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寒光回答。
只能将一切归功于自己想多了。
二人一回头,瞧见徐司沉也是一脸沉思,于是面面相觑,等待对方发话。
“我们带过来的亲卫,伪装成路人,我担心会是鸿门宴。”徐司沉开口。
上一任总督离奇暴毙,这其中到底有谁的手笔,他也不知道。
今日这个县太爷来的实在稀奇。
前几日刚到时,听都没听过这一号人,这才刚安顿下来,对方便上门请客,很难不怀疑是有人别有用心。
或许是这儿的地头蛇,或许是徐司沉触了天子怒,皇帝下令暗杀,也不可而知。
总归小心些,是不会错的。
二人应是。
距离晚宴还有三个时辰,为了保证徐司沉的安全,二人便赶忙去办了。
徐府的亲卫多自幼习武,相当于一小支精锐部队,这也是当初他去上京时徐总督给的。
就怕徐司沉在上京出事。
没想到在陇西和上京没用到,在岭南倒是用上了。
很快到了晚宴时候。
徐司沉表面上就带了寒光和韩都尉二人。
县太爷面上倒是没什么不妥,只是寒光说奇怪的那个护卫,不见了踪影。
三人入府后,便不由的张望起那人来。
“看来,大人猜的没错。”韩都尉和寒光咬耳朵。
寒光小声回答:“盯好各处,一有风吹草动,就吹哨让我们的人进来。”
韩都尉点头。
今日的宴席请了不少乡绅富豪,还有些同在岭南当差的官,不过大部分人与徐司沉不熟。
可听闻是新上任的总督大人,都纷纷前来敬酒。
一时之间,徐司沉被人围了起来。
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徐司沉不好拒绝,只能一一回敬。
大概半个时辰后,徐司沉便喝醉倒在餐桌上。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县太爷则轻轻推了推徐司沉,问候道:“总督大人,总督大人?”
随后,他便朝着众人开口:“总督大人喝醉了,来人,快扶总督大人下去休息。”
县太爷说完后便拍了拍手,不过眨眼的功夫,不知从何处出来几个衣着清凉的女子。
众人秒懂是什么意思,纷纷不打扰总督大人雅兴,索性坐回座位上喝酒。
徐司沉被人扛着进屋。
刚放到床上。
两个女人便朝着暗处开口:“人喝醉了,总督的那两个护卫被牵制住了,你们办完事后,就直接走。”
暗处的人出来。
正是跟在县太爷身边的男人。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佩剑,随后朝着床上的人砍去。
徐司沉听到动静,直接一个闪身躲过了对方的攻击,那男人一惊,正要再次动手。
就见寒光和韩都尉也在此刻冲了进来,将两个女人打晕,随后与那男人打斗起来。
“大人,外面的人都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您出去审问就好,这儿交给我们。”寒光对他道。
徐司沉应下。
随后跨步到了大厅。
但凡来参加晚宴的,此时脖子上都悬了把刀。
徐司沉坐在主位,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第一个问的,就是请他来的县太爷:“说,你是谁的人?”
说完,便有亲卫将县太爷的一家老小也押了上来。
县太爷立马求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总督大人,这一切和我家人都无关啊,是那个男人,他找人控制住了我的家人,要求我这么做的。”
徐司沉蹙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正当他盯着县太爷腰间玉佩发愣时,哭着求饶的人似是发了疯,撞开押着他的人,拿着把匕首朝着徐司沉而去。
徐司沉反应过来,一脚将人踹开。
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这个玉佩。
陇西李氏。
这个县太爷,是李氏的人。
“你这个奸佞,杀了我们李氏族人又如何?还不是被皇帝贬到了这里来?”县太爷说着。
就拿起匕首自杀。
徐司沉要拦,却慢了半步,对方还是在他面前自刎。
一家老小吓得痛哭流涕。
其余被哄骗来的官员就更怕了。
他们收了钱,只知道要灌醉总督大人,他们都以为李知县要贿赂总督,所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是要刺杀朝廷重臣。
这谁料到?
一群人立马求饶,又将事情原委说出来。
其中一人还不解的问徐司沉,为何千杯不醉。
徐司沉蹙眉,要不是他得知这种宴席多喝酒,提前吃了解酒药,恐怕他最少要挨上一刀。
他罚了在场官员一个月的俸禄予以民用,想着李知县已死,罪不及家人,索性将人放了。
而李家剩下的人感恩戴德,自知李知县犯了大罪,岭南是不能待了,索性一家人离开此地,去另处谋生。
人都放走后。
寒光和韩都尉匆匆赶来。
那个男人已经被他们就地格杀。
只是对方似乎不是李氏的人。
他将令牌递给徐司沉。
“这是,萧氏族人......”徐司沉蹙眉。
萧氏族人向来效忠皇室,这个男人明显是上京那边与李氏残余勾结在一起的人。
“难道,是八皇子?”他这样想。
可却又觉得不对,八皇子已是庶人,又远在宁古塔,怎么可能把手伸到岭南。
“我们审问了李知县身边的师爷,说这个人来之后,就一直撺掇李知县对付您。”寒光道。
这个人是谁,不可得知,或许是皇帝,或许是太子。
他触了谁的逆鳞,便有可能惹上杀身之祸。
自那日之后。
徐司沉外出总能遇到大大小小的刺杀。
次数多了,他便也成了习惯。
如此对他穷追不舍,或许只能是太子了。
王治是被他的人控制,如今王治消失了,他心里自然着急。
府内。
徐司沉坐在书房看书。
忽地一阵风钻入屋内,冷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寒光恰好拿了大氅来。
“大人,入冬了,多穿些,以免受了风寒。”
经对方这样一提醒,徐司沉才发现时间过得这样快,不知不觉竟到岭南接近两月。
“秋闱过了?”徐司沉问。
寒光点头,又说:“听上京那边来的消息,主考官是姜太傅,第一名点的是落寞的陈郡谢氏后代,似乎是皇上嘱意。”
徐司沉轻嗯了一声。
想到意蕴,问:“意蕴那边,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