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萦姝也懵了,怎么一个二个都学起她来了。
她真是做了一个超级超级差的示范,罪过呀!
因为萧慕晟这混蛋的原因,谢萦姝不得不陪着黎锦云一同赶往黎府。
当初黎锦云的婚事黎言非常地反对,在谢南枫被撤职之后,更是气得要女儿立刻回家和谢南枫断了关系,黎锦云没有照做,为此,黎言差不多已经不认这个大女儿了。
但此刻看见了黎锦云,气得躺倒在了床上的黎言一下子坐了起来,叹了口气,又躺下去:“你们一个个都想气死我!”
黎锦云忍住了泪:“爹,是女儿不孝!”
黎夫人在旁边抹着泪:“老爷,婉茹她不过是一时糊涂--”
黎言转头看向里边,不说话。
黎夫人只能拉着大女儿退出来,去看同样躺着的四女儿。
黎夫人见了同跟来的谢萦姝时,有些意外又有些如释重负,和蔼地道:“谢小姐,还劳烦你,真是过意不去!”
谢萦姝连忙道:“伯母,您不嫌我多管闲事就好!”
黎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瞒你说,见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我明白,我明白--”谢萦姝点头如捣蒜。
她的确是个不好的榜样,也的确是四小姐迷恋萧慕晟的罪魁祸首。
黎婉茹被救起来后,一直躺在床上,无论家人怎么劝,她一个字也不说,也不进水进食,打定了主意要和她爹抗到底。
黎锦云进去的时候,她也没动一下眼珠,但看见谢萦姝进去了,转头望了她一眼。
黎锦云坐到了床边,忍不住落泪:“傻丫头,你是魔怔了吗?就算赵家的婚事不如你的意,你也要好好和父亲说啊,闹这出不让家里人担心吗?”
黎婉茹把脸转向了里头,轻轻地抽泣了一声。
谢萦姝觉得大嫂没抓住重点,直接过来问:“四小姐,六皇子说过他要娶你吗?”
这话别人说还好,由她口中说出来,听在黎婉茹耳中就有责难的味道了。
她又提起了想要拯救六皇子的勇气,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谢萦姝道:“他说我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谁要是娶了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他说了他要当那个最幸福的人了吗?”谢萦姝紧接着问了一句。
萧慕晟可是玩暧昧的高手,这种似是非是的把戏他玩得可溜了,像黎婉茹这样单纯的小姑娘,他一次可以骗十个。
黎婉茹明显地怔了一下,谢萦姝又接着问:“四小姐,你一心想要嫁六皇子,你究竟喜欢他哪一点?”
黎婉茹这次想也没有想,一口答道:“六皇子他谦善翩和、温润如玉,如同天上月,不耀眼却总有光!”
谢萦姝没有嘲笑黎婉茹的痴迷,曾几何时,她也是一般认为的,
她平静地道:“公子如月,却不独照你一人。你想想,林小姐、赵小姐、甚至于我,萧慕晟他对哪个不是柔情软玉、温润谦和!”
一语让黎婉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她低下头思虑一瞬,却又倔强地抬头看谢萦姝:“六皇子那么好,你不要他,我要他,无论你怎么说,哪怕是为妾,我也要温暖他,不让他难过、不让他伤心!”
这句话倒让谢萦姝怔了一瞬,萧慕晟他,需要别人温暖吗?
黎婉茹继续坚定地道:“皇上不喜欢他,皇子们欺负他,你也欺负他,他那么好,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辛苦!”
这下,谢萦姝失笑了,原来这四小姐是把自己当做萧慕晟的拯救者了,她道:“四小姐,即使你嫁给他了,请问你要怎么帮他呢?”
“我--”黎婉茹一下子回答不出了,她只是凭借着女性的同情心,觉得一定要让看上去孤孤单单的六皇子不孤独,具体要怎么办,她还真的没想过。
“感情不仅仅是同情呀!”谢萦姝叹了一句:“应该是相互的尊重、包容,还有生死以沫。四小姐,你对六皇子一片真心,但他对你未必是真心--”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心,只有哄骗。
“不,他说过,我是独特的--”黎婉茹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他说我与别人是不同的--”
谢萦姝想,他上辈子也是这样和自己说的。她想了想道:“四小姐,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黎婉茹望向她,一脸的疑惑。
黎夫人宽厚得有些软弱,这件事闹得满府风雨,黎锦云立刻让管事的把所有的奴仆集聚在一起,站在台阶上,对着众人厉色道:“四小姐只是失足落水,精神有些恍惚,谁要是敢出去乱说一个字,有损她清誉,定不轻饶!”
众奴仆面面相觑,见往日温柔的大小姐一脸严肃,气势逼人,不敢造次,只敢乖顺地答应:“是!”
没几天,黎家四小姐下帖请赵寻芳、林若真等几位姑娘一起去定泉坊新开的绫致绣坊小聚一番。
几位小姐虽然觉得在绣坊小聚有些奇怪,但平日深居简出,能出门逛逛也是好的。
到了绣坊,见屋舍宽敞雅致,绣品精美绝伦,都在称赞,黎婉茹请大家去绣坊后边走走。
走进里面,大院子花木扶疏,宁静致雅,两旁都搭有高大的花木架子,下边晾着许多绣好洗出的绣品,大家挨着一幅一幅地瞧,很是新奇。
谢萦姝从后边楼中走出,大方地让大家去客厅中休息。
虽然她和颜悦色,几人却想起了那天她沉着脸放狠话的样子,都有些局促。
到底是林若真爽直,拉起几人道:“谢小姐那日已经发过了脾气,今日请我们来,怕不是来发脾气的,我们进去罢!”
谢萦姝笑笑:“不过言语间几句话,哪里谈得上发脾气!”
林若真正要说话,外边的丫鬟却突然通报:“六殿下来了!”
众女子惊喜地一起朝外看,萧慕晟一身白色锦衣,腰缠玉带,潇洒飘逸地走了进来--
他脸色却有些不好,修长的眉紧紧拧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一早就得了消息:“谢小姐约太子在定泉坊绫致绣坊私会。”
气得他瞬间脸色沉如锅底,扔下手中公事,一撩袍角就出了门。
这个惹祸精,她还敢私会太子?
她是真的存了不良心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