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饭点,众人聚在一处。
饭桌上,众人谈起容彻的婚事。
说他年纪不小了,怎得还未娶王妃。
容启想到他之前嘱意的姑娘,于是问:“彻儿,你前些日子不是总提起那平常人家的徐姑娘,进展如何?可有婚配?”
忽然说到这事儿。
意蕴和容彻默不作声的对视一眼,只一秒不到,二人便挪开眼,让人看不出二人有过交集。
容彻低头一笑,对容启答道:“那姑娘是个骗子。”
“骗子?骗财还是骗色?那她可知你的身份,竟愿意放过你这颗摇钱树。”容启觉得有趣,也想听他多说些。
其余妃妾也都竖起了耳朵。
普天之下,竟有人敢对睿王殿下行骗,真是稀奇。
唯有意蕴,一颗头低着,就差埋在碗里。
容彻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这个,我也不知,许是都有。”
容启大笑,没想到大过年的,还能听到亲弟弟的笑料。
“你啊,就是太单纯了,才会被外头的豺狼虎豹骗。”他打趣容彻。
容彻不以为意。
回答:“她可不是豺狼虎豹,更像是小兔子。”
他指的是刚与意蕴见面那时,对方哭红了眼,可不就是小兔子吗?
容启则觉得亲弟弟简直没救,对方都骗他骗成这样了,竟还为她说话。
“父皇有意给你指个正妃,你可有嘱意的?”容启不再提对方的伤心事儿,转而换了个话题。
容彻没答,仰头喝酒时,偷偷观察意蕴的表情。
见对方毫无松动,他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气。
回答:“婚姻大事,自由父皇做主可好。”
容启思索一番,回答:“宁远将军府嫡女听闻自幼在边境长大,性格活泼爽朗,定然和你聊得来,改日你与她见见,若是觉得不错,就叫父皇赐婚。”
容彻答是。
意蕴没了吃饭的兴致。
饭后,容彻与容启一同喝酒看舞娘跳舞。
意蕴则回了苍兰苑。
叫寻春为她梳妆打扮。
苍兰苑的亲信,都知道意蕴怀孕的事儿,所以寻春自然明白她的用意,给她拿了件衬身段的衣裳,又戴上宫里齐妃娘娘新送的红宝石头面。
如今贵妃娘娘失势,宫里的齐妃自然掌管起了后宫,连着陶家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虽说侯府男丁问斩,可她这个太子妃之位依旧稳当,齐妃与皇帝亲近,自然知晓皇帝对她这个太子妃位置的认可。
别人或许虎视眈眈,可她却明白其中利害,索性过年给对方送了套红宝石头面,以表心意。
意蕴对于旁人的讨好,照单全收。
她也在为日后铺路。
打扮好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太子府内的灯笼高高挂起,红了一片,喜气洋洋。
她故意提灯站在去梨花苑的路上。
她本就生的貌美,如今稍作打扮,站在雪地中,更是我见犹怜。
容启喝了酒,醉了大半,此时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瞧见太子妃,他似清醒了些许,走过去,拉起意蕴的手。
意蕴懵了,她本想说些软话将容启哄去她的房中。
没料到对方直接拉她的手。
“芙儿,孤好想你。”他靠在对方肩头,用脸轻蹭意蕴的脸颊。
有些热,有些痒。
她忽而想起那日容启去接周晴雪回家,他喝多了,似乎也对她这个太子妃格外亲昵。
“难不成,苏卿玉给太子下蛊?”她心中有个疑惑。
清醒时的容启,对太子妃厌恶非常,为何喝醉了,便又柔情似水,不是下蛊又是什么?
“殿下,您看清楚我是谁?”意蕴推了推他。
容启站直身子,宽厚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的肩。
无比认真的回答:“你是孤的太子妃,孤最爱的人。”
她这话一出来,她更加坚定了苏卿玉暗害太子的事实。
她正愁没机会除掉此人。
于是她软软的靠在容启怀中,道:“妾身也想殿下。”
容启随她去了苍兰苑。
如今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不远处,容彻攥紧拳头,暗骂了意蕴两句。
“殿下,咱们回去吧。”萧展劝他。
原本睿王府是要办喜事的,如今一看,喜事是办不成了。
他又说太子妃:“太子妃也太过分了,明知您是睿王,还故意勾引您,现在好了,让您背上个不忠不孝的骂名,她就是存心的。”
“住嘴。”容彻呵斥他,道:“她也是你能说的?”
萧展无比委屈。
明明先骂太子妃的人,是他容彻,怎么他帮腔两句,反倒挨骂了?
“那这小像......”萧展将手中的盒子递到容彻面前。
这是那日徐司沉回上京后,听闻意蕴想要一个属于她的小像,他没日没夜的雕刻而出的。
本想当新年礼物送给她,如今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他将盒子打翻在地,小像也随之掉落。
主仆二人打算离开。
可原本转身的容彻却又回头将掉落在地的小像捡了起来。
萧展不解的问:“殿下,您还要这小像做什么?”
“你蠢?掉在这儿,若是让有心人瞧见,离间本王与皇兄怎么办?”他白了萧展一眼。
萧展哦哦应了两声。
二人转身离去。
苍兰苑内。
容启进殿后,意蕴便将藏有迷情香的手帕在他面上挥舞一番。
对方眼神迷离,似乎进入了另一个甜蜜梦乡。
她将容启扶到榻上,小声哄他:“殿下,妾去更衣。”
容启拉住她的手,抱着她的小臂不愿撒手,似乎害怕他会离去,他时常感觉心里空虚,唯有喝多后见到太子妃,这种感觉才会被弥补。
如今他自然不舍得撒手。
意蕴却十分为难,她总不能真和容启那样。
她嫌恶心。
于是只能又哄他:“殿下,妾去一会儿,你松手。”
哪知他死活不愿,就抱着意蕴的手,道:“孤怕太子妃这一走,就不回来了,你不能走。”
“妾会回来,妾会永远陪着殿下。”
听到对方这样回答。
容启才不情不愿的松手,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意蕴赶紧离开。
去了屏风后头,换了易容过后的妙宁进去。
不一会儿功夫,屋内便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她自觉亏待妙宁,只能命绮梦将远在寻州的妙宁家人接来上京小住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