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一双细巧的手圈住了她的腰,稳住她的身体。
可怜许在又报废一个手机。
拉她时,捏在手里的手机被白画意的手臂撞掉。
白画意眼神迷离地看着许在:“在在?”
许在抿了抿唇:“你助理呢?”
白画意淡笑:“她醉的比我还厉害。”
“那你的手机呢?我打电话叫斯衡哥来接你。”
白画意晃着脑袋左右看了看。
许在默默叹口气。
指望醉酒的人找东西,不可能。
“画意姐,告诉我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她不是圣母,只是她做不来恶人。
尤其明白陆斯衡喜欢她,而且开房风波里白画意算是刘陆两家的恩人。
她不能放任她不管。
白画意给她指了个方向,许在提醒她脱高跟鞋,撩起她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
白画意高,但不重,跳舞的人体脂率常年保持在10以下。
这也是为什么陆老爷子反对的他们俩在一起的原因。
陆斯衡已经很困难了,白画意还不好受孕,那他的抱孙愿望什么时候能实现。
许在顺着她给的方向越走越偏,但她不觉得奇怪。
这是陆家的产业,陆斯衡在这肯定住最好的房间。
自然是没人能打扰的,清净的地方。
山中天气多变。
月亮悄悄藏进了云里,周围光线瞬间暗了下去。
一个黑影出现在两人身后,白画意耳边听见女人阴郁的声音。
“杀了她。杀了她!”
路过一个被青翠绿竹包围的温泉池,白画意突然不动了。
她再轻,也是成年人,自己要是不肯走,许在拿她也没办法。
“走不动了吗?”许在问。
下巴架在她肩上的白画意,突然莫名其妙地问:“许在,你为什么要回来?”
许在以为她醉酒醉的厉害,问反了。
“画意姐,我不知道你和斯衡哥在这里,不然就不参加班级活动了。”
说完等了会,没听见她出声,以为她睡过去了,正愁怎么搬走她,突然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在医院里你是怎么勾引的斯衡。”
许在一愣。
不等她解释,搭着她肩膀的胳膊,骤然向里一收。
许在被勒住脖子,呼吸一滞。
可白画意到底是喝多了酒,许在挣扎了两下,她就手脚一软,人往水池里滑。
这回许在不想管她了,可自己也走不掉,被她连拖带拽,失去重心一起带进了水里。
温泉水不深,可许在被白画意压在身下起不来,水还热,恐惧下差点呛水。
幸好她伸手摸到从水池边延伸下来的石头,借力爬了起来。
等她脸上的水擦干,喘匀了气,看见白画意已经爬上了池边,手里还拽着一团白色的布。
“白画意,我没有勾引他,是他……”正想追,才意识到她手里的布是自己上衣,只能缩进水里。
“是他什么?”
浑身湿透的白画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冷地笑道,“他强迫你吗?你不过是个刘家养的宠物。
只有宠物讨好主人,怎么会有主人对宠物上心。你少狡辩了。”
许在不想和醉酒的人吵:“你把衣服还给我。”
白画意故意将手举高扬了扬:“你有两条路,一是你自己裸着跑回去,二是等我叫男人来围观你。”
许在气的眼眶发红。
她担心她醉酒落水出事,她却只想要她难堪。
许在也不顾脸皮,站起身去抢衣服,哪想白画意根本不像醉酒的样子,她连裙边都没挨着,白画意就跑远了。
她就这么干站在水池里。
直到听见远处醉酒男人的声音,迅速蹲回水中,双手捂胸不敢出声。
这个池子水温37摄氏度,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能一直泡着,不然高温会引发外周血管扩张,容易昏厥。
也幸好是夏季,许在团着赤裸的上半身,仅有脚放在温泉水里保暖。
她想等有女性经过的时候叫人帮忙。
估摸着等了有十几分钟,周边一个人都没有。
一来班级散场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关门了,二是现在想来白画意是故意引她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好给她教训。
正动着反正没人,要不要冒险一把冲出去的念头,合围的竹林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您好,能不能帮我一下?”
抬头呼救,才看清竹林缝隙走过来的是高大的男人身影。
许在的胆子一下缩了回去。
来人应该是听见了她的呼救,拐弯走上通往池子的石板路,但没有出声。
许在一下滑进了水里,背对着来人的方向,捂紧胸部。
朦胧的月光下,泡在水里的女孩像极了一条美人鱼。
湿透的发丝如同绸缎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发梢尾部浮在水中,仿若大海里的藻类。
在黑发的衬托下她的肌肤白的发亮,连月色都被比了下去。
虽然没有看见她的脸,但能想象她是如何的倾城之貌,如同古书里的鲛人一族。
听着皮鞋拍击石板的声音越来越近,许在心跳直接蹦到嗓子眼,颤着声音:“先生,能不能找个女生过来帮我?”
把人都叫过来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求人,可依旧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复。
脚步声戛然而止,许在以为男人同意了她的请求,没想紧接着出现了水声。
不大,朝着她的水流也不急。
像是有人用手搅着水。
不待她出声阻止,潮湿覆有薄茧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胳膊。
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她的细嫩肌肤,从手肘到肩头的方向一路向上。
许在想躲开,可身前就是石头,不无处可逃。
她压抑着恐惧,警告道:“你快住手,不然我喊人了。”
许是知道这个地方不会有人经过,背后的男人更加的胆大妄为。
从原先的两根手指,到了整个手掌摸上了她的肩头,捋开她垂在胸前的发丝,意图向下。
许在无法忍受遭陌生男人猥亵,说时迟那时快,在他手快伸到水下时,掬了一捧水朝男人的眼睛泼去。
男人却是早有防备,许在水没泼着人,手腕却是被男人一把抓住。
整个人从水被拎了起来,上半身冷飕飕的。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是该捂胸,还是捂脸好。
只好单手捂胸,双眼紧闭,带着羞愤的哭腔骂道:“臭流氓,你敢动我,这里都是摄像头,马上就有人报警抓你。”
这不是陆斯衡第一次被她骂“臭流氓”,勾了勾唇,嗤声道:“报警吧,你看看有没有人敢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