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赐侧妃的事情,最生气的莫过于苏卿玉。
虽说容启没同她讲,可姜晚盈却是个藏不住事的。
害的苏卿玉和容启闹了好大的别扭。
而获利者则是意蕴和周晴雪。
“殿下,周二小姐邀您水镜台去听戏。”绮梦进来递帖子。
这几日,意蕴都在着手为周晴雪入府的事情忙碌,整个太子府里里外外喜气洋洋。
唯有容启,一瞧见这喜庆的装潢,表情就如同吃了屎般难看。
意蕴喜欢听戏,见对方递了拜帖,想着好些日子没出门了,出去走走也不错,干脆应下,带着寻春一块前去。
到水镜台外。
意蕴刚下车,便遇上了周晴雪,对方显然等候多时。
见她下车,立马便迎了上去。
周晴雪:“殿下,里边请,臣女定了最好的包厢。”
意蕴跟着在她身后,二人上了二楼最好的包厢,正好对着戏台。
周晴雪的丫鬟小桃奉了茶水来。
“今儿个唱的是什么戏?”意蕴问。
来之前,她没瞧戏单,索性问一旁的周晴雪。
对方答:“一共演两场,等会儿开始的是《赵氏孤儿》,还有一场《梧桐雨》。”
戏大多都听过,只是换不同的人演,感觉也就不同。
戏曲开始。
意蕴专心的看着表演,而周晴雪的目光则时不时落在意蕴身上。
她知道,装作没看见,继续看着戏。
眼看着《赵氏孤儿》到了结尾,意蕴起身往台上丢些首饰,以做打赏,也表明了她对今日的戏很是满意。
“殿下。”周晴雪叫她。
意蕴回头,似乎早有准备。
“您,会帮助太子殿下登的大位吧。”周晴雪问,眼中还带着些试探和小心翼翼。
意蕴有些好笑,反问她:“周二小姐还未嫁入太子府,就敢妄议朝中之事了?”
周晴雪跪下。
“不,臣女不敢,只是觉得殿下对臣女,有些太好了。”
虽说太子妃用太子府的名义给她送了丰厚的聘礼。
可她这几日在家中还是会被一个问题困扰。
世人皆知,太子妃善妒,如今却忽地容纳她入府,像是受了刺激般。
这很难不让她将这些与《赵氏孤儿》唱的联想到一块,家破人亡的幸存者,为了复仇会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是毁了她自己,毁了太子府......
“太子殿下是本宫的夫君,夫纲为上,本宫是既是太子妃,就得有容人的度量,你是本宫挑选的侧妃,也应当辅佐本宫,更要辅佐太子殿下。”意蕴回她。
她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将容启骂了个遍,若非要做好表面功夫,她不至于说出那么令人作呕的话。
“是!”周晴雪猛地点头。
一场戏刚听完,就见中书府的家丁敲门进来。
“二小姐,夫人唤您回去商讨一下嫁妆事宜。”
周晴雪抬头去看意蕴的脸色,毕竟是她约了人出来,加上才说了那些话,此时离开,只怕对方会不高兴。
“去吧,一辈子就一回的大事,当好生准备。”意蕴摆摆手,不是很介意。
周晴雪喜上眉梢,福身后,便带着人离去了。
偌大的包厢内,只剩下她与寻春二人。
“那中书大人,倒也是个聪明的。”意蕴同寻春开口。
毕竟,今日的《赵氏孤儿》暗示意味明显,在意蕴看来,以周晴雪的性子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寻春识字,又读过书,自然明白这出戏在暗讽的谁。
见周晴雪离开水镜台后,她这才愤然开口:“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殿下您这么帮她,她却用一出戏来讽刺您。”
意蕴浅抿了口茶,为她开脱:“也不是她的意思。”
寻春叹了口气,再抬头时,就瞧见了容彻。
“小姐,是睿王殿下。”寻春指了指楼下的一个雅座。
意蕴心里头一咯噔,她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到的,不过又庆幸对方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否则定然是要被认出来的。
但她如今的身份毕竟是容彻的皇嫂,为避免节外生枝,她还得尽快离开为好。
水镜台一楼。
容彻本在喝茶,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差点被呛死。
“王爷,这《梧桐雨》也没那么好看吧,您不至于激动成这样。”萧展立马起身为他抚背。
容彻正抬头想说萧展。
老远就注意到了徐小姐身边的那个小丫鬟。
“那是不是徐小姐?”容彻拍了拍萧展的手。
萧展眼神比他好些,那日风吹起徐小姐的帷幔,他也瞧见过,于是立马点头确认。
“是徐小姐。”他道,随后又指着寻春道:“她那个小丫头我认得。”
没办法,意蕴每次都是带着寻春上街。
而容彻离开上京多年,未曾见过传闻中的皇嫂,所以不认得意蕴那张脸,只将人当作徐小姐。
主仆二人起身去追。
当然,容彻的动作比萧展快些。
只是二人刚走到门口,方才还跟着的人,此时就不见了踪影。
萧展立马拉住路人询问:“你好,方才可瞧见一个穿豆绿色衣裙的小姐,身旁还跟着一个大概那么高的丫鬟?”
萧展比划了一下。
路人刚到水镜台,听到今日有《梧桐雨》便来了,没见过什么小姐丫鬟的,于是摇了摇头。
而容彻则懊悔不已,他早该喊一声的。
只是刚才碍于人多,他不好意思。
马车上,主仆二人惊魂未定。
意蕴下楼时便与寻春一直注意着睿王那边的动向,瞧见对方发现她后,意蕴便立马加快了步伐。
只是,她一时间没想明白是哪儿露出了破绽。
直到方才瞧见萧展比划寻春的身高,她才明白,原来是寻春暴露了。
她每次都带寻春出门,而寻春未曾遮面,所以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她叮嘱道:“寻春,日后在太子府也得小心些,别叫睿王的人发现你在府内。”
寻春应下。
车速缓缓加快,当意蕴的心情平缓下来后,她又觉得不对。
方才她未曾掩面,那容彻岂不是发现她长的什么样子了?
可寻春又比她高壮些许,方才又走在外侧,许是寻春挡住了她,也不一定。
她手指紧张的揪着裙摆,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