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看看跟个死狗似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王宗宝,再看看尖着声音骂人,满嘴污言秽语的王佳菀,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琅琊王家的人要是都是这个德性,他们是怎么传承了八百多年都没被灭的?
子孙后代都养成这样了,还想继续往传承千年的大世家努力,做梦呢吧?!
韩兵看着王佳菀那张因生气而扭曲的脸,突然就觉得有些面目可憎。想到她刚刚的那些无脑言论和骂人时的尖酸刻薄,那张美艳的脸,看着漂亮归漂亮,可好像也就那样了。
韩兵没了要与王佳菀深入交流的想法,有些意兴阑珊的冲众人挥挥手,“堵上他们的嘴,男的押入天牢,女人送去西郊大营。”
“咦?”
一众御林军闻言,都不由惊讶的扭头看向韩兵。
押着两人的御林军,很熟练的拿出两块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抹布,塞住了两人的嘴。
“头儿?这女人你不要啦?”一个御林军心直口快的叫道。
“没兴趣了。”韩兵摇摇头,直言不讳道,“有点倒胃口。”
众人闻言齐齐扭头去看王佳菀。
就见原本漂漂亮亮一女的,这会儿两眼圆瞪,目光怨毒,嘴巴更是因为塞入的抹布太大而鼓起,看着就跟个鼓着嘴的蛤蟆似的。
“确实倒胃口。”
在场的御林军不是从各军选拔出来的有真本事的能人,就是有靠山的大家公子。
王佳菀的容貌在他们见过的一众女人当中虽属上等,可同样美貌,甚至是更貌美的女人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因此在见识了王佳菀尖酸刻薄,出口成脏的一面之后,他们对这以后只要有银子,就可以与之深入交流的世家小姐也失了兴趣。
有人担心,“头儿,楚大将军不是说要你看管这女人三天吗?你这会儿就把人送去西郊大营,楚大将军那边不会怪罪您吧?”
“他不会的。”韩兵见识过了这王家姑娘露出的冰山一角,多少也能理解楚宴想将这女人打落深渊,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心情了。
“以我对楚宴那个杀材的了解,他要不是真被人弄烦了,是懒的跟别人计较的。”
韩兵说着指指王宗宝,又指指被两个御林军按着,正在捆绑的王佳菀,道,“这女人要是打楚宴娶妻之后,不再纠缠,那她之前恶心楚宴,想算计他的仇,楚宴都会当没发生过。
可谁叫这琅琊王家的九族老着实是个人材呢。不但带人要去刺杀楚宴的夫人,打着让楚宴刚成亲就成鳏夫的主意,还想让王佳菀嫁进大将军府。
楚宴要不是被这两人恶心的够呛,以他那个冷淡的个性,没有当场打杀了这两人,就根本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换句话说,这两个人能让楚宴亲自带御林军来抓他们,完全是自找的。
出了主院的楚宴可不知道,原本还对王佳菀的脸还很感兴趣,得到他松口让他看管三天的承诺还很高兴的韩兵,就这么会儿功夫,就对王佳菀失去兴趣了。
他在王家的院子里待不住,心里跟长了草似的就巴望着去那茶楼上,见一见自己大半个早上没见的小妻子。
谁知人才出了二门,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树立着的茶楼三层窗口,一个白的发光的小人儿,正一脸笑的冲他挥手。
楚宴淡漠的目光转瞬变柔,嘴角也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高高翘起。
两个人一个站在琅琊王家的院子里,一个倚在茶楼三层的窗前隔空相望,相视傻笑。
一众亲卫目睹了两人的傻样儿,都觉得稀奇,靠在一起憋着笑,直乐。
毕竟他们大将军跟夫人这齁甜的狗粮,也是他们盼了多少年才盼来的,就算被炫了一脸,顶着大太阳暴晒,他们也乐意看。
主院里的韩兵等人,可不知道楚宴并没有走远,正在不远处的王家院子里,跟他小妻子玩隔空对望呢。
韩兵身为御林军统领,自然最是清楚乾帝的喜恶,知道乾帝不待见世家,因此也不怕得罪了琅琊王家,说话是半点儿没给人留脸面。
“你是叫王锋吧?”韩兵插腰,冲乖乖束手站在一旁的王锋道,“你转告你们家主,这两个人本统领就带走了。王宗宝和王佳菀意图谋害朝廷命官和命妇,罪证确凿。
念在琅琊王家为西北捐献过粮草,有功的份上,特恕两人死罪。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王宗宝即日起发配西北,充入先锋营服役十年;王佳菀充入西郊大营服役十年。”
“充入”两字,让王佳菀不由自主就联想到了经常会在戏文里听到的“充入教坊司”五个字。她就是再无知也知道大乾是没有女兵的,而西郊大营里的兵也都是男的,里头唯有军妓是女人。
“呜呜呜——”王佳菀明白过来充入西郊大营是什么意思之后,疯狂的摇头挣扎起来。
可惜自做孽,不可活。
“哟,这是想明白了?”
押着王佳菀的一个御林军,看她挣扎的厉害,不由笑道,“你这姑娘不是顶厉害的嘛,小小年纪不但敢跟自家小叔叔勾搭成奸,还想算计嫁给楚大将军时给他戴绿帽子。
如你这般有能耐的小姑娘,我老许也是生平仅见。你这姑娘如此放得开,也难怪楚大将军会想让你福泽咱们整个西郊大营的将士了。
放心吧姑娘,以你的本事,西郊大营日后必能有你的一席之地。咱们西郊大营的兄弟们胸襟宽广,可任由你自由发挥所长。”
神特么胸襟宽广,可任由她自由发挥所长?!
众人一脸古怪的看着老许一脸“我在为你好”的表情,浑身散发着“爹味”,在那里侃侃而谈,差点儿没喷笑出来。
话说进了军营的女人姿色差的也就罢了,如王佳菀这般颜色的,他们嫌弃人倒胃口,那些军中的将士可不会嫌弃。
反正楚大将军都开口了,要她为算计大将军府,算计他楚宴付出该有的代价。圣旨上说是让王佳菀入西郊大营服役十年,可入了红帐的女人又有几个是能活过十年的?
从军三年,母猪都能赛貂蝉可不是说说的。
“呜呜呜——”王佳菀吓的拼命摇头,哭的眼泪鼻涕齐下。可这会儿别说她爹只是个世家之主,就是当今皇上,也救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