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对马文斌说完这一番话,眼神中似有点点泪痕。
马文斌被道姑的经历所感染,如实说道:
“我也不想瞒你,那这根簪子另外两家一个出价200块,一个给出价250块。
而我心中的理想价位是1000块,不然也不会来这了。
你既帮我白测了字,看着给个价就行。”
道姑闻言,抱歉地笑了笑:
“哦,小兄弟,你不必如此。
其实我收你这个簪子,只为与你结一个善缘。自然不会占你的便宜。
不过我给出的价格,绝对不允许你再讨价还价。”
“既然道长这样说,还请讲。”
只见道姑伸出左手,比了一个数字。
“你是说这根玉簪你要给我600块钱?”
马文斌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怎么,你是觉得我这个价格给高了,还是给低了?”
道姑眉毛一挑,问道。
“呵呵,不高也不低。
我只是不明白道长出的价格为何比另外两家要高很多?”
马文斌满怀疑虑地问道。
“实不相瞒,这根簪子乃是翡翠中的极品祖母绿。
一看玉料及雕工,必是出自宫廷工匠之手。
再看上面所蕴藏之气息,便知乃地下之物。
不知我说的是否属实?”
道姑说完,又添了一支香。
“敢问道长,你怎知这根簪子出自于地下?莫非你开了天眼不成?”
马文斌再次疑惑地问道。
道姑瞥了一眼簪子:
“因这种东西长埋于地下,上面会侵入尸气与地中阴寒之气。故而我是不上手的。”
道姑这一说,马文斌属实有些不理解,又问道:
“既然道长已看出这簪子的来历,又为何要收呢?”
“唉,实不相瞒,我原来所住的道观曾遭到破坏。
师父年事已高,无力修缮,我只好倾囊相助了。”
“哦,原来如此。
如不是我需要这笔钱,我倒宁愿把它捐给道长。”
马文斌由衷地说道。
道姑摆摆手:
“那倒不必,其实我这个价格收,也能赚些油头。
只因我看好你,将来必是富甲一方之流。
在未来我需要你的时候,或许也能够帮我一把,仅此而已。”
马文斌一听这位道姑说的富甲一方这句话,顿时想起小的时候见过的一位道长。
马文斌记得小的时候,村里有一个五奶奶,生得娇小玲珑。
十六岁时,被一位家境殷实的读书人家看上,娶回家中做了儿媳。
没想到五奶奶生了孩子之后,那位少爷居然出家修道去了。
自从那位少爷出家修道之后,他们家就开始衰败。
五奶奶不辞辛苦,先后伺候走公婆。
又一个人苦苦拉扯孩子长大,一辈子也没改嫁。
最后活到103岁,寿终正寝。
族里的人非常敬重她,后辈轮流给她守灵。
结果第一天夜里,灵堂里忽然之间刮来一阵风,之后烛火全灭了。
当大家再次燃起时,赫然发现五奶奶的棺椁上放着一把拂尘。
有人说,是那位富家少爷回来了。但是谁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后来,五奶奶的儿子又死了,族人也在灵堂看到了拂尘。
如果真是那位道长,算一算,应该已经136岁了。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相信他还活着。
但是谁也解释不清楚,那把拂尘到底是怎么来的。
只有马文斌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他隐约记得曾在村口玩耍时,见到过这位道长。
那时道长就曾经说过,他将来必是富甲一方之流。
只不过那个时候马文斌还小,对富甲一方四个字究竟是什么含义,根本就不了解。
现在又听这位道姑一说,下意识就想起了往事。
道姑见他陷入沉思,也不再与他交谈,而是说道:
“行了,不多说了。只要你记住今天我所说的话就行。
你等着,我去后面取钱。”
说完,推开门,往后院去了。
功夫不大,拿出来一个小包裹。
“这是600块钱,你点一点。”
马文斌打开包裹,见里面整整齐齐码了6摞10元大团结。
于是说道:
“不用点了,既然道长这么有诚意,想必不会诓我。
如果我当着您的面点钱,就是对您的不信任。”
说完,马文斌把那个包裹放到了野菜筐的底下,转身准备往出走。
没想到却被那位道姑叫住:
“小兄弟,我有一句话嘱咐你。大意失荆州啊。”
马文斌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权当做是善意的提醒,转身出去了。
结果刚走出没多远,珍宝斋的那个年轻人就追了上来。
“兄弟,可否告知一下,你刚才那根簪子多少钱出的手?”
马文斌瞥了他一眼,笑了笑:
“想知道多少钱出的,自己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得意地走了。
想着有了这笔钱,就可以给李梅置办些时髦的穿戴了。
走着、走着,马文斌闻着一阵阵饭菜的香味从一个叫宝发园的馆子里飘出来。
据马文斌所知,宝发园创建于1910年,店里的四绝菜曾让张少帅吃完赞不绝口。
前世的他也曾慕名在这里吃过饭,想起那个味道,犹觉齿颊生香。
马文斌咽了咽口水,想进去,又有些舍不得花钱。
转念又一想,今日白得了600块钱,理应犒劳一下自己。便推门走了进去。
没想到,他刚一进屋,立刻吸引了店内用餐人的目光。
服务员看到他这身装扮,还以为他是进城卖东西的,急忙往外推:
“去去去,谁让你进来的?我们这可不是菜市场。”
马文斌见他误解了,急忙解释道:
“哦,我不是来卖菜的,我是来吃饭的。
说完,马文斌把菜筐卸下来,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谁曾想,他刚一坐下,旁边用餐的那对夫妇立马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站起身,挪了一个位置。
这个动作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马文斌见到这一幕,心里的火腾得上来了。
心里暗骂了一句:
“妈的,怎么你们城里人都这么狗眼看人低?”
不过既然是来吃饭的,实在没必要与人置气,于是对服务员说道:
“给我来一盘煎丸子、一盘肝腰合炒,再烫上一壶小酒。”
谁知道他说完了以后,那个服务员却直接拉起他,指着对面的一个小饭馆说道:
“你走错地了,我们这的菜可不是你一个穷酸能吃得起的。
瞧见没,对面那个小饭馆,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