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水这条长河,贯穿整个大罗大陆,从彤姬氏的燕脉由上而下以过辛烈氏、骁氏、兴奇氏、申屠氏,最后经鬼羌流入大海。
在原来申屠氏境内,到经过洛田的一段的河渠,已经从今年初春,经过半年时间开拓出来。
因抵得住小规模的洪涝灾,今年整个洛田的稻子得以丰收。
但若是想要承受得住更大型的强降雨和天灾,这渠还要拓宽。
但无论如何,这给甘平氏、骁氏、辛烈氏的治水修渠打下了基础。
若是先从甘平氏、骁氏或辛烈氏开凿河渠,大量积水会使申屠氏到洛田更加泛滥。
就是说这渠得先从末端开始挖,然后一步一步向前,直到从源头疏通,贯穿整个东西两岸。
等从彤姬氏到辛烈氏,再到骁氏、兴奇氏的渠道都挖通,再遇洪水,一路开闸,水便都会泄到鬼羌去。
鬼羌不是大闽治下的国度,如今坐在帝尊之位上的戈鲲的手伸不到那里,反而因他治下越来越民不聊生,鬼羌对大闽虎视眈眈。
骁违对鬼羌自然是有想法的,等到水患大定,定然要挥师那里。
骁违的眼光又落在玉骨身上。
玉骨正看着他,眼底的光纯澈如清泉,不掺杂一点人情世故,全是爱慕之情。
她正看着主人,从一个这些天来时而深情,时而疯魔的变态,又变成庄重冷冽的君王模样。
“妖精,过来。”
骁违向玉骨伸出手,看着她略显疲惫的步态,疼惜之情与那该死的成就感同时生起。
玉骨将手搭在骁违伸出的手上,骁违一下将人拉进怀中,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去画个更细致的图,把骁氏南部和兴奇氏连接起来,可好?”
“主人明日要去甘平城,就是为了这个么?”
骁违没有立刻回玉骨,而是含住她的耳垂捻弄一番。
他怀中的小妖精身子轻轻一颤,随之粉红的丽色爬满耳根和脸颊。
“是。”
许久后,直到骁违撩拨到满意,才应声道。
玉骨立刻被这一声回应把自己从旖旎的旋涡中拉了出来。
“那里更详细的地势,玉骨或可凭记忆再画一幅给主人。”
“这次我们把城郭和聚集的居所也画出来。”
“好。”
他画的图从未将城郭和居住的人群考虑在内,毕竟她是在那五百年前东南西北的来回往复,与人群息息相关的居所变化很大,且她不喜欢混进人群中。
“辛苦夫人。”
骁违直勾勾的看着她,在她回看他时,无一丝回避,炙热贪婪的神魂从眼底迸出,直穿进映着自己的瞳孔落到她心底。
玉骨神色一凝。
骁违低沉着嗓音,极具诱惑的又喊了她一声“妖精。”
她身上似有火种,不经意间就能点燃他身上的每一处。
他于是又把这个一被他揽到怀中就乖巧温顺的小妖精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
他遂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行去。她依偎在他怀中,乖巧温顺,宛若一只小妖精。
他遂将小妖精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小妖精立刻变成乖巧温顺的小兔乖乖依偎在他怀里。
每每如此,她的脑子都晕晕乎乎,想不起身在何处,今昔是何年。
某变态今夜大发慈悲,只消用了一个多时辰,折腾了一回。
事后他紧搂着玉骨的腰身,与她紧贴到没有一点缝隙。
玉骨四肢瘫软,脸上挂着疲惫,一双亮澄澄的眸子无意识落在他喉间,沉醉在他怀中,想开口问些什么,终是没开口。
“有事?”骁违问道。
声音极尽温柔,尽显宽厚,似在鼓励。
他现在受不了自家小妖精有任何心事。
若还有什么不满意,捅他几刀便是。
“主人为何留下话不让我去云深馆?可是早就知道什么?”
她在云深馆喝到了神仙醉。
说来奇怪,那神仙醉远不及真正的神仙醉,喝多了却又真的是神仙醉。
喝醉之后她就见到了乌云。
玉骨真正想问的是,主人是不是在云深馆见到了乌云,或发现了乌云的痕迹,只是她不太想在主人面前提起此人。
她不想那人再成为她和主人之间的阻碍,不提也罢。
骁违当然听得出玉骨的意思。
他不想回避,这人不配夹在他们中间,他与玉骨,若因她心有隔阂,那更不值得。
“那云深馆的东家手下养着一批魔女化成的贱婢,捡了你这些年修炼化成的变种种子为元神,用魔修修炼,试图先与你成神或修成仙道,气的我……”
气得他想寻乌云出来,揍她一顿。
他为了找出背后主使之人,踹开了每一个房门。
可以他现在恢复的程度,法力、灵力、功力,只怕皆不能如愿。
如今降神一派畏惧他的【天机变】,并不知他把这个世界最厉害的绝学用来追踪那已逝的五百年。
只为寻根究底,知道他的小妖精这五百年里遭遇了什么,受了多少委屈,如何寻他等他。
那人不仅要抢占她神仙道的先机,还有意要羞辱她。
他虽觉得背后主使是乌云,但也想过玉骨在寻他的那五百年,又做过多少事,得罪过多少人。
也或许背后主使另有其人。
他当时虽然气愤,却也没拿那人当回事。
玉骨的天赋异禀他是深有体会,当什么人都有他家小妖精那样的天赋之资?
就算少了五百年,也没有任何人能抢她先机。
他满心只想着快些回去,筑好与小妖精的爱巢,等小妖精来时,酣畅淋漓补完并没满足他的洞房花烛。
却没想到那人不仅是乌云,还避着与他不见,专对玉骨下手。
“我本想留她些时日,藏在她背后的那群败类,能挖出多少就挖出多少,竟没想到她死心不改,手段如此卑劣下作,若是这样,为避免她生出更多事端,不如斩了她。”
玉骨眸中闪出一丝惊愕,有些不敢置信。
主人已经 承认与乌云确有几分情谊,真能说斩就斩么?
“主人……忍心?”玉骨语气似有质疑。
这质疑于他而言是责怪,只是不知是在责怪他无情无义,还是余情未了。
他捏住她的下颚,深深的看着她,问道:“你觉得她已有害你之心,我还会对她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