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做好。
徐司沉才重新站在张姑娘面前。
开口:“若是我事先说明,恐怕你做不到那么狠心,李家也不会信任我。”
张姑娘声泪俱下,她们一家皆被李焱所害。
可她却不能为家人报仇,好在那日给了对方两刀,害得李焱现在还下不了床。
当然,徐司沉这么做,也有些存心。
他可不想让李焱好受,被人杀的滋味,他自己也尝尝最好。
“李家在陇西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你我力量就能左右,如今都是下策,你若信得过我徐某,就在此住下,不出两月,徐某定还你一家一个公道清白。”
他对张姑娘道。
张姑娘明白,应下了徐司沉的话。
回去路上。
徐司沉靠在马车上,肩头在不断渗血。
李家的大夫确实很好,可耐不住徐司沉这样颠簸,这不才换的药,便又得重新包扎。
他唇色苍白。
在昏睡过去前,叮嘱寒光:“照顾好张姑娘,不要让李家的人发现我们今日的行踪,不要透露我受伤的事情给陛下。”
若他受伤的事情传回上京,意蕴必然会知道。
他不想对方担心。
与此同时。
远在上京的意蕴本在捻手中的玉佛珠玩,哪知就这样靠在贵妃榻上打起了盹。
寻春见状,正拿了大氅给意蕴搭上。
哪知大氅刚碰到意蕴,她便从梦中惊醒。
手中的佛珠也随之断裂在地。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抓住了身旁的人,小声喊了句:“表哥。”
寻春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随后一边低头捡珠子,一边问:“殿下是做梦了吗?徐大人去陇西已经一个半月了。”
“我梦到,表哥受了重伤。”她揉了揉眉心,总觉得梦真实的可怕。
梦里,他伤的是那样重,浑身是血。
“不应该,若是徐大人受了伤,御史府应该传消息来。”寻春回答。
徐大人有武功傍身,身边又有寒光和韩都尉这样的高手保护,加上他是陛下钦定的巡抚大人,总不能叫人谋害了去。
寻春是这样认为的。
见意蕴还是忧心,她又说:“殿下心里记挂,何不给徐大人写信过去问问?”
她被寻春的话点醒。
立马去了书房,拿起纸笔洋洋洒洒写了不少问候关心的话。
可转念一想,她是太子妃,对方是朝廷重臣,若是被人发现这种信件,难免对二人都不好。
看着写好的信。
她思来想去,最终将信就着一旁的烛火烧得干干净净。
“殿下,您不写了吗?”寻春问。
意蕴摇头。
绮梦走了进来。
前阵子意蕴叫她盯着苏卿玉。
今儿又有事情,于是赶紧同意蕴说:“殿下,姜家有意认苏卿玉为干女儿,您看......”
意蕴没说什么,一个干女儿,无非是太子或是苏卿玉想要提身份罢了。
“是太子嘱意,还是姜晚盈,还是苏卿玉自己?”她问。
绮梦回答是太子。
意蕴有些明白,这是看太后赐婚,他急着对苏卿玉表明心意,给她提身份,好纳第三个侧妃的事情了。
或许,他们的野心,不止于侧妃。
可能是想将她这个太子妃拉下马。
“周侧妃的身子,好些了吗?”意蕴问。
前段时间对方喝了梨子汁后,便腹痛不止,好在周家府医医术高明,周晴雪回府没多久,便没了大碍。
为此,陶溪若十分自责,总是给周晴雪送些药膳。
“好些了,不过,似有落红。”绮梦回答。
证明胎像不稳,能不能怀到第五个月,还是个问题,更别说生下来了。
“提点陶良娣一句,免得最后遭人记恨上。”意蕴将这件事情交给绮梦去做。
绮梦答是。
随后便出去了。
几日后,宫宴。
许是姜家得了赐婚圣旨,所以格外嚣张。
如今姜晚穗,竟连安合郡主都不放在眼中。
意蕴刚到宴场,二人便在吵架。
“你是郡主又如何,太后娘娘说了,要把我指给徐司沉,徐大人。”姜晚穗双手叉腰,眼神十分不屑。
仿佛孟棠已经是她的手下败将。
而孟棠,则是冷哼一声。
随后骂了她一句蠢货。
显然并不想搭理她。
而见孟棠对自己爱搭不理,姜晚穗却急了,拉住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本郡主已经不喜欢徐大人了,但你能求太后赐婚,那就求咯,我巴不得看你出丑。”孟棠冲她吐舌。
随后就要走。
而姜晚穗却不让她离开。
孟棠的话,不止将姜晚穗弄得一脸懵,就连意蕴也是,二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听个原因。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巴不得看我出丑?”姜晚穗问她。
而孟棠接下来的话,却让意蕴心中一颤。
“你还不知道吧,徐大人在陇西与辛氏女打的火热,听闻李家大公子问起对方早逝的未婚妻,他只是不咸不淡的说没缘分。
你说,是人家辛氏嫡女好呢,还是你这个姜家蠢蛋好?”
孟棠对她的羞辱,可以说是毫不留情。
而她说的也没错,陇西辛氏背靠陇西李氏,与其在陇西是并肩而立的存在,只是辛氏不将手伸入朝堂。
专心在陇西建树罢了。
意蕴心下沉了不止一些。
她没想到,对方一声不吭的去了陇西,竟那么快便有了中意之人。
此时,孟棠发现了她。
笑着过来挽她胳膊:“皇嫂,咱们去那边坐。”
意蕴维持着脸上的笑,等去了人少的地方,才问起孟棠方才那番话的真假。
孟棠回答:“当然是真的,这是睿王表哥亲口告诉我的,当时李氏宴请徐大人,徐大人还主动为辛二小姐添菜、挡酒。”
说完,孟棠叹息一声。
满脑子的可惜。
可惜那个人不是她。
意蕴一颗心彻底沉下,她默默将腰间的徐氏暖玉摘下。
孟棠注意到了,问她:“皇嫂,好漂亮的玉佩,可否拿给我瞧瞧?”
意蕴心里头生气,将玉佩递给孟棠看。
孟棠却爱不释手,喜欢这块玉佩暖暖的触感。
于是问她:“皇嫂可否割爱,我愿意拿别的来换。”
虽说她心里生徐司沉的气,可这毕竟是徐家的东西,她不能乱送。
还是寻春瞧见她心里的不舍,对孟棠道。
“郡主,殿下前两日才说玉佩上有裂,叫奴婢拿去修复,这不一忙起来就忘记了,今儿这么重要的日子竟拿出来给殿下佩戴,您若喜欢,改日叫殿下去寻更好的给您。”
见状,孟棠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