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咕咕咕……”天还没亮,青枭就去林子里抓了两只野兔,扔在楚宴和池七的帐篷外头,准备讨好池七,再蹭点那种暖暖的能量好变得更聪明。
可楚宴怕它吵醒池七,搂着妻子,捂着她的耳朵,硬是让青枭的打算落了空。
这可把青枭给急坏了,围着楚宴和池七的帐篷“咕咕”个不停,倒是把整个营地的人都吵醒了。
池七自从出了青山镇,就没有早起过。
有时候要早起出发,也都是被楚宴直接抱进马车的。
一众亲卫都清楚她的作息,因此看到青枭围着自家将军的帐篷转圈圈,也没人上前阻止。
一个个的都在等着看青枭的笑话。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见证了自家将军从冷男变身成十二时辰好夫君的全过程的。
将军有多宠新夫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青枭看不清形事,平时总往夫人面前凑,打扰将军和夫人恩爱也就算了,这一大清早的还跑来扰人清梦,将军能放过它才怪了。
帐篷中的池七可不知道外头一众亲卫们的心理活动,她其实早醒了,只不过楚宴捂着她的耳朵,不想她被吵醒。
她自然不能辜负他的美意。
池七用精神力给自己弄个了隔音罩,在楚宴怀里找个了舒服的姿势就安心的沉沉睡去。
楚宴见她的呼吸变沉,直等到她睡熟了才敢小心的移了个枕头给她抱着,再用被子盖住她的耳朵,才小心的挪下床,三两下套上衣服,就冲出了帐篷。
青枭见帐篷里有人出来,正想兴奋的张嘴长啸,就被楚宴一把掐住了脖子,再捏住了嘴巴。
“咕嘎嘎嘎……”青枭拼命挣扎,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早就等着看它被楚宴收拾的众亲卫们笑了。
要不是看这扁毛畜生确实有几分灵性,送信时又从没出过差错,就它这臭脾气,可真没人会惯着它。
“闭嘴!”
楚宴提着青枭的脖子晃了晃,冷着脸低声警告道,“你若敢再叫,把夫人吵醒了,本将军就把你的毛都拔了。”
青枭“嘎”了一声,显然很不服气。
楚宴可不惯着它,提着它的脖子,运起轻功就朝远处的山林飞掠而去。
池七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才知道楚宴又把青枭给收拾了。
这一人一雕最近总打架,池七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
特别是楚宴,幼稚的一批。
青枭早上被楚宴收拾的狠了,看到池七都不敢靠近她,只敢站在远处冲她“咕咕”,那声音叫着别提多委屈了。
为了让这一人一雕都消停点,池七把青枭抓的两只野兔,都喂给它吃了,又给它输了一股木系异能,才打发它去洛阳给老管家送信。
池七在信里交代老管家,派人在京城散布楚宴不重女色和准备外放的消息。
既然楚宴跟她表明了心迹,池七自然选择相信他。
怕就怕皇帝会直接下旨,不给他们反应和拒绝的机会。
不过现在担心也没用,不管皇帝和皇后故意放出要给楚宴送女人的消息,目的为何?
皇帝和皇后做初一,他们自然也能做十五。
池七把这个叫做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不管皇帝和皇后想干什么,他们就主打一个搅浑水,好混水摸鱼。
楚宴一声令下,众人就收拾东西往衡阳府进发了。
衡阳府在湘南的繁荣度,只能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池七有了楚宴给打的预防针,原本还挺期待进城之后,跳出个人来跟她说“你配不上楚大将军……吧啦吧啦什么的”。
结果他们一行人进了城,包下云来客栈的后院住了进去,直到夫妻俩叫了热水,先后洗了澡,楚宴都带她出门逛了一圈衡阳城,都没见有谁上门跟他们攀关系或找麻烦的。
池七感觉还挺失望的。
可第二天才起床,她就知道自己失望的早了。
楚宴确实没有说谎或是夸大其词,还真有人上门跟他们攀关系、套近乎了。
因为楚宴回程时并不打算遮掩行踪,因此包下云来客栈后院时,出示的是他虎骑大将军的身份令牌。
他这身份令牌一拿出来,云来客栈做为皇帝的钱袋子和信息收集站,为了跟当地的某些人打好关系,自然会把楚宴来衡阳府的消息透露给相关人员。
楚宴是懒得看那些拜帖的。他随手拿了本书就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看起来。
楚大拿他没办法,只能把送上门来的拜帖交给池七过目。
现代人有手机发微信、打电话,这种有仪式感的东西早被淘汰了。
池七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之前在迟家,没人拿她当一回事,自然不会让她接触到拜帖这种东西。
因此池七这算是头一回收到拜帖,感觉还挺新鲜的。
“宴哥,你要去赴宴吗?”
池七翻看着一张张烫金的拜帖,发现想请他们吃饭的人还挺杂的,有当地的知府、县令和卫所指挥使就不说了,竟然连当地的富商和举人都有?!
“官府能知道你的身份还算正常,这些商人和举子也能这么快收到消息,应该算是在衡阳府混的比较好的一批人了吧?”
池七把拜帖按送帖人的身份在桌上排成一排,然后一叠一叠的指给楚宴看,完了又道:“你要是不耐烦应酬他们,就让楚大都给推了吧。”
主要是这些送帖人都还怪有礼貌的,请吃饭竟然都是请他们夫妻俩一同赏光的。
池七光想想自己要跟个不认识的“老”女人,坐在一起聊些衣服、首饰和男人的话题,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收到个女人做伴手礼,就什么兴致都没了。
楚宴从书后面抬头,一眼就看穿了池七的想法,取笑她道,“我看是你自己不想出门应酬吧?”
“我确实是不想啊。”
池七被人说穿了心思,也没窘迫,反而振振有词道,“你都提醒我出门有被人送女人的风险了,我这要是还出去跟他们应酬,我不是脑子有病嘛?”
“倒也不必怕成这样。”楚宴莞尔道,“不喜欢,就直接拒绝好了。”
“好不了的。”池七知道自己的脾气,“我要真遇到有谁想给你送女人,我肯定会生气的,与其出门给自己找气受,我还不如不出门呢。”
“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楚宴把书一合,笑着起身过来,一边收拾池七摊在桌上的拜帖,一边道,“你既不想出门,那咱们就安生的在客栈里歇一天,明天再继续启程。”
池七不懂官场那一套,心里虽然觉得见不见都无所谓,可还是顺应贤妻人设,“尽职尽责”的问了一句:“你不出面真的没关系吗?”
“能有什么关系?为夫这一趟出门本就是私事,既然不是为了公务,自然也就没必要与当地的官员碰面了。”
楚宴把收好的拜帖转手递给一旁装木桩的楚大,道:“你把帖子都还回去,告诉他们本将军此趟携妻出游,只是途经衡阳府,让他们都别来打扰,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