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许可山去认了杀人地的位置。
原先在食堂便答应带她过来的，只是那时候还有别的事要忙，便现在才履行诺言。
那处地方原本没什么人，现在竟然被围了起来，还有老师在其中出没。
不少学生都站在远处看着，许可山皱眉，转过头跟身旁的林时说道：“怕是出事了。”
“我感觉里面有东西。”林时看向杀人地，这块地区宛若一个生命，随着旁人无法察觉的呼吸不断律动，让人心悸的危险感萦绕不散。
活的？
这么大一块地方？
杀人地深处，忽然胡乱起来，里面应该是出事了，四五个老师从里面跑了出来，形容狼狈满身是土，面色难看。
“快！疏散人群！”
早已准备多时的穿着防护服的老师上前往他们身上喷洒不知名液体，那些泥土湿润后便扑簌簌往下掉。
学校应该是早就知道杀人地的不寻常，林时看着发生的事情，心中暗道。
林时等人被巡逻老师驱赶着离开。
有一个老师身上沾染的泥土太多，即便是喷了液体也没有用，在惨叫声中化作泥土跌落在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融化消失，声音逐渐减小，化作沼泽冒泡的“咕嘟”声，不一会就彻底没了动静。
看的人心底发寒。
林时“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
“看来这个地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没人敢进去了。”林时说道，跟许可山一起随着人流离开，“原本只是有学生躲避学校的监管在里面生死斗，现在学生进去都不用斗就直接死了。”
与许可山分开后，林时离开学校，往乘车地点走去。
想要去出城，得先去199区。
“你是说林时能够帮我感知精神力？”徐慧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看向来人，她浑身多处骨折，内脏受损，脑袋还破了个大口，在校医那接受了简单的治疗后，对方还以为她是哨兵，查验身份发觉是向导，吓得以为有人在学校里袭击向导，闹着要上报学校，当他知道眼前的新生是为了在生死之间感知精神力后，眼神都变了。
这孩子有病吧？
同情，欲言又止，校医在知道徐慧不用药，打算纯靠向导的恢复能力自己痊愈后。
感慨道：“你应该做哨兵。”
学校里的哨兵脾气暴躁，打架受伤的不在少数。
但是受伤又不是不痛，忍痛不用药让它自己好的人还是极少数。
在向导里，徐慧更是凤毛麟角。
王元元肯定地点头，她本来是来找李不思地，没想到对方不在宿舍，却在路过隔壁宿舍地时候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
便与徐慧平静地视线对上了。
“……嗨？”王元元揪手小心翼翼道。
“你好，王元元。”徐慧一下就叫出了王元元的名字。
“你认识我？！”王元元吃惊，差点跳起来，看着徐慧的脸使劲想，终于，脑海中灵光一现。
“你是，你是徐慧？！”
“嘶——上午的时候在教室里不还是好好的么？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王元元脑海中飘过好几种念头。
什么得罪了大人物被狠狠教训，在学校攻击老师被惩罚，被人寻仇……
“做了一点感知精神力的小尝试，”徐慧轻呼一口气，“失败了。”
“啊？”王元元愣了。
“我跳了几次楼。”徐慧虽然受伤，但还是耐心给王元元解释道。
都是向导，以后说不定还是同事。
“啊？！”王元元备受震撼。
“那你成功了么？”
徐慧嘴角抽了抽，语气遗憾道：“没有。”
不是！这是真正的狠人呐！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如此平和，王元元惊叹莫名，走进徐慧的宿舍，血腥味更浓。
“那你……”
王元元想问她感知不到精神力要怎么办，又觉得这么问出来实在太戳人痛处了，徐慧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没感知到精神力，说不定现在已经放弃了……
虽说赶不上进度会让在学校的时间拉长，不能快速运用能力得利，但是有时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新生向导在一个月后会逐渐接触哨兵的精神污染，并且尝试帮助他们进行精神疏导，但是有些人跟不上课程，需要更长的时间在学校里不断练习，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于向导，学校总是宽容的。
甚至还会给这些比较慢，没有跟上队伍的向导一些帮助。
虽然需要他们日后加倍偿还。
“等我好一些再试一次，”徐慧眼神坚定，说出的话却惊掉了王元元的下巴。
“这次跳楼我感觉已经感知到一点东西了。”
“还跳？！”王元元想到那个场面，徐慧从楼顶一跃而下，血花炸开……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要不你去找林时吧？”
“找她做什么？”徐慧不解。
“林时……她能帮人感知精神力，只要一万。”
“我就是在她的帮助下感知成功的。”王元元说完，宿舍里陷入了安静。
“你觉得我要是有钱，还会跳楼么？”
“……”
沉默，是现在的宿舍。
“谢谢，我会找她试试的，虽然没钱，但我可以想办法让她答应。”徐慧轻声道。
林时在前往199区的列车上，确认周围的人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取出了黄立杰离开时留给她的东西。
一块黑色的膏状物体。
摸起来有种油润感，甚至还有淡淡清香。
林时认出了这就是黄立杰在黑市上胡搅蛮缠从小摊贩手里拿到的东西，没想到竟然给了她。
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夜蛾幼虫的粪便，接触水分后可以散发出强烈恶臭，可以用在你讨厌的人身上，一月不散。”
林时一抖手就要把这团屎扔出去。
纸张翻面还有一句话。
“恶臭还会吸引喜欢食用叶蛾幼虫的虫族。”
林时把东西重新裹了起来。
收起。
窗外的场景逐渐热闹了起来，有不少人类出没，精神面貌也越来越好。
抬起手闻了一下，不臭。
不行。
林时站起来，往厕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