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蒸的东西夏与何早就拿出来放在外面解冻了。
江小贝撕开真空包装的袋子,里面的东西呈现条状,小臂一般粗细,有点像豆腐,白白的。
“这是什么?”
“鱼饼,很下饭的。”夏与何给她递了碟子,放锅里蒸蒸热就可以吃了。
蒸热之后,切成一片片的,配上酱油醋,不管是配饭还是配粥都是一绝。
江小贝想到了一件事:“你自己去拿快递了?”
“是,是啊。”夏与何下意识的把自己受伤的右手往身后藏。
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手得好好养着啊?
“下次告诉我,等下班了,我去拿。”
夏与何答应的极快,之后像是转移话题,着急忙慌地叫她来吃饭。
每次都是这样,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一点自觉都没有。
江小贝在心里给她记了一笔,但还是给伤患面子,端着切好的鱼饼,准备吃饭。
为了方便夏与何吃饭,江小贝让店家装一个大碗里,下面是饭,菜直接盖在上面。
今天中午吃的剩菜,虽然梁叔厨艺不错,但放了一晚上,再好吃的菜,也失了些味道。
夏与何还是挺期待晚上这顿的,上次她就听江小贝说小区门口的饭摊好吃,一直没机会尝试。
两人在这吃饭,尔康一只狗在屋里跑来跑去的,不知道在玩什么。
颈间的铃铛,响个不停。
“尔康是不是得出门散步啊?”
江小贝将饭扒拉进嘴里,贩卖区的小狗崽们每天都要拉去训练场散步,更别说尔康这样正值青年的狗狗了。
夏与何看了看不知道已经跑了几个来回的尔康。
虽然尔康很乖,但是也得以防万一,她一只手可拉不住尔康。
“吃完饭我带它下去逛会儿吧。”
“可以吗?”
江小贝点了点头:“我会看住它的。”
江小贝自信十足的样子,不过夏与何还是不放心,临出门前要求一起出去。
“可是你……”
“脚没事嘛,而且今天在家我真的无聊死了。”
拗不过她,想来也是,夏与何本身就不是能闲住的人。
两人一狗,一起在小区里闲逛,没有什么目的地,也不需要目的地。
月色倒映在小区的人工湖里,路灯有点昏暗,偶尔迎面走来几个行人,也像是在散步的。
“我后天值班,你晚上睡前记得把房门关好。”
夏与何点点头,江小贝继续说:“阳台的衣服,你手不好抬,就等我回来再收。”
夏与何思索了一下:“就这么担心我吗?”
不是嫌烦的语气,而是带着些欣慰。
江小贝见夏与何笑盈盈的样子,想到之前她的告白。
“……这只是正常朋友间的叮嘱。”
像是在刻意强调一般。
夏与何调侃了一句:“我发现你也挺啰嗦的。”
“什么啊!”
这人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江小贝可一点也不想被夏与何说啰嗦。
“真是好心没好报。”
江小贝抱怨似的吐槽了一句,心中不满,潜意识里情绪,让她牵着尔康快步往前走。
尔康小小的脑袋很是疑惑,怎么突然走这么快呀?
歪着脑袋看江小贝,但也加快了步伐,与江小贝同排快步走着。
“别走这么快呀?”
夏与何在后面追,但很奇怪的一点是,按照步长来说,应该是身高更高的夏与何跨的更远。
尔康跟着江小贝,就算她俩速度相同,但是夏与何却怎么也追不上。
尔康看到夏与何在后面追,还以为是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呢,咧着嘴像是带着笑意。
虽然开心,但也没有忘记配合江小贝的脚步。
而后面的夏与何因为慌乱和加大的步子,下意识的摆动双手。
结果就是摆动幅度太大拉扯到伤口。
“嘶——”
夏与何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部表情也有些狰狞。
率先察觉到的是尔康,没有感受到后方传来的脚步声,才扭头去看。
看见夏与何弯着腰站在原地,左手还死死抓着右手臂没被包扎起来的地方。
好像这样可以分担一下,从伤口处传来的痛觉。
“汪!汪!”
因为止咬器尔康没发很大声的喊叫,但足够引起江小贝的注意。
尔康脖子被牵引绳拉着,只能不停的原地踏步,很是焦急。
“怎么……!”
后悔、歉意,一下子就占据了江小贝的心神。
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控制住情绪呢?
“手很痛吗?磕到哪了吗?”
夏与何咬着牙关,她很想回答江小贝,但是……
好痛啊。
江小贝蹲在她面前,见她左手死死的掐着自己。
心疼。
“不要掐自己”,江小贝拉过她的左手,夏与何也很听话的放开手,任由江小贝双手捧着自己的左手。
夏与何此时的表情实在不能说好看,甚至有些狼狈,额头上还冒出了冷汗。
“对不起。”
她此时真的愧疚极了,自己刚刚怎么就忘了夏与何受伤,还同她耍起了小脾气。
以往自己面对别人的恶意调侃、嘲讽都能当做是风吹过,毫不在意。
明明夏与何刚刚的调侃还是不带恶意的,自己还反应这么大。
此时的江小贝还不清楚,人一旦知道对方会容忍自己的小脾气时,就会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做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面对亲近的人时,会变得有些任性和无理取闹。
夏与何轻轻的回握住,扯出一个很是勉强的笑容:“没关系,就这样陪我一下。”
“嗯!”
江小贝双手紧紧握着夏与何的左手,好像能帮她分担一些痛感。
尔康也想把自己的爪子搭上来,但是他没办法持续太久这样的动作。
于是将自己的下颚搭在两人的手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看夏与何,又看看江小贝。
见两人没有反对,也就这么静静待着。
它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它只知道它的主人很痛苦,而江小贝很担心。
它也很担心。
它不喜欢夏与何露出这个表情。
平常高高竖起的耳朵也有些无力的耷拉着。
还好这条小路没什么人经过,不然两人一狗以这样奇怪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待在这,怕会被路人以为是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等痛感减弱,夏与何深呼吸了一下,已经比刚才好受多了。
“刚刚怎么了?”
“可能有点扯到。”
江小贝不知道夏与何具体伤成什么样,只知道缝了针。
而扯到伤口就有可能会崩线。
“那有没有崩到线啊?”江小贝神色焦急,要是真的因为她又受伤,可怎么办啊
“没有,你看都没有血渗出来,已经没事了。”
江小贝没有回答,但是抿着的嘴角,和担忧的神色,夏与何都看在眼里。
“那你不要生我气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