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一直没有说话的玄砚满脸都是焦急双眼紧锁着今朝,满是深切的担忧。
瑾贵妃感觉四周的温度仿佛骤降至冰点,原本温暖宜人的氛围突然转变,让她有种被无形寒气包裹的感觉,几乎能听到空气凝结成霜的声音。
求生的本能让瑾贵妃脱口而出,“不是我!”
“我知道,你没那个胆子。”
玄砚的声音宛如冬日里的寒风,冷冷地穿透了房间中的每一寸空间。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瑾贵妃有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
今朝握住玄砚的手,轻声道:“我没事,起得太猛了,最近除了躺着就是坐着,人都脆了。”
“你要吓死我了。”瑾贵妃想上前但被玄砚那双冰冷无情的双眸吓得定在原地,“你要是出事了,我可能就出不了这个门。”
“不会。”玄砚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
什么不会?
瑾贵妃怔松片刻没好气道:“你们怪不得是一对,说话非得让人猜一会儿是吧?”
房间似乎暖了几分?错觉吧?
“回去还得给你补补。”玄砚没理她,自顾自地跟今朝说。
她被忽视了。
瑾贵妃恶狠狠道:“你们两个慢慢待着吧,我去看希无。”
今朝看着瑾贵妃气呼呼离开的背影,恬淡自然地开口:“我先出去,晚膳别忘了准备我们的那份!”
“知道了!”
今朝扭了扭脖子,借着玄砚的力站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吧,不然到时候真废了。”
“嗯。”玄砚微微颔首。
“母妃怎么来了?”陆希无放下笔,脑袋向外探了探。
瑾贵妃把他的脑袋掰正:“别看了,他正跟小玄子在一起呢。你现在是太子,不要辜负小元子为你铺的路,你要做的比你父皇还要好。”
陆希无不明白瑾贵妃为什么这么严肃,但还是郑重的点头。
黄昏霎时离去,月亮攀上高穹。
“陛下,该喝药了。”一个太监端着药走进霄云殿。
陆长空皱眉,不耐烦道:“我又没生病喝什么药?”
“回陛下,这是小元子特地给您安排的。”
陆长空一听到小元子这三个字,额头青筋瞬间暴起,把汤药打翻,一脚把他踢倒。
陆长空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小太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想要喊出声,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
汪松承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跑进来,只见小太监惶恐地跪伏在地。
“陛下这是怎么了?”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询问道。
陆长空的眼眸寒冷至极点,薄唇轻启,“汪松承你是不是知道这几日的汤药是小元子安排的?”
汪松承额头有冷汗,颤颤巍巍道:“是。”
“汪松承,你好大的胆子!”陆长空怒目圆睁:“朕要不要把你送到他身边,你去伺候他啊?”
“陛下,奴才知错了!”
今朝走进来就看见这副场面,轻轻道:“发生什么事了?”
汪松承不可置信地望着今朝,外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了不让别人进来吗?
“气氛挺凝重的啊。”今朝漫不经心地走进来,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
直到今朝踩到一块碎片,他才低下头看见某一块地有水渍,还有破碎的汤碗。
“谁干的?”今朝抬眸愠怒道,无人应答。
但很快也猜出来了。
四处环顾一番,今朝指了指小太监,“你。对,就是你。你再端一碗来。松承公公 你也回去休息吧。”
“小元子,你别得寸进尺!”陆长空看今朝这么当着他的面指使着他的人,眼底一片愤愤。
“还不快去!”玄砚冷肃地说道。
直至他们离开,今朝宁静幽深的目光终于落在陆长空身上。
他只是轻轻一瞥,然后找了椅子坐下。
整个屋子都很安静,想说话的陆长空被玄砚凌厉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陆长空!”今朝突然大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阿砚为了你找齐这些草药花了多少功夫?!为了这些草药跑了各种地方,你居然给打翻了!”
玄砚一听先是一怔,下一刻转身忍不住轻笑。
其实今朝说的没错。
抢别人的=需要花功夫。
追着别人=跑各种地方。
本来不好笑,但今朝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终究是忍不住。
来凡间这段时日,就连笑点都变低了。
“陛下……”
小太监颤颤巍巍地端着汤药进来了。
“放这里。”今朝抬了抬下巴指着一个方向。
“等我一会儿。”这句话是跟陆长空说的。
今朝起身带着小太监离开。
殿外,今朝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条,放在小太监手中,在他惊讶的面孔下,轻声道:“给你的,最近我跟陛下闹了点小矛盾,所以他听到有关我的名字就会发脾气。你去找江太医看看。”
小太监不可置信地看着今朝,你确定是小矛盾?
看着小太监可怜模样,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一下,今朝才发现小太监比他高。
“你几岁?”
小太监停顿数秒,他不明白今朝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十七。”
今朝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十三,十四,不然他气的跳脚。
他就不明白了,他来这里这么久,个子就是不见长。
总不能是自己压制了这副身体的成长吧?
那可真是罪过。
今朝走进殿内,他把汤药端到陆长空面前,“现在可以喝了。”
“不喝!”陆长空别过脸。
今朝蹙眉,不满道:“你当你三岁小孩呢?还得别人哄你喝?”
陆长空被玄砚定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今朝一只脚稳稳地踏在位于陆长空两腿前的椅子边缘,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的土匪。
今朝左手握住陆长空的下巴,右手把汤药给他灌进去。
直到陆长空将汤药全部咽进去。今朝满意地说道:“这才乖嘛。”
喝完后,陆长空可以正常行动了。
“咳咳。”陆长空脸颊泛红,不知是呛的还是被今朝这句话给羞的。
今朝坐下,目光如炬望着陆长空,轻叹一声后严肃道:“陆长空,汪松承对你是绝对忠诚的。”
“你说他干什么?”
今朝也不想谈论汪松承,但是生死簿上显示汪松承因为与小元子交流甚多,被陆长空怀疑他早已叛变,于是找了个由头杀了汪松承。
他怕到时候因为此事引起因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提前将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
今朝继续说道,“不然他不会陪你做这种荒唐的事,他跟你说过利弊,可你不听,非得用常征山的命让丞相快速倒台,如今,你成功了,可看起来并不高兴。你别让从小陪你长大的人寒了心。”
“朕怎么高兴?走了一个丞相又来一个你?还有你到底给朕喝的是什么药!”
陆长空眼神微眯:“等等,你怎么知道朕与汪松承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