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桑皮纸缓缓蒙面,黑衣人猛地四肢一颤,胸口急促地起伏,整个人陷入极度慌乱之中。
即便是蒙着面,仍然能感受到黑衣人眼中的惊恐与绝望。
云焉手腕一翻,一柄小巧短刀已经出现在手中。
刀光闪过,黑衣人胸前衣襟已被划开,胸腹袒露无遗。
“哟!想不到这位大爷,身子骨倒是结实硬朗呢。”
云焉凑在黑衣人耳边,声音甜得发腻。
“爷,您先好好享受着,小女子有些口干舌燥,先倒杯茶解解渴。”
云焉提起茶壶,一个“不小心”,茶水却径直倒在了黑衣人脸上。
“呜!呜!呜!!”
黑衣人顿时疯狂扭动起来,,四肢和头颅被牢牢束缚,不能动弹,身子却高高弓起,又重重砸在身下的长凳上。
“哎呀!实在是对不住,手滑了,不小心将茶水倒在您脸上啦!我这就帮您擦擦!”
又是一张桑皮纸蒙在黑衣人面上。
这温柔的动作,对黑衣人来说,无疑是恶魔的轻抚。
黑衣人扭动更为剧烈,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
“怎么越擦越湿呢,看来还得再用一张。”
伴随着云焉的自言自语,一张又一张桑皮纸接连不断的蒙在了黑衣人脸上。
每一层的覆盖,都是一层绝望的枷锁。
期间,云焉数次“失手”,茶水也陆陆续续几次倒在了黑衣人脸上。
黑衣人全身扭动,拼命嘶喊,声若鬼哭。
如此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黑衣人口中呜咽,拼命以头撞凳。
云焉见状,娇声问道。
“爷,您是想说话么?”
黑衣人又是艰难的呜咽几声。
云焉却故作懊恼的拍拍头。
“瞧我这记性,忘记您这会不能说话了,这可如何是好呀!这怎么办呢!”
黑衣人呜呜的声音愈发急切,想要摇头却被铁链锁的不能动弹。
云焉如若恍然大悟一般,拍手笑道。
“我想起来啦,您要是想说话,不妨点头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黑衣人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尽全力,拼命点头。
云焉微微叹息,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
“好吧,本来还想多伺候您一会呢,既然您这么想说话,那就先听听。”
云焉小指一挑,黑衣人面上层层叠叠的桑皮纸被挑落一旁。
又伸手取出他口中塞着的麻核。
“脏死了!”云焉嫌弃的皱皱眉头,赶紧手伸进水盆中,反复清洗了几遍。
黑衣人如获新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恐与茫然。
“您要说什么呢?”
黑衣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面带惊惧的看着云焉。
见黑衣人又是犹犹豫豫,云焉伸出白皙的小手,轻轻抚摸着黑衣人的胸膛。
这温柔的动作,又让黑衣人浑身一颤。
“好结实的胸膛,您看到那个小笼子了吗?”
云焉玉指轻抬,指着黑衣人正前方,放在桌上的鼠笼。
“看......看到了,老鼠......”黑衣人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真乖,知道回答了。看到了便好,您先歇一会,然后咱们再玩一个“老鼠钻洞”游戏。”
“什.......什么.....是老鼠,老鼠钻洞?”黑衣人脊背发凉。
“嘻嘻,想不到大爷您这般心急,那我便告诉你吧。”
云焉嘻嘻一笑,继续解释道。
“待会我把笼子放在您肚子上,呐,就是我抚摸的地方,然后将笼子上层的火油点燃,随着温度越来越高,小老鼠为了躲避高温,便会拼命找柔软的地方打洞,至于在哪里打洞,要不您猜一猜?”
黑衣人瑟瑟发抖,面色惨白如纸,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惊惧的说不出话来。
“算了,先办正事,一会再玩这个,既然您不说,那我问,你说,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着云焉取来纸笔,严肃的看着黑衣人。
“请问您刚才的感受如何?”
黑衣人如见鬼一般,不可思议的盯着云焉。
“别看我,好好想想,说说感受,说不出来,那便只能再来一遍喽。”云焉很认真。
“我说,我说,恐惧,害怕,还有.......还有,你的手,抚摸的......很,很舒服。”黑衣人很慌乱,又很窘迫。
“噗!”叶匪拼命忍住笑意,努力保持面色不变,可肩膀还是抖动了一下。
云焉同样是一脸窘迫,气得柳眉倒竖。“谁问你这个了!我问的是刚刚桑皮纸敷面的感觉!”
“是,是,窒息、恐惧、溺水的感觉,感觉,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最后的“生不如死”四个字,黑衣人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嚎叫出来。
云焉仔细的将这些话记录下来,歪着头又是问道。
“还有吗?比如说,放第一张桑皮纸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放第二张的时候呢,倒水的时候感觉又是如何?这几种感觉的区别又是什么?”
黑衣人哀嚎一声,身子剧烈颤抖,目光急切的投向叶匪。
“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快来问我!快问我!”
不等叶匪回答,云焉却站起身来,佯装生气的冲着叶匪说道。
“不许你问他!我还没问完呢!”
叶匪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面有无奈之色。
“对不住了,黑衣人黑爷,这里我说了不算,她说了才算。”
“这还差不多。”
云焉嫣然一笑,这笑容在黑衣人看来,却如恶魔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求您啦!让我说!让我说!”黑衣人苦苦哀求。
叶匪做犹豫状。
“既然黑爷这般诚恳,要不,咱们就给他个机会?”
云焉向叶匪眨眨眼,装作不情不愿的说道。
“可是我还没问完呢!再说,你怎么能知道他是不是骗你。”
黑衣人奋力挣扎,大声喊道。
“若是欺骗,叫我再试一遍,保证句句属实,保证句句属实啊!不会有半句谎言!求求你们,让我说!让我说!”
云焉叹了口气。
“唉,好吧,可惜这才一件,我准备的大瓮都没有用上,小老鼠也是白捉了。”
说完,云焉莲步轻移,走到叶匪面前,微微躬身。
“公子,正好一盏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