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伸手指了指他,视线上下扫了扫,“你难道自己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吗?你身上缠了那么多黑气,如果不是你有功德护体,你早没了。”
越说越玄乎了,一向都是无神论者的沈祈安没有任何质疑的声音。
双眸紧紧的看着苏挽,好像在等待着她的审判那般。
“我只是感觉有时候会突然就很冷,冷得打哆嗦的那种。”
“邪祟入体,可不得冷得刺骨嘛~”
明明是胖嘟嘟的身子,加上那块黑色胎记着实是有些不太好看,可是偏偏配上这不带任何情绪的御姐音,无端就让人很是信服。
“你刚刚说我家是被人害了,所以我们家现在遭遇的这一切都是被人给害了是吗?可以救吗?”
都还没有等到苏挽的回答,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先是给她跪了下去。
这一幕可把周围路过的人吓得够呛的。
看了一眼又一眼。
心中暗叹,这女的可真有手段,看着不咋的,找了个这么帅的男人,还能让人做到这个地步,真驭夫有道啊!
苏挽对周围的异样的目光早就已经习惯了,沈祈安现在都要活不下去了,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了。
现在他只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如果可以救爸爸,他怎样都可以。
只是有些好奇,苏挽眼底染上了几分恶趣味,“你就这么相信我能够救你们吗?万一我就是随口胡诌呢?你这不就跪错人了?”
回应她的是沈祈安抬起的眸子,带着破釜沉舟,最后的火光,一腔孤勇撞入她的眼里。
“没关系,左不过我本该去死的,但是有一线生机,我也愿意求。”
苦笑一声,“我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烂命一条,只求您能救救我父亲,我也想要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再背上一辈子的债务,永远为她打工,亦或者更多……
“真的什么都能做?”苏挽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趣了,眼里的情绪都真实了几分。
沈祈安愣了一下,忽的涌上了一阵羞赧。
他自认自己长得还是挺、挺不错……
立马点下了脑袋。
“是,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还不快起来,先去你家看看。”
沈祈安知道她答应了,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也顾不上那么多,脸上是难掩激动。
又才突然想起,有些尴尬,“那个……”
“苏挽,你叫我苏挽就好。”
“苏挽,我家原本住的房子就查封了,我现在一个人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我们现在是去哪里看看呢?”
“先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你身上的黑气肯定是有什么贴身物件日日给养着的。”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苏挽这才发觉他走的方向正是她住的那个老旧居民区。
挑眉。
真巧,也不巧,这片的租金最便宜,合租房也最多。
不过他租的地方和她在整片小区的一东一西,从两个不同的门进入。
难怪之前没碰见过。
“我住的地方有些简陋。”
确实是非常简陋了,她租的那个房间至少还有个单独的卫生间,床衣柜桌椅都有,属于合租房里面的顶配了。
沈祈安住的房间就是相当简陋了。
合租的地下室,一进去那密不透风的空气中别样的气味。
他的房间里就一张小床,连柜子都没有一个,行李箱就这么大喇喇的摆在地上,唯一一张小凳子上摆着他的几样生活用品。
苏挽的到来让这逼仄的环境更显狭窄了。
不同沈祈安的局促,她很淡定的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地上的行李箱上。
努了努下巴,“可以打开吗?”
沈祈安再蠢也反应过来了,他的行李箱出问题了,连忙上前去快速的将行李箱给拉开。
里面有些乱,被胡乱塞成一团衣服。
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一件一件衣服拎起抖了抖,然后再放到床上。
不一会,床上已经堆了一堆的衣服了。
“苏挽,是哪里有问题吗?”
“我又没说你衣服有问题。”抬步走了过去,从行李箱的夹层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玩偶,摸着质感像是木制的。
沈祈安看到这个时候,心下一阵紧缩,“是这个有问题吗?”
“嗯,不然呢,邪气的东西不得都要有个载体啊!”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很显然他有些无法接受的样子,像极了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槌。
“这个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我朋友送我的纪念品,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呢,他们明明都是好朋友啊,他居然害得他家破人亡!
盯着那个玩偶,恨不得立马将这个玩偶烧成灰飞烟灭。
苏挽眉头拧了一把,木玩偶在她的指尖转了两下,“这玩意上面有邪祟,你身上有一部分的黑气是来自这里,但这程度顶多就是让你倒霉一下,不至于让你家破人亡。”
沈祈安更不解了,“那还有别的吗?”
“去被封了的家看看。”
*
沈祈安被封了的家是栋小别墅,两人打车过去花儿二十三块四毛五。
当然这个钱是苏挽出的。
“我、我以后会还给你的。”说着说着沈祈安的脸都红了,他现在真是兜比脸还干净。
“嗯。”
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敷衍。
只不过才刚刚进入别墅区没多远,就有一辆张扬的红色豪车在他们身侧停下。
车窗摇下,露出那人的面孔。
真是有些冤家路窄啊!
苏沐沐取下墨镜,上下打量着她,面露嘲讽,“苏挽,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都把你赶出去了,你还死皮赖脸的贴上来,真是狗皮膏药啊!”
呵呵一笑,一股子她全都看透了的模样。
“果然是穷乡僻壤出来的,怎么舍得苏家这破天富贵呢,可惜啊……”
看着她的时候用上了浓浓的怜悯,“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不想见到你呢,他们正在给我准备生日派对呢,姐姐,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呀~”
仿佛面前的不是人,只是一件随意丢在一边的垃圾,那般轻贱。
有些意外的是,苏挽压根没有表现出她想要看见的悲伤、自卑、伤心的模样,反而嗤了一声,看她也跟看个垃圾似的。
“你谁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