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与江野下午回到家后,又布置了一番家里的装饰。
将所有买来的小物件都在家里重新布置好后,整个房子瞬间就变得像一个家了。
江野看着这些温馨的小心机、细心角落中的装饰,在别墅里跑来跑去,四处转着。
最后,又化作了贺沉的小尾巴,眼巴巴的跟在贺沉的身后,眼睛亮晶晶的,里面装着欣喜的兴奋。
这是家啊,和他之前住的那栋纯白的、和研究院一样的房子完全不一样,这是家呀!
江野心里碎碎念的重复着,眼眸亮晶晶的盯着正在做饭的贺沉。
是因为贺哥,这是他和贺哥的家!
贺沉当然注意的到自己身后的视线,他简直被江野盯到心软。
贺沉转过身,对着江野招招手,没有带笑,但眉眼温柔,
“小野,要来帮忙吗?”
说着,贺沉让出一个身位,看着江野,耐心地等待江野的答复。
江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但实际上,他刚刚连贺沉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他只是很高兴,光是看着贺沉的脸和眼睛,就什么都答应的下来。
只是,他点完头后,依然这样眼眸亮晶晶的站在原地,一副可爱但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
贺沉等了一会,江野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像等待主人命令的小狗。
小野,是不是根本就没在听他说什么?
这样想着,贺沉笑起来,将江野拉上前来,让他在旁边择菜,
“小野随便择点菜就行,贺哥等会儿炒个白菜。”
江野眨巴眨巴眼睛,低头看着手里被塞过来的,看起来已经洗好后的大白菜。
翠嫩欲滴的,白白的杆子、绿绿的叶子,感觉应该很好吃,清炒也会甜。
这明显就是一棵超市购入的优质水培大白菜,根本就没有可以择的坏叶子。
江野低着小脑袋,沉默着注视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贺沉好像是在把他当小孩哄。
江野没有小时候被家长糊弄过的经历,但他还模糊的记着,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外婆一个人带着他,总有分不开身的时候,便会在做饭的时候,拿点菜叶子或豆角子给他玩。
江野看着手里的菜,手指慢吞吞的动起来,只将白菜剥开,一片一片扯下它们的叶子。
这种感觉,久违了,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贺沉看着低着脑袋安静地江野,炒菜的间隙不忘了伸出一只空的手摸摸江野的脑袋,骚扰一下他,给他增添一点‘工作量’。
只是江野每次都很配合,乖乖的脸颊或是脑袋蹭过来,只是脑袋一直低着。
贺沉嘴角的笑一顿,将火打到最小,弯下腰去看江野的表情。
却见,江野借着头发遮掩,眼睛红红的,扁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沉:“?”
贺沉唇角的笑容彻底消失。
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刚刚那个活力小狗呢?怎么瞬间伤感了?
贺沉将锅盖往锅上一盖,又加了点水,硬生生将红烧牛肉变成红烧牛肉汤。
然后托起江野的脸,对着他轻声问道,
“小野,怎么了?”
江野顺着贺沉的力道抬起脸,只是眼帘低垂着,有点小失落的摇了摇头。
贺沉无声地叹了一声气,将江野抱在了怀里,宽厚温热的手掌覆在江野的脑后。
他想,他的爱人,好像有很多的小心事。
贺沉无疑知道江野其实是个性格敏感的人,对别人的事他总能不在乎,但若真的触及到江野内心柔软的地方,江野其实很容易落泪。
不过,贺沉早就知道这一点,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做好了在江野伤心时,总能第一个发现的准备。
江野被贺沉抱着,鼻尖闻着香香的红烧牛肉的味道,眼睛热热的,没出息的出了几滴泪,又很快被他憋了回去。
最后,江野只是埋在脑袋,蹭蹭贺沉的脖子,有点瓮声瓮气的小声道,
“贺哥,要吃土豆炖牛肉。”
贺沉侧过头看向江野,下巴蹭过江野的脸颊,他没问为什么,只是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好”。
随后,贺沉再认真的看了看江野的脸,确认江野没再想哭后,才放开了他。
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土豆,分给江野几个,一起削着皮。
最后,这几个土豆都变成了大小均匀的土豆块,和江野刚刚摘好的白菜一起,进了红烧牛肉的锅里,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江野坐在餐椅上,一口土豆,一口牛肉,不忘了再喝一口汤。
大米饭又加上土豆,口感变得沙沙的,很好吃。
江野大口大口的吃饭,脸蛋鼓鼓的,吃的很满足,看起来很健康。
贺沉托着脸看着他,眉眼间带着舒缓的笑意,又给江野多添了几碗饭。
开心也好,伤心也罢,他永远都会在江野的身边,陪他一起。
情绪,只是人感受人生的媒介,而他和江野的人生还有很长,他们今后会一起走完。
——
夜晚。
贺沉今天早早就哄着江野睡下。
他们今天逛了一整天,江野还飞踹了一个人,想来也该累了。
甚至担心江野晚上又不睡觉,贺沉还特地炖了牛奶银耳红枣羹,晚上的时候端过去给江野喝。
主要是江野晚上老是不睡觉,盯着监控看,虽然贺沉并不讨厌,但是他最近有要偷偷做的事。
至于江野第二天会不会看回放,贺沉表示,他躲到浴室里去还不行吗?
贺沉盯着江野喝完了一整碗牛奶银耳红枣羹,才放江野上楼。
他还不忘了嘱咐江野洗完澡晚上早点睡,说明天不想看见他脸上的黑眼圈。
可怜小迷糊江野,完全没有怀疑贺沉的用心,还觉得贺沉关心他,心里美滋滋的。
只是,江野洗完澡才刚打开监控画面,手握上织毛巾的棒针,就直接昏迷过去了。
而贺沉这边,则是默默拿出了一种特殊的能够储存精神力的晶石。
无奈白天都要和江野待在一起,所以贺沉也只能连夜赶工了。
只见他拿着个小板凳,坐在浴室里,开始默默地雕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