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里的陶镜杨,开始在脑中回顾起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儿。
李承泽这儿暂时没什么毛病了;范闲那儿我的身份目前看是好的,而且他大概也会觉得我和李承泽是一伙儿的。
庆帝和陈萍萍那儿绝对已经开始调查我了,庆帝那儿…到时候得装装自己的身份;至于陈萍萍...也得找个机会搏一下信任。
顺着又想了想接下来会发生的剧情,心里大概有了些许思路。
次日。
每逢3、6、9的日子,庆国的这帮大臣就得上一回早朝。
今日,恰好就是上朝的日子,李承泽早早的就起了床出门。
本以为依旧会是相安无事的一次早朝,却谁知陛下在早朝的结尾时,单独留下了李承泽。
被留下的这位,平白挨了太子李承乾一记眼刀。
可谓兄友弟恭,可叹。
每次见陛下,李承泽总是内心忐忑,毕恭毕敬。只可笑,明明是父子,却无一丝父子情份。
皇宫内殿。
香炉内焚着安神香,袅袅烟雾升起腾空,映着昏黄的纱帘,给殿内平添了一丝神相。
庆帝躺在榻上,用手支着头,观察着站在珠纱帘外,李承泽的神情举止。
许久,才向堂下之人问话:“李承泽,听闻,你最近跟一女子走的颇近啊。”
李承泽诚惶诚恐,两手一端,回:“回陛下,不过只是偶然相识罢了,谈不上走的多近。”
“哼。”庆帝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坐起来撩了撩身上凌乱的衣服,冷哼了一声道:
“哦?这人都住在你府上了,就这还不近呢?”
听着庆帝的语气明显带着威压,李承泽忙俯身跪下,语气略显焦急道:
“儿臣不敢瞒着陛下,只是,这女子也是偶然出现在我府中,儿臣发现她时,她便已经昏迷。
儿臣想着,莫不是歹人追逐,慌不择路才到了儿臣府上...
况且又是一女子,儿臣也不好将其就这样逐出府去,只等着其大好后,再将人送回去。”
这时的庆帝已经起了身,在殿内背着手转悠着。
殿内寂静,豆大的汗珠从李承泽的脸上落下。
“那现下,她如何了?”庆帝负手而立。
李承泽忙答:“身子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像是失去了记忆。
这也是儿臣迟迟没有送她出府的原因。”
这句过后,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而长时间的保持伏跪姿势,让李承泽觉着胸口有些闷。
“知道了,下去吧。”庆帝背对着李承泽开口道。
“儿臣告退。”
李承泽在告完退后,冷不丁的起身,瞬感有些目眩,站不太稳当。
庆帝就这么看着铜镜,倒映出自己儿子有些踉跄的身影,
冷漠的一张脸上,表情无一丝松动。
出了皇宫的李承泽,上了早已在皇宫门口等候多时的马车。
看着马车内准备好的茶与水果,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压压惊。
刚倒好茶时,他突然想起来陶镜杨给他的那个白瓷葫芦瓶。
于是唤了车外的谢必安,问他:“必安,陶镜杨给我的那个瓷瓶,你带着没?”
一早就猜到自家殿下会需要的谢必安:耶?,还好带了。
“带着呢殿下,需要我拿给您吗?”
李承泽没出声,但是手伸出了车内。
谢必安将瓷瓶递给他,里面装的,是清晨刚装进去的水。
并且已经提前检查过了,瓶子里没毒。
李承泽直接就着瓷瓶喝了一口,清水刚入口中时,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水,甚是...清凉甘甜?
不对,待液体入喉后,李承泽忽觉一股热流蔓延全身。
刚才那因久久伏跪而产生的疲惫感消失了,不仅如此,李承泽还感觉到那股热流正在全身经脉中四处游走。
甚至冲开了几处早已堵死的经脉。转瞬又归为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若不是明晃晃的感受到被疏通了的经脉,恐怕连李承泽自己都要认为这是他的错觉。
他迅速将谢必安叫了进来,问他这里面是否添加了什么药物。
不出意料地,他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他试着又喝了一口,依旧是刚一入喉,那一模一样的感觉又出现了一次。
坐在一旁的谢必安看着殿下的举动,问了句:“是这瓶子有问题吗?”
李承泽感受着自己身体发生的细微变化,确定了自己是无碍的,便将瓷瓶递给了谢必安,让他也喝一口试试看。
谢必安接过瓷瓶,虚空着往口中倒了一口。
【!】
感受着液体入喉之后出现的这股热流,谢必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殿下,这喝下去,好像是有些通经脉的效用。”
二殿下脸上的喜悦没有丝毫遮掩,对着谢必安说:
“若你也如此说,那我刚才的感觉,就不是错觉了。”
接着用看稀世宝物的眼神看向手中的瓷瓶,小声的看着谢必安说:“这瓷瓶,是陶镜杨,陶姑娘给我的。”
说完后,将瓷瓶紧紧的握在了手中,抬起头看向车内的虚空处,眼神放空着,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