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公主?”
“对。”皇后解释,“就是皇上唯一的侄女,先皇的女儿,嫁给邵国公嫡孙的那个。”
“这样啊。”
云娘表情淡淡的,看不清喜怒。
“我看宁德公主八成是为了邵国公府一事来的。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她知不知情?”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云娘随口说了句。
“为什么?”
“昨日皇上也同我提到过宁德公主,皇上说宁德公主是个明事理的。若是从头就知晓此事,想来是会反对的吧。”
“哎呦唉。”
皇后大呼一声,面上带着些许的怒其不争。
“我的傻妹妹,你怎么就这么天真?不管她知不知道此事,她都是既得利益者。
而且,若是她真的是明事理之人,那在这事暴露之后,为什么还要进宫为邵国公府求情开脱呢?”
云娘顿时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看来你呀,是被皇上保护的太好了。”
不知这深宫险恶。
这样也好。
有自己和皇上,总归不会真的让她被算计了去。
不过,皇后不知道的是,很快她就保护不了云娘了。
皇后的这话,让云娘感到有些羞耻。
……
“母后如何看待此事?”
今日难得休沐,盛怀安一大早,孝心突发,给太后请安来了。
“皇儿是怎么想的?”
盛怀安直言不讳,“不想见。”
“好歹是你皇兄留下的唯一血脉。”
太后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也有些犹豫。
因为她和盛怀安都明白盛嫣然求见所为何事。
说实在的,太后一度觉得盛怀安对邵国公府的惩罚是轻的了。
毕竟她可是她求了这么多年才求来的孙子。
是盛国的希望和未来。
但对于盛嫣然这个侄孙女,先皇驾崩之时,盛嫣然不过五岁。
因此,太后看顾过盛嫣然几年。
对盛嫣然也是有几分感情的。
可邵国公府谋害皇嗣一事查明之后,太后对盛嫣然的感情就复杂了几分。
所以现在才有些犹豫。
“那母后想见,母后自己便去见吧。”
太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个不孝子!
盛怀安似丝毫没有察觉到太后心境的不爽。
“今日来,是另有一事想要和母后商议。”
太后懒懒地抬眼看了盛怀安一眼,“什么事?”
“朕欲解散后宫。”
“什么?”
太后惊得老腰都挺直了几分。
“皇儿缘何有此想法?”
“女人多了是非也多,邵婕妤一事便是最好的例子。”
太后闭口不言了,确实是如此。
皇后是个贤良的,有皇后,加上盛怀安也不怎么进后宫,孩子更是没有。
所以比起高宗(盛怀安他爹)的后宫,盛怀安的后宫十多年来也算是安稳。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有锦妃这么一个得宠还怀有龙嗣的例子,从今以后,指不定也时不时掀起什么风浪来。
“皇儿所言有理,可前朝那边如何解释?”
盛怀安直接霸气宣言,“朕又不是傀儡皇帝,要什么解释,这也是朕的家务事。”
若说从皇后第一次占云娘的便宜开始,盛怀安有了想要弄走皇后的想法。
那么在邵婕妤一事后,盛怀安是决意要解散六宫的。
“那后宫这些妃子,皇儿打算让她们何去何从?”
“愿意回家的回家,愿意自立门户或者改嫁的朕也支持,同时朕也会给她们安身立命的资本。”
可以说,盛怀安不仅给了后妃们自由,还很大程度上给了她们出路。
“行吧,那你自己去做吧。”
反正皇儿也不喜欢这些妃子,这些妃子还不能给宁国绵延后嗣。
留着也是花钱白养着。
不得不说太后的思想也是比较超前的。
甚至太后还提醒盛怀安,“只是皇后那里,你也需要知会一下,毕竟是你的发妻。”
谁料盛怀安给太后来了个大的。
“皇后也是要离宫的。”
“什么?”
太后再次垂死病中惊坐起。
不是,妃子们说白了就是妾。
很早以前,妾是可以通买卖的。
现在这种现象虽说没有以前那么猖獗,但私下里还是有的。
所以,妃子们解散了就解散了。
但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是盛怀安明媒正娶的妻子!
也要离宫,这怎么说的过去?
拉着盛怀安,太后语重心长地说:“皇儿啊,这皇后可是你的正妻,除非是犯了大错,被废黜。否则前朝和天下都是不会同意她随随便便离宫的。”
盛怀安抬眉,“什么随随便便离宫?”
太后一愣。
不然呢?
难不成是大张旗鼓地离宫?
盛怀安不紧不慢地解释,“朕准备让皇后死遁。”
他自然是知道前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一国之母在没有错的情况下被遣散出宫。
这也确实是有些离谱。
最主要的是,皇后当初无意进宫。
为了皇嗣委屈皇后进了宫,这些年虽说因为这事他也愿意给皇后脸面。
但说到底还是自己亏欠了她。
他一直都知道皇后心底有人。
毕竟皇后进宫之前都到了议亲这一步。
而那人也一直在等着皇后。
所以自己何不成人之美。
让皇后死遁出宫,同心上人双宿双飞呢?
相信皇后会同意的。
“这……”太后有些接受无能。
“当年皇后一事,母后你也是知情的。而且皇后留在这宫中也是蹉跎一生,何不让她离去。”
太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
抬眼意味不明地看着盛怀安。
“看来皇儿所图甚大。”
盛怀安讪笑,“母后你是知道的,儿臣现在心中只有云娘一人。况且云娘可是唯一一个能为儿臣诞下皇嗣的女人。”
“哼。”
太后一声冷哼,“但你也要有分寸才是!”
“朕自然是有分寸的。”
“说来锦妃最近如何?”
“还是闻不得腥味比较重的,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
“如此便好。”太后点了点头,有些心有余悸,“邵婕妤一事,当时可是把哀家吓了好大一跳。现在云娘月份也越来越大了,不管是否还有第二个邵婕妤,可都要仔细了。”
“母后说的是。”
这话盛怀安很是赞同。
“时辰也不早了,儿臣还有要务在身,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望母后。”
“走走走。”太后不耐烦了。
“对了,宁德公主一事,母后自便。”
走了几步,盛怀安又退回来提醒太后。
太后顿时气的后槽牙都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