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弄成这样了,还让人怎么吃。”汪冀走远了才小声嘟囔。
“分食最少两人,我与与桉去找贺祯,你们仨一起。”沈泉小声的说。
蔄白榆没有说话,贺祎已经和君知换了位置。
“其实东西都不一样,每份都要分到他们手里,干嘛不一起。”汪冀撇撇嘴表示不解。
“那就一起去吧。”蔄白榆也不是很想分开提着桶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沈泉看到他们跟在自己的身后什么也没说。
“从外面分着进去。”
牢房里的犯人,眼神都木木的,就算是食物也没有什么动静。
蔄白榆就舀了一勺豆花放在牢房里面的,目光在木质的牢房框架上停留,上面的符文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小娃娃,看什么呢?”牢房里的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子瘫坐在地上,头发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离近一点还能闻到一股酸臭味儿。
蔄白榆愣愣的看了一眼他,继续手里的动作,悄悄的往周围看了一眼,除了门口的侍卫,其他地方并没有人。
但是牢房与牢房的上方每隔五米就挂着一根两指粗的红色麻绳,每一根麻绳上面都挂着三个铃铛。
蔄白榆不知道这些铃铛是干嘛的。
而且很奇怪的一点,地牢里明明有空气的流动,偶尔还能察觉从里面吹过了一阵风,但是头上的铃铛却始终没有响起过。
“小娃娃,你救我出去吧。”刚才脏兮兮的的老头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爬到了围栏边。
汪冀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放糕点的手收了回来。
老头上手就准备直接抓他的手,结果却抓到了木质的栏杆,下一秒他的手冒起了白烟,同时还伴随着滋滋的声音。
蔄白榆回头就看着他盯着自己的手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直到他的整条手臂被烈火焚烧殆尽。
然后他的右手以极快的速度又从右臂中生长出来。
“什么鬼???”汪冀瞪大了双眼。
“里面的几个离牢房里面的家伙远一点,小心他们抓伤你。”门口站着的侍卫看了一眼里面,冷冷的开口说了一句,丝毫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多谢大人提醒。”沈泉拍了拍汪冀的肩膀冲门口的侍卫道谢。
“门口的符文是就是困住他们的枷锁,你看上面刻着的就是他们的原身。”
汪冀看向沈泉所指着的木栏杆,上面写着两个字‘蜈蚣’。
“他是蜈蚣吗?”
“很明显。”沈泉说完提着东西继续往前走。
蔄白榆也看到他面前这间牢房其中一个栏杆上面写着‘蜘蛛’。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蜈蚣老头可能是太久没有和外面的人说话了,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复他,他只管说。
“醉香楼的酒是最香的。”
“怎么就不让醉香楼做小食呢?我已经有二十年,哦不,三十年吧?不对,我已经记不得多久了。”
“真的是太久了,我都记不得了。”
贺祎心里着急手上的动作非常快,见侍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快步走到了最了前面去。
“哎你……”有人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不满道。
沈泉看向说话的人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蓝光,那人木愣的坐了回去。
其他发现贺祎动作的,他都如法炮制。
蔄白榆神色暗了暗,君知走到他的身旁,三人任劳任怨的分发食物。
“为什么地牢会给人安排小食?”蔄白榆轻声问。
“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杜绝外面的人随意进来吗?”
“这个我知道。”汪冀靠近他小声说,“面馆的老板说过。”
“因为在这之后,就会有部分人被处理掉。订小食的,其实大多是地牢里这些人的亲人和朋友。”
“听说这件事还是白大人找国师商量,最后国师同意了。”汪冀现在是对国师府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当看到面馆老板满脸崇拜的说这件事,他差点没绷住,直接怼他们。
“这上面的铃铛?”
“这上面的铃铛其实就是控制他们第二道阵法,就算他们能从牢房中出来,过道上刺耳的铃声会让他们失去意识,走不出去。”
“门口看着没什么。但是刚才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石像,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
蔄白榆点头,刚才他就觉得奇怪,通常石像都是石狮子,而且左右两个都是一样的。
而它们却很奇怪,左边的像是玄武右边的是朱雀。
“在大门的正后方还有两尊石像,是什么我想你已经猜到了。”
蔄白榆的脸色有些难看,所以想从这里逃出去其实根本不可能。
最里边的一间牢房
贺祯浑身是伤,身上脏兮兮的,怀中还抱着一个脑袋。
也是现在天气冷,脑袋还没有发臭。
他身旁的牢房里关着一个老者,对面关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旁边关着一个长得极好看的女子。
和其他人脏兮兮的样子不同,女子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光是看她的样子还以为是仙子下凡来了。
沈泉看了眼木栏,却发现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比其他牢房的符文多了些。
老者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闭上了眼睛,小孩却很好奇的一直盯着他们俩。
“与瑞?”贺祎看着牢房里狼狈的人轻声唤道。
女子听到声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两人的背影。
贺祯抬头,在看到熟悉的人之后,心里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哥。”
“与瑞别害怕,我回来了,我会救你出去的。”贺祎猩红着双眼。
“哥,”贺祯抱着头颅爬到了牢房边上,“哥,我把父亲带回来了。”
“我没有让他受辱,我有好好的保护父亲。”贺祯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期待哥哥的表扬。
也对,再怎么说,他也才二十一岁啊。
“你带父亲出去,将他葬在阿娘身旁。”说着他忍着符文的灼烧将头颅递了出去。
贺祎看向他的手,连忙将他手推了回去,再从里面将他手上的头颅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父亲的表情还是那么严肃,毫无血色的脸和痛苦的表情,贺祎不知道他生前经历了什么。
“哥,你带着父亲走,以后你和白榆你们俩好好的,”贺祯的手上起了一层皮,红肿不堪,他却毫不在意,“咱们不报仇了,贺家的冤屈已经不重要了。”
“陛下已经认定了一切,世人不会在意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带着白榆隐姓埋名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朝堂、宗门之事都不要再参与。”
贺祎没有说话,默默的拿着药膏,伸进牢房内给他处理伤口。
“哥,你答应我。”贺祯心急。
“我会救你出去的。”贺祎没有回答他,自顾自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