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被她笑的气也不是,怒也不是,要不是这里人太多了,他都想打她屁股了,“你还笑?!”
“太,太逗了嘛,哈哈哈——”
楚宴仰头叹气,被她弄的都没脾气。
他们夫妻俩在这儿抱的自然,笑的欢快,四周围观的人可就炸了。
人群里的小伙子和大老爷们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大姑娘小媳妇羞臊的以手捂脸,想看又不敢看,可那些市井的大娘大妈们就光明正大多了,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
边看还边手捂着嘴巴,小声跟身边人蛐蛐。
“哎哟哟哟,还真抱上了。”
“哪儿呢,哪儿呢,我看看。”
“我的老天爷喂,这将军夫人咋恁大胆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跟自家老爷们搂搂抱抱的?也不嫌害臊?”
……
被护卫们围着的勋贵子弟们,听到人群里的惊呼声,哪里还坐得住,全都挤到护卫拦出来的保护圈边缘,伸长了脖子往外头看。
“啧啧啧,难怪能把大将军这样冷酷的男人迷的找不着北呢,确实够味儿。”
“这样的小媳妇儿,我也想要……”
楚宴只是被池七抱着不好动作,不是死了。
听到有人意淫自己的妻子,他哪还能按耐住不生气?
如有实质的杀人目光穿过重重人群,准确无误的瞪向口无遮拦的奎河郡王。
奎河郡王秦锦书是乾帝大哥的儿子,简单来说,就是皇帝的亲侄子。
可因为乾帝是庶子,奎河郡王的亲爹是嫡子,秦锦书的存在就比较尴尬了。
乾帝为了不让人摘了自己的桃子,征战四方的十年间,就让他的父母兄弟都或“病”或出“意外”死了。
认真说来,乾帝其实是奎河郡王的杀父杀母仇人。
可因为该死的人都死完了,留着这个侄子既能堵住天下文人说乾帝不能容人,噬父杀母屠戮血亲的嘴,又能拿他钓对新朝有异心的人,乾帝不但留了他一命,还封他做了奎河郡王。
可做了郡王没有实权,秦锦书也只是个空有名号的皇亲。
知道他跟皇帝是怎么回事的人,给面子的叫他一声郡王,不给面子的都能踩他一脚。
这秦锦书显然也是个聪明人,清楚自己想要活命就只能当个整日招猫逗狗,吃喝嫖赌的纨绔。
因此,他就成了纨绔。
楚宴平时跟这人没有交集,也懒得看他在那里装模做样,可这人对着他媳妇儿张嘴就喷屎,这他就不能忍了。
“嘶——”
“他他他,是不是在看我们这边?”一众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官家子弟,被楚宴那想要择人而噬般的杀人目光一瞪,吓的脸都白了。
胆小些的腿一软,直接就瘫到了地上。
这些天天只知道风花雪月,知乎则也的大家公子,即便平时也练过些拳脚,可正面如楚宴这样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杀神目光,无人能不惊惧、恐慌。
“大大大将军是不是听到了……”听到了什么不言而喻。
众公子吓的脸色惨白,齐齐或埋怨或怨毒的看向刚才调笑大将军夫人的郡马胡英俊和奎河郡王秦锦书。
而在茶水帐篷的另一侧,那些官家小姐们也正大惊小怪的议论池七。
“这这这,这也太放肆了。”
“呸,那哪是放肆,那是不要脸!”
“她她她怎么敢的?即便是自家夫君,也不能当街与之搂搂抱抱啊,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
楚宴目光不善的转向另一边,可惜因为角度问题,他凶狠的眼神并不能瞪到那些个官家小姐,只把一群小老百姓吓的瑟瑟发抖。
“哎哟,可笑死我了。”池七笑够了,擦擦眼角,回头看了眼一脸的呆傻众人,就把目光转到了还跪在地上的几个小管事身上。
“喂,你们都是一家的,还是几家的?”
边上看热闹的一个劲装汉子,看那几个管事呆呆傻傻的连话都不知道回,就心急道:“回将军夫人的话,他们是一人代表一家的。
这个矮胖矮胖的是琅琊王家城东别院的门房二管事,这是陇西陈氏纸扎铺的掌柜,这个是太原廖氏瓷器铺的掌柜,这个是范阳何氏的酒楼管事,这个是温江李氏的三老爷。”
池七重点看了眼那个温江李氏的三老爷,见他一身锦衣料子确实要比那几个管事掌柜的要好,就点了点头,抬头看向那给她介绍的汉子,笑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您对这些个世家管事知道的好清楚啊。”
“不敢当夫人这一声大哥。”
那长着一脸大胡子的中年汉子惶恐的连连摆手,冲池七点头哈腰道:“小的是明阳郡主府上的护院,最近因为这些个世家天天在城门口蹲大将军,我们小郡王还在城里开了盘口。
小的领了命天天在城门口盯人,因而把这些个世家的管事都记熟了。”
“是吗?那你们小郡王人还怪好的嘞。”池七睁着“纯洁无辜”的小眼神,不去看地上已经吓瘫了的五个管事,只一脸好奇的跟那汉子攀谈,“你们那个盘口是赌什么的?我能押注吗?”
在场看热闹的人纷纷扭头,往明阳小郡王他们所在的那个角落看。
同处一处的各家公子们,更是面色诡异的齐齐扭头看着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的明阳小郡王。
“啊?”那中年汉子人都傻了,做梦都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要求。
那头的明阳小郡王心里却是卧了根大草,磨着后槽牙,直想把那护卫给大卸八块了。
感觉到楚宴有话要说,池七反手按在他肚子上,不让他说话,继续眉眼弯弯的冲那汉子笑道,
“我刚来洛阳城,什么都不懂,要不是大哥帮我介绍这些人,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我这个人最是记好了,你既帮了我们,我就投桃报李,也在你家小郡王的盘口押个注,就当给大哥你捧场了。”
“这……”汉子都傻了:这种场面要怎么应对?小郡王没教啊。
他神色诡异的瞅了瞅池七,感觉她看着不像是在拿他开涮,才抽着嘴角支吾道:“这这这个盘口已经停止押注了,夫人下次请早吧。”
“停了呀?唉……”池七装模做样的扭头跟楚宴抱怨,“咱们回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