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她又突然想到,既然她并不差钱,为何还要讹曲家一个那么贵重的玉镯子。
难道真的就是为了打她的脸吗?
周围还有别的人家在,想来要不了多久,此事就会被传出去,以后她还如何敢戴出这只手镯。
这可是她心心念念缠着表哥许久,他才终于同意的。
难道就这么成为了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纪灵雨欲哭无泪,懊恼不已,心中对穆绒的恨更是延绵不绝。
为了让自己丢脸,竟然赏了下人如此贵重的东西,简直是心思深沉。
不过她想的确实多了,穆绒就是单纯的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心态。
既然有人愿意充大款,她当然会好好配合。
而且她记得如月之前在曲府的时候,如果不是她当值,偶尔也会戴只玉镯子,想必也是喜欢的。
上了二楼后,如月还是惶恐不安,她急着想要将镯子摘下。
“安心戴着,你若不要,也是还给那姓曲的,岂不可惜?”
如月只能收下,心中对穆绒更是感激不已。
她家姑娘真是太好了。
……
穆绒终于看到了那根簪子,正惊讶于成色时,突然发现簪头是一丛盛放的玉兰花。
玉兰花?他送给蔺杭的玉冠也是雕刻的此花。
难道最近很流行吗?
不过簪子确实很好看就是了。
当然,无功不受禄,她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收下。
“小王爷可在府中,我想见他一面。”穆绒对着名德道。
“在,奴才这就是通禀。”
拒绝了名德极力推荐的红玉,穆绒恋恋不舍的去了附近的茶社二层等候。
很快,蔺杭便出现在了楼下,他看起来行色匆匆,仿佛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门外,他吐出一口气,稳了稳神色,推门进入。
“你找我?”
穆绒看着他落座,将刚刚那根玉簪子推到他的面前。
“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小王爷还是收回吧。”
蔺杭一怔,抬眸望着她,眼底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是她不懂这簪子的含义吧。
顿了顿,他解释道:
“这本是我贴身佩戴的稀世玉佩,是特意打造成簪子的。”
这样,她总能理解了吧。
却没想到穆绒拒绝的意愿更加的强烈:
“如此说来,此物就更是贵重了,还请小王爷收回。”
蔺杭脸色从游移不定,到变得深沉起来,他眉头拧起,开口道:
“你不喜欢?”
穆绒抿了下唇角,重点不在这里哇。
“小王爷,是这份礼物太贵重了,而且,无缘无故的,我怎么能收您的礼物呢,还有您让人送到我那里的那些布料,我实在承受不起。”
穆绒亮亮的眸子眨啊眨,直直的看进他漆黑的眼底。
暗示的够明白了吗,你不能无缘无故的送贵重礼物啊。
快告白,快告白!
穆绒从好感度上察觉,他对自己肯定是情根深种了,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非让自己捅破窗户纸吗?
可惜蔺杭没能接收到,他的脑海在飞速旋转。
怎么会是无缘无故,明明他们已经定了情,他轻声道:
“你昨夜送了我玉冠。”
他昨夜在手里把玩了许久,越看,心中越是软成了一片。
认真思索后,才决定将自己的玉佩改成同款的玉簪。
他甚至今日就想戴上玉冠的,只是他怕穆绒等急,才没有再换。
穆绒笑着摇摇头:
“我送小王爷玉冠,是为了感谢昨日的相助,小王爷不必准备回礼。”
她又咬了下唇,目光柔柔的望着他:“小王爷为何对我这样好?”
蔺杭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我自然是要对你好的。”
他的女人,他当然会好好的疼爱。
她还未与自己互表心意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她。
更何况现在两人已经心意相通。
穆绒抿抿唇,这算什么理由。
她将东西又朝蔺杭推了推。
蔺杭依旧没有收回那个装有玉簪的木匣子。
他死死的盯着,眼底暗潮汹涌。
到底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收,是不喜欢?
对,一定是这样。
这是自己佩戴了许久的玉佩改制而成,虽然那块玉价值连城,但到底是自己戴过的。
他想将自己的贴身之物赠与她以表心意,可能她却不那么想。
他应该再去寻一块美玉才是。
只是好玉难求,他得让人动作快一些才好,别让她等太久。
穆绒看他似乎在出神,便耐心等着他的回复。
片刻后,蔺杭抬眸:
“你先收下,我会尽快再为你重新定制一枚。”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穆绒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能反驳。
算了,慢慢来吧。
蔺杭见她没有反驳,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是自己没能选好礼物,惹她不高兴。
在他后悔的独角戏中,雅间内又重新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穆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小王爷,若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蔺杭并不想与她分开,便道:
“要不要随我回府,长公主也想要见你。”
我也想,他默默补充道。
穆绒思索片刻便应了下来。
……
才进到长公主府,就看到了忙得不开交的长公主。
见到穆绒的身影,她露出笑容:
“绒儿来了,快坐。”
她也顺势坐下,喝了大半杯茶水:“这几日可要忙坏了。”
穆绒点点头,长公主说过要举办宴会,可能是需要准备的东西多吧。
却没到长公主下一句话就否认了她的猜想。
“绒儿,之前答应你的相看宴会可能要推迟了。”
穆绒眉头一动,有些没想到。
“是这样的,昨日杭儿突然说祈意国要有使臣来访,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祈意国?”
“是啊,今日一大早,宫中就下了旨意,说此次接待使臣的任务就交给了我,毕竟,我也曾在那里生活过许久。”
长公主看起来有些愧疚,穆绒笑着道:
“我的事不急的。”
或许长公主有些兴奋,就拉着她说了许多关于祈意国的事,末了,她突然有些激动的道:
“对了,绒儿也可以选个祈意国的夫婿呀,你不知道,祈意国的男儿都是个顶个的痴情种,几乎没有纳妾这种事的。”
在长公主变着花样的夸赞中,房门被直接推开,蔺杭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吓死我了,你这孩子。”长公主夸张的拍了拍心口。
蔺杭周身的气场冰冷而慑人,他冷着一张脸大踏步的走到两人身前,对着长公主道:
“母亲,您就不必再操心穆绒的婚事了。”
紧接着,他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因为,她只会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