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雨辰喝了一口气泡水，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那天在警察局，刚好碰到一群小混混被释放，陈警官跟我说这帮人竟然也是因为顾杉杉和陆鹿被拘留的。”何意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后，继续说道。
“他们也是那个变色龙组织的？”
“应该不是。一开始，警察也以为他们是，但他们身上没有那个变色龙的图腾。而且，据他们说他们要找的人其实是陆鹿，不是顾杉杉，只是当时两个人刚好在一起，就想着一起带走算了。”
“当时顾杉杉他们反抗的时候，两拨人在互相拉扯中，顾杉杉不小心就从悬崖边上掉下去了，掉进了海里。这帮混子坦言他们只是想认识一下陆鹿，喝喝茶聊聊天，没想闹出人命，所以赶紧跑下去帮陆鹿一起下海救人。”
“但是他们在水下找了好久，都没有任何关于顾杉杉的身影，想着肯定是被海浪卷跑了吧。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突然乌云密布，刮起了百年难遇的大台风，还下起了大暴雨。不得已，只能放弃搜救，等他们快要上岸的时候，海上竟然掀起了几层楼那么高的海浪，他们还说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高的海浪。不知道是不是描述的过于夸张了。”
“过了没多久，天气又突然放晴了，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之前的平静。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顾杉杉肯定是凶多吉少了。顾杉杉竟然自己奇迹般地从海水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跟没事儿人一样。就算是憋气也不可能憋这么长时间吧？你说呢？”
“从海里出来后，总感觉顾杉杉整个人的状态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慌慌张张地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扭头就跑了。之前还挺仗义的，一直护着她的小姐妹，现在竟然头也不回地跑了。”
“……”
“但是你猜怎么着？那天我们市里根本没有下过大暴雨，或者刮大台风，一整天都是大晴天。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只有海边下暴雨了。”
“局部下雨，也不是不可能。”白雨辰不咸不淡地说道。
“但奇怪的是，陆鹿的口供里根本没有提过下大暴雨，刮大台风这件事，警察问她的时候，她说根本没那回事。”
“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谁的可信度高一点？”何意继续说道。
“确实，比起谎话连篇，整天惹事的小混混，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高中生可信度稍微高一点。但是……混子们也没必要因为这个撒谎啊，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警察也是这么想的啊，但既然下不下暴雨，刮不刮大台风跟案子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也就没有深究的必要了。”
白雨辰没有接话，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在易拉罐瓶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脑海里回放着之前与顾杉杉接触的种种瞬间。
她在行为举止上确实有点奇怪……
最明显的就是那次送她去医务室，明明是下课铃声响了，却咋咋呼呼地说是着火了，还说什么着火不能坐电梯，硬要拉着他和另一个男同学走楼梯。
还有就是让白雨辰帮她混出学校的那次，感觉不管是说话语气还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跟平时不太一样。
若不是有一张相同的脸，完全就是两个人的状态嘛。
啧……莫不是她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双胞胎姐妹？
好像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说得通了。
这个顾杉杉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白雨辰越发对她感到好奇。
……
在精英班煎熬地渡过一天的课程后，顾杉杉终于明白学校为什么要把大家细分为精英班，重点班，普通班了。
因为不管是上课的节奏，进度或是强度都不一样。
精英班是给全国排名前三名的名牌大学培养人才的，重点班是注定要上211,985的，而普通班大概也就只能将将考上大学本科了，甚至还有可能只考上大专。
一天的课程下来，顾杉杉觉得吃力的要紧。
因为全班同学都会的题，老师一般都不讲，直接过。
一节课下来，顾杉杉听老师讲的最多的不是题，而是，“这道题需要讲一下嘛？有的话举手示意，我看下人多不多。”
手腕刚离开桌面，与桌面形成大概30度角的程度时，发现全班竟然没有一个人有要举手的意思，就连自己的好姐妹陆鹿也是，全程都在认真盯着书看，完全没有要抬手的意思。
随后，老师就会补上一句，“好，下一题。”
老师不讲的题，顾杉杉不会。
老师讲的题，顾杉杉听不懂。
上课堪比上刑一样的煎熬。
“怎么样？上课还跟得上老师的节奏吗？”
在教室说话不太方便，所以刚走出教室陆鹿才敢问顾杉杉。
顾杉杉一脸苦相，无奈地摇摇头，“老师的节奏太快了，像我这种本该去普通班的差生根本跟不上啊。文科还好，自己多看书就好了，可是化学物理数学这些理科完全就像是在听天书，还要演出一副自己听懂了的样子，跟着大家一起附和老师。”
“最让我心惊肉跳的就是每次老师提问或是让同学们去黑板上做题了，简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一般这个时候，我就会给老师‘施法’。”
“施法？施什么法？”陆鹿一脸疑惑。
“一直在心里默念着‘不会叫我，不会叫我，老师肯定不会叫我’！”顾杉杉声情并茂地演绎着当时的表情和动作。
陆鹿瞬间被逗笑了，“管用吗？”
“当然管用了！这叫‘自我预言效应’！当你集中精力让一件事情朝着你想的方向发展，它就一定会如你所想，周围的磁场也会跟着发生奇妙的变化。是有科学根据的，可不是我瞎想的。”
“但这也不是长期的办法啊。你必须得课后多加努力了，老师是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去调整整个班的节奏的。”
顾杉杉一脸的沮丧，“唉……我当然知道啦，这也是暂解燃眉之急嘛。”
“没事，你不是有我呢嘛，晚自习我给你补习。”
“嗯，那就只能辛苦你了，我一定尽快赶上。”
“对了！”陆鹿话锋一转，突然变得谨慎小心，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确保身边没有其他人后才小声说道，“她脱离危险期已经好几天了，但听说好像还没有醒呢。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嗯……”顾杉杉思索了片刻，回道，“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陆鹿一脸急切地盯着顾杉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