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与陇西,同在黎国的西边。
中间还有接壤。
不同的是,陇西是黎国的西大门,比西洲荒凉加倍!
褚国公带领镇西军把守西大门,第一先保护的就是隔壁邻居西洲。
封稷的封地被分配在这里,只能说,亲爹和亲爷爷是有爱的,但不多。
有褚国公站好第一班岗,封稷就算受点窝囊气,可也没有性命之忧。
至于其他的,就别想了。能活蹦乱跳的活着,还不能闹幺蛾子,才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梅大妞拿着丁旺提供的地图,对这个时代的现状,有了初具雏形的认知。
以前她觉得什么皇权,什么显贵都离她太远,在她的触碰范围,县官应该是最大的官。
没想到。这些原来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渗透在身边。
她爹娘可真厉害,随便进山捡个人,居然就是褚国公的心尖子、眼珠子。
难怪褚珞当时要装失忆了,换做谁也不想认命做她家的上门女婿。
人家是真的有国公位子要继承。
娶个村妞,还做了上门女婿,不是被亲爹打死。就是被踢出家门。
他爹一定会拼了命练个小号出来,打破六代单传的魔咒。
“梅姑娘,啥时候启程啊……”丁旺观察着梅大妞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梅大妞放下地图,认真看着丁旺,御赐金牌塞到他手里。
“金牌你帮我还给褚珞。”
丁旺傻眼。
愣愣的拿着玉牌像烫手山芋似的神速又把金牌塞回梅大妞手里。
“这是主子给你的,我不要!你若是想还,还是你亲自去还吧,求放过!”
娘的,御赐之物啊,别说他,就是主子都没机会拿出来玩过。
梅大妞看到丁旺的神情,更想还回去了。
总感觉这次若是去了,以后她会很麻烦,再也不可能过混吃等死的日子。
“梅姑娘,主子对你那么好,你真要见死不救吗,你良心不会痛吗。”丁旺真的急眼了。
这梅姑娘怎么软硬不吃呢。急死他了都。
梅大妞摸摸心脏的位置,不痛。
不过,褚珞真会死吗……
……
“当然不会!他若是栽在几个骁小手里,褚珞就不配做我的孙子……”褚国公理直气壮的说道。
丁兴和褚嗣在一旁听着,两人眼神对上,又分开。
……褚国公略略等了等,居然两人谁都没接话,他的话掉地上了……
心里顿感不快,那点心虚和愧疚被便挤没了……
出去剿匪的褚珞,被反围剿了,情况不容乐观,可他也没不管不问,派出去支援的人也不少了。
作为镇西军的少主,若是连这点危机都不能解决,以后谈何统领大军,又何以服众?
他不过是借着由头骗孙媳妇过来,又有什么坏心思。
“丁兴,你去外面看着点,说不定待会儿我孙媳妇就到了,你把人给我安全领进来。”
丁兴……张张嘴要说什么,又听褚国公说道:“对了,我孙媳妇的大雕爱吃什么来着,你准备点,我要去喂金雕。”
丁兴……
“再给我孙媳妇准备点零嘴,多备几样,小女娃就喜欢吃零嘴。……”
丁兴……
“胭脂水粉,珠钗首饰,绫罗绸缎……这些……”
褚嗣躬身:“都备上,小的这就去。”
褚国公摆摆手:“不用,这些都不用准备,娘里娘气,都是女人们喜欢的东西,我孙媳妇肯定看不上。”
褚嗣……看不上你老说啥……
“把我珍藏的兵器和铠甲都拿出来,我给我孙媳妇显摆显摆。”
把他这辈子积攒的大宝贝都拿出来,让孙媳妇知道他对她的重视。
这些好东西,一般人不给他看。
丁兴……
褚嗣……
三天后。
丁兴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感觉舒服了些,继续仰着脖子九十度看天。
三天了,梅姑娘怎么还不来?
“丁兴,你在看什么?”
丁兴瞪大眼睛,想要回头,倒吸口气,脖子太疼了,根本回不过去。
“丁旺,你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倒是回来了。
“梅姑娘呢,是不是也来了?”丁兴终于把脖子转回来,看向丁旺身后。
空荡荡,没人……
丁旺一脸得瑟,灰扑扑的脸上,尽显得意。
不过,他想先把消息告诉国公爷,让国公爷知道他有多辛苦,也顺便给梅姑娘刷波好感。
“我先去找国公爷,待会儿在给你说。”丁旺说完大步流星的跑去找褚国公。
丁兴感觉不对劲,想拉住他,可丁旺这厮有意甩开他,哪能被他抓住,一溜烟没了影。
丁兴毫不犹豫的追过去,心里祈祷丁旺千万别作死。
可他跑再快,也挡不住丁旺那颗躁动的心。
中军帐里,褚国公一拍桌子。
怒声质问丁旺:“你说,你让我孙媳妇进浮荡山了?”
丁旺:“对,是小的说救人如救火,主子安危要紧,必须先去救主子。”
哈哈,他多当机立断!
褚国公又问:“是你让我孙媳妇把御赐金牌还给褚珞的?”
丁旺嘴角压都压不住了,“对,是小的说的。之前我和他要,梅姑娘不给,这次她要给我,我没要,让她亲自还给主子就好。”
哈哈哈,他多机智!
褚国公声音又冷了两度,“是你不让他回信的?”
丁旺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我,人都要见面了,有啥话当面说多好,何必写信,怪麻烦的。”
哈哈哈!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心里的小人在狂奔,好开心……是我,是我,都是我!
不用给他记大功,国公爷知道他的好就成!
褚国公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来人,把他拉出去打十军棍!”
丁旺……狂奔的小人,猛的摔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外面快速进来两个士兵,非常训练有素的把人架起来拖了出去。
丁兴赶来时,丁旺早就挨了两棍子。
慢慢闭上眼,听着丁旺一声声惨叫……
见过作死的,就没见过这么能作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