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七抿了一下嘴角。
葛青舔了舔嘴唇,再次看了眼酒坛,夜十七却没有给他的意思。
“这一点我自然可以想到,若说安全,只怕唯有一直躲在师父那里了,冷月和雷罡都是狠心手辣之辈,他们不会放过我,这山庄里也许还有他们的眼线。所以,我这条命,怕是最终也无法保得住,只求多活几日了。”
“也不尽然。”
葛青猛的看向夜十七:“什么意思?”
夜十七语速缓慢的道:“你身上中了冷月的毒,每年需要服下一次解药,否则毒发立即身亡。”
“对,现在是没指望了,冷月巴不得我赶紧死。”
夜十七又道:“但你现在,无形中也有了她和雷罡的把柄,不是么?”
“这……”葛青顿时皱眉,面有难色。
“你怕了?”
“我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你左右也是必死之人,还会顾虑这些?”
葛青脸上的惧色渐淡,他再次看向夜十七:“你的意思是,让我用这件事,来威胁冷月和雷罡,换取解药?”
“你还有别的路么?”
葛青再次沉默,良久,他才点了点头:“是啊,这恐怕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忽然,葛青仿佛想起了什么:“你是在帮我?”
“算是,也不全是。”
“夜十七,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要从我这得到什么?”
夜十七把酒坛推到葛青面前,他神秘一笑道:“行了,今天你也太累了,你葛青是个聪明人,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来找我,不过时间可不多。”
说罢,夜十七给夜五使了个眼色,二人转身离去。
夜五临走时不忘丢下一句:“好好想想,想明白了。”
只留下葛青一脸迷茫的坐在那里。
他看了看酒坛,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一切,葛青只觉得恍如一场噩梦。
夜十七走了,夜五也走了。
他本以为,这两位煞星今天是来找他报仇的,毕竟是因为他,差点害死了二人。
可是……
这就完了?
葛青想不通,满心的疑团,然而心底里,对夜十七的畏惧却越来越浓,以前的葛青自然也惧怕夜幽,那是出于实力上,现在,这种恐惧却是来自于内心深处。
……
夜十七和夜五离开葛青住处,回了夜十七的住处。
二人刚刚落座,夜五便好奇的往夜十七身边凑了凑,低声道:“十七,你今天都给我整懵了,你这绕来绕去的,要干什么?而且,你让葛青那小子想什么啊?”
“点火。”夜十七的回答很简单。
“点,点火?点什么火?哎,你都把我急死了。”
夜十七看了眼夜五:“也许,咱们重获自由的日子不远了。”
“是吗?”
“希望吧。”显然,夜十七也不敢确定。
“五兄,这个葛青留着对我们有用。”
“他有啥用?瞅瞅他刚才那个样子,还特么说你我是拴着绳子的家犬,要不是你,我当时就一刀劈了他。”
夜十七反而笑了:“其实吧,我觉得葛青这个形容,还真挺贴切。”
“嘿,你心态倒是好。”
“五兄……”夜十七正要开口,忽然间眉角轻挑,神色瞬间变得严肃戒备:“谁?”
夜五立时起身,来到门边。
“十七哥哥别紧张,是我啊,夜二九。”娇柔之声传入。
夜五看了眼夜十七:“她来干什么?”
夜十七缓缓摇头道:“进来吧。”
夜五开启房门。
“呦,夜五哥也在呢?”
“夜二九,这深更半夜的,你跑这来干什么?”夜五沉着脸,但他却没有让开的意思,使得夜二九进不得屋内。
夜二九娇柔一笑:“晚是晚了点,你们不也没闲着吗?”
这话,明显有些其他味道。
夜五顿时怒道:“你……”
话音未落,只听得夜十七开口:“五兄,让她进来。”
夜五看了眼夜十七,只好让开,夜二九这才扭动腰肢,缓步走入了房中,夜五随手将房门关好。
这夜二九现在是越发妩媚了,而且女大十八变,加之夜幽伙食一向很好,夜二九的身材可谓凹凸有致,稍显丰腴。
夜十七沉着脸:“这么晚了,有事么?”
夜二九毫不见外,直接坐在了夜十七身边,几乎已经贴在了他身上。
夜十七微微皱眉,目光发冷,才使得夜二九稍稍往一旁挪了挪。
“哎,长夜漫漫,只是无聊而已。十七哥哥,我们毕竟是一个组的,你别老是对我板着张脸。”
夜五走过来,嗤之以鼻的道:“行了吧,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谁不了解谁,还发什么骚,而且你跟他来这套,没用,有什么事直接说。”
夜二九瞟了夜五一眼。
“哎,还是那么不解风情。你们这段时间,好像很忙,刚才我来过两次了,可你们都不在,我是担心你们啊。”
“夜二九,你……什么意思?”夜五冷声问道。
夜十七也不由得看了眼夜二九。
听话听音,这夜二九的每一句话,都给人一种话外有声的感觉。
几息之后,夜十七才严肃的道:“你一直在盯着我们。”
“呦,这是什么话?我刚才说了,咱们是一组的啊,我只是出于关心,你看这一次,出去找你们,堂主派了不少人,还不是我找到了,因为我们心有灵犀么。”
夜十七心头微惊,如果这个夜二九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那恐怕有些事,就会露了马脚,而且她是否是听命于谁?
她此来又是为了什么?
夜五的眼中已经闪烁起了杀机,但夜二九全不在意,夜十七方才心头也有杀意涌动,不过他更懂得控制自己。
夜十七面容不变:“多谢关心,我们很好。”
“哎,你们当然很好了,而且我看,一定会越来越好,甚至哪一天……”夜二九欲言又止,她缓缓起身,走到门边,回眸一笑:“不必多虑,我只是想说,二位哥哥好了,可不能忘了妹妹我。”
“其实有些东西,在我们心底里,是一样的。”说罢,夜二九推门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