。
“女士您好,我是蔺先生的私人医生,让我给您简单检查一下吧。”
说话的是那位女医生,剩下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穆绒知道是蔺杭还有些担心,只能由着医生仔细检查,还问了一些问题,确认她是真的没事后,才离开。
屋子又只剩两人。
穆绒简单梳洗后,整个人都陷在床上,刚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蔺杭就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她以为是时间卡的正好,却不知门外的蔺杭已经徘徊了许久。
小公寓并不隔音,浴室内的洗漱声音隔着卧室门都挡不住。
他站在开放式的厨房边上,手中的牛奶热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喉咙开始干渴,心神也被那淅淅沥沥的水声搅得微乱,浴室内才渐渐安静下来。
他轻轻松一口气,将脑海中那些不自觉浮现的遐思片段赶跑。
又将牛奶热了一遍后,他敲开了卧室房门。
即便此刻他的外表已经恢复冷静,可泛红的耳垂还是出卖了内心。
穆绒注意到他的些许异常也没当回事,只以为他是大夏天还要热牛奶,穿的又多才导致。
喝完牛奶后,她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残留的奶渍。
灵巧的舌尖稍纵即逝,蔺杭眼神渐深,迅速移开了视线,拿着空的牛奶杯起身回到厨房。
还好冰箱里有冰水,他仰头一下喝进去大半瓶才稍稍稳住呼吸。
只是下一瞬,穆绒那粉嫩红润的唇瓣又浮现在脑海。
想象着可能会有的触感,他喉咙剧烈滚动了一下,刚放下的冰水又重新递到嘴边。
但还没碰到,那个脑海中被想象的人却骤然出现在眼前。
他的胸口像是被瞬间撞了一下。
穆绒一手扶着门框,茫然的看着他:
“蔺总?”
“咳咳……”
蔺杭将水拿开,背过身去握拳咳了起来,看起来被呛得有些厉害。
穆绒快走几步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是不是水太凉了?”
等站到身侧她才看清,蔺杭前面的西服已经被水洒湿。
“哎呀,你快把外套脱了吧。”
她动作麻利的上手脱外套,蔺杭本就还在躬身咳着,一时手忙脚乱没能反抗。
很快,外套被脱了下来,咳声也渐渐停下。
这样一阵咳嗽后,蔺杭俊朗的面颊覆上一层绯红。
他有些不适的松了松领口,却还是觉得有些呼吸艰难。
最后不得不将领带直接抽出,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
他看着披了一件宽外套更显娇小的穆绒,关切的道:
“怎么出来了?”
穆绒的脸颊也莫名红了红,她咬唇小声的说道。
“唔,我怕你会走,留下我一个人。”
从前看到蔺杭都是颇为禁欲的样子,一本正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现在这样眼角绯红,衣衫略显凌乱,连领口都敞开少许的形象,竟比从前来得更加诱惑。
让穆绒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只能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如此全然依赖的态度,让蔺杭眉眼整个舒缓柔和下来。
他轻声道:“放心,我不走。”
……
就这样,直到第二天一早,穆绒睡得很满足,舒服的醒过来。
屋内很安静,她以为蔺杭昨晚可能见自己睡着后就离开了。
所以看到已经安然坐在沙发上,连身上衣服都换了一身的蔺杭后,惊讶的渐渐长大嘴巴。
看着她呆萌的样子,蔺杭心情愉悦的勾起唇角:
“早上好。”
“……早上好。”
穆绒慌忙揉揉眼,顺了顺有些杂乱的头发。
“洗漱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蔺杭示意桌上摆着的早餐。
“呃……好。”
穆绒应下来后就猛地钻回卧室,惹得蔺杭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饭桌上,蔺杭告诉她已经替她请了假,等她什么时候恢复好,再考虑上班的事。
其实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让她直接离职,若还想上班的话可以来自己的公司。
但直接让人离职这种事,以他们两个的关系他也知道有些冒昧了,所以便没有开口。
穆绒点头应下来。
饭后,秦特助又一次来敲门,蔺杭才跟着离开。
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她有事随时打电话,司机会一直在楼下。
两人在门前分开的场面,让秦特助一秒幻视到未来。
似乎这会是蔺总未来几十年里都会发生的事:
出门上班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对自家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也不放心,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人直接带到公司。
这样的想象让他冷不丁抖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才回过神来。
好在蔺杭虽然看起来很不放心,但并未真如他想象中那样,直接将人带到公司。
他悄悄的瞥了一眼穆绒,收起了刚刚不着边际的想法。
就算老板真的结婚了,也肯定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也不会跟夫人有这么黏黏糊糊的感情。
当然他不会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想象中的那一幕竟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
车上,秦特助汇报起关于昨晚之事,蔺杭眼底的温情瞬间消散,变得阴冷起来。
秦特助小心翼翼的问道:
“朱家这一位自己本身就很经不起推敲了,可以找的漏洞很多,消息才一放出去,已经有很多人准备好落井下石,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概率不会死刑,您看……”
“那就想办法让他死刑,另外跟狱里打好招呼,缓期的一年里,你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丝毫感情的冰冷声音,让秦特助心都跟着慌了几分,忙道:
“好的蔺总。”
心中不禁为这位朱家人默哀一秒钟。
那里面的手段,才真是叫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他当即明白,这位穆秘书,是真真不能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