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亚尔薇特收拾好衣服,今天是她的出院的日子。
现在都八月二十四了,没想到一大半假期都在医院里度过了。
当时还以为没有受多大伤害,结果在医院检查出内脏出血,肋骨有一定的裂隙。
当然最严重的是左手手臂,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到原先的灵敏了。
不过得益于医学技术和圣痕的加持,要不然她还要在医院在躺一个多月呢。
这时房门被打开,亚尔薇特看去,是艾拉娜,她走了进来围着亚尔薇特看了一圈后说:“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亚尔薇特欣然的说:“我倒还好,对了,伊丽莎白怎么样了?”
艾拉娜坐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说:“她还需要几天来观察观察,要不然留下大面积的疤痕就麻烦了”。
亚尔薇特此时已经装好衣服,于是她看着艾拉娜说:“那就好,我之后再去办最后的手续,还是一起在一起再去看看她吧”。
艾拉娜听闻直接站起开心的响应:“好啊好啊”。
二人一起走出房间,艾拉娜以亚尔薇特刚回复为由,把她装衣物的背包背起走在前面。
此时医院的走廊人来人往,还时不时的有医生护士推着重伤员经过。
看来是今日凌晨那次轰炸造成的后果。
艾拉娜见状慢下来和亚尔薇特速度一致后,低声对亚尔薇特说:“死士的轰炸越来越频繁了”。
亚尔薇特也小声回应:“看的出来,这些当初上面已经有推测了,意料之中”。
艾拉娜:“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要坚持多久……”。
她听的见艾拉娜语气里的悲哀与丧气。
于是亚尔薇特语气温柔的说:“一年时间,毕竟……,也快了”。
之后她就停了下来,艾拉娜职级是和自己是一样的,这么聪明过人的人,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可艾拉娜却突然冒出一句:“长痛不如短痛”。
……
亚尔薇特没有回应,艾拉娜的这些想法她知道,毕竟都是认识了四五年,还出一起生入死多次的老伙计了。
但她也无力解释和振作,艾拉娜的心思很正常,而差距越来越大也是个客观事实,因此人也是会变化的。
二人都沉默着进入楼梯间,因为她们见到电梯全被各种伤员占满了,所以她们选择了楼梯。
而且进入楼梯间就发现,和她们作出相同选择的人不少。
伊丽莎白也就比亚尔薇特住的病房高了三层,她们不用爬太多的楼梯。
11—1026,就是这里了,就在亚尔薇特即将打开门时,艾拉娜打断了她。
还是憋不住了。
艾拉娜先是瞪了一眼亚尔薇特之后,直接看着病房的门小声问:“你怎么看这场战争?”
亚尔薇特也看着门,认真的小声道:“生死存亡的战争”。
艾拉娜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那你是怎么看待那些人奸的?”
可亚尔薇特却淡然的说:“他们对我不重要”。
于是艾拉娜低头继续问道:“……你会抗争到底吗?”
亚尔薇特语气坚定的说:“会的,你是知道我的”。
“为什么?”
艾拉娜抬起头看着亚尔薇特,而亚尔薇特也认真的看着她说:“我们没得选,我的人生剧本就是这样的,也许我以后像茉莉她们一样,在某次战败后被转化,但我现在不是,所以,我会战斗到最后”。
艾拉娜看着亚尔薇特,她没说谎……
没想到她的理由居然是这个,这是答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
而亚尔薇特继续解释说:“我们不是热血青年,我们都经历过了很多,也见识了很多,我们不是幽兰戴尔大人,我们都是小人物,有异样的心理不奇怪,而且你也不是少数”。
艾拉娜无奈的笑了笑:“抱歉,让你担心了”。
可亚尔薇特摇摇头叹息说:“没事的,这场战争本身本质和以往的一切战争不一样,以往都是人与人的战争,但这次不是,所以,过往的大多数战争经验在这场战争里都已经失效了”。
艾拉娜也轻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人类是最了解人类的东西,侵律既有人类的一切,但又超越了人类……”。
于是亚尔薇特笑着发出邀请:“没地方可以去我家”。
听到这的艾拉娜苦着说:“猜出来了”。
她的语气里带有心酸和苦涩。
亚尔薇特点点头,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死党认真的说:“很明显了,生命的本能就是活着或更好的活着,而且群体本身就是个体为了利益而组织起来的,当群体招呼不到个体时,那个体的背叛就不奇怪了”。
艾拉娜抬头看着天花板,语气同时带着哀伤和欣慰说:“我还以为你会批我一顿呢?”
听到这的亚尔薇特无语的说:“你只要不在大庭广众的明着搞,我也懒得管,再说了那些唱赞歌的也只是找不到机会而已,当他们一但找到机会,那破坏力比间谍和人奸都大,这又不是没有现实案例,
而且现在的整体人类的上层指挥是天命,是圣痕官僚,是奥拓主教,他们可以说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廉洁,理智,高效和公正的性质系统,也是我们能抵抗到现在的最大基石,
而且其他的全家叛逃只剩一个的都还在担任要职呢,所以你还担心什么?”
艾拉娜:“我……”。
亚尔薇特于是轻轻的搂住了艾拉娜说:“放心,奥拓主教不是以前的那些官僚,现在的行政体系也不是旧的官僚系统,
以前会出现兔死狗烹这件事情,是因为官僚系统是依靠人运行的,所以当时一旦出现了功高震主的事情,那就代表功高的人有了挑战最高权力者的资格了,那最后出现兔死狗烹就是必然的。
而圣痕官僚是只依靠规则来运行的,才加上圣痕自身的特性,他就是真正独立与人类社会的第三方,就算奥拓主教自己想改规则,都要花好大的力气呢,前段时间的因为规则还爆出来奥拓主教的黑历史呢……
而且你还有我们三个呢?”
这时艾拉娜疑惑的说:“你说是,那个设备案子?”
亚尔薇特随即说:“不然呢,要不是幽兰戴尔大人和其他人也支持不大规模曝光,不然那件事情的结果真的会公之于众的,而且别忘了,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艾拉娜:“高权限……”。
亚尔薇特点点头,艾拉娜在见到亚尔薇特的表态,她就猜的差不多了。
于是艾拉娜又疑惑的说:“我没有通知啊?”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金色短发,穿着病号服的人说:“那是因为你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情,所以你现在处于观察期,观察期过了就好了”。
艾拉娜惊讶又不好意思的说:“伊丽莎白?!”
而伊丽莎白不屑的看着艾拉娜:“你们在我门口站了半天了,是个人都该有反应了,进来吧,别挡道了”。
之后二人进入房间。
伊丽莎白直接关门后随即指着艾拉娜严厉中带着关心的说:“你啊,你啊,咱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失魂落魄,连基本的逻辑思考都忘了”。
可艾拉娜这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带着哭腔说:“我,我……”。
见到此状的伊丽莎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于是她把送来的礼品包装拆开,拿出了一瓶奶递给了艾拉娜。
艾拉娜带着哭腔弱弱的说:“我只是,只是这下真的没家人了……”。
随即伊丽莎白惊讶的说:“等会?你亲生父母也去了,不应该啊,他们那么的相爱,
当初的各种苦难,连睡荒野乃至最后发家,四十年的苦难和富贵都过来了,怎么会!”
艾拉娜沉默了一会后,哀伤的低声说:“我母亲的先天病犯了”。
听到这伊丽莎白直接一脸的震惊,之后马上想到什么后,先是豁然开朗,之后又略带心酸的说:“原来如此……”。
这此些轮到亚尔薇特懵了。
看到亚尔薇特懵逼,于是伊丽莎白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的解释说说:“艾拉娜这个家系的血统不知道先祖是谁,但可以确定是用一个名为大自在天的崩坏兽因子的融合战士。
你也知道所有的融合战士后裔都有各种各样的先天问题,而艾拉娜血统的先天问题就是会慢慢的变成一个……拥有理智的怪物,
当然会失控后会变成怪物的家族也不少,但她们家系的不同之处在于,在变成怪物之后,它会吞噬掉所有拥有大自在天相关因子的人……,也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听到这的亚尔薇特睁大眼震惊的说:“所以……”。
伊丽莎白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坐在艾拉娜身旁,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确定了猜想的亚尔薇特也坐到了艾拉娜身边,命运无常啊……。
同时她也感叹,幸好苏莎娜不在,不然以她的共情能力,又要伤心的稀里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