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歌选择明山就是因为这座山地处偏远,在青城规划范畴之外。
但出城的路上有一条分岔小路正好经过这座山,运输木材的时候比较方便。
霍廷飞对讲机往桌上一放就挨家挨户的去敲门叫人了。
云倾歌虽然没说清楚报酬是什么,但她向来大方。
而且一开始问的就是是不是大家都缺柴火用了,肯定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次日一早,霍廷飞小队的人熟门熟路的领着楼里其他人到顾澜家门口,合力把6个雪橇抬下楼去。
新加入的人生怕自己不认真做事,会被挤出这个队伍,都争着抢着去抬雪橇,于是就形成了十来个人把雪橇围成一圈抬着下楼的怪异场面。
云倾歌下楼找顾澜时就看到了这个场面,只想说这样下楼应该更费劲吧,拐弯都拐不过去。
当然她是懒得说出来的,她还是把通讯器交给了陈丽婉,要是出什么事也方便联系,随后就先下楼去取车了。
这次一起外出的人数有二十多人,几乎都是女人和小孩。
与正常成年男性的劳动能力相比起来确实差了一些,更何况还有一半都是楼里新加入的居民,并不确定他们是否会认真工作。
这次同样是取了三辆雪地车出来,只是打头阵的换成了温淮之的四座雪地车。
霍廷飞带着一群人到小区门口,云倾歌一眼就看见了队伍里的金叶。
金叶在黑熊帮老巢被警察一锅端的时候得救了,在安顿幸存者时有警车将她送回了御水澜湾。
这个消息霍廷飞一早就知道,昨天他挨家敲门的时候本来是特地避开了金叶家的,他记得很清楚这个女人跟云倾歌是有过节的。
但好巧不巧就刚好遇上了,金叶厚着脸皮缠着霍廷飞求了半天,几乎说尽了好话。
霍廷飞实在被她吵得烦了,就对讲机联系了云倾歌,询问要不要带上她。
金叶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家里的柴火在烧几天就彻底没了。
要不是害怕被冻死,她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脸去求霍廷飞的。
霍廷飞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响起的时候,云倾歌正在祁青的卧室里,身体力行的哄着人。
自从温淮之住进家里就粘人的很,几乎走到哪跟到哪,分开三分钟不到就要贴贴的程度。
祁青又无法摒弃自己身为公主暗卫的习惯。
以前公主的男人们在的时候,除非必要情况下他都只能回避着隐藏在暗处,不能打扰公主的雅兴,于是就养成了下意识避开的习惯。
所以那几天祁青几乎都待在自己的房里,尽量不打扰到公主和温淮之的相处。
可是他心里又觉得很堵,难受得不行,明明他现在也是公主的人了,并且还是陪伴在她身边最长时间的。
云倾歌自然是发现了祁青越来越低落的情绪,勾住他的裤腰就将人拉进了房间里,好好安慰了一番。
霍廷飞就在这个时候找的云倾歌,这时的她脑子里正一片白光,噼里啪啦的炸着烟花。
听霍廷飞问金叶能不能去,云倾歌就随口回了个都行。
实际上她根本没空去想金叶是谁,因为伏在她身上喘着灼气的男人已经缓过劲来了,又展开了新一番的纠缠厮磨。
……
云倾歌视线扫过金叶,才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罢了,来都来了,反正是给她打工的。
霍廷飞跟她说过,几乎楼里所有人都来了,家里还剩几个人的留了一个看家,家里只剩一个的也必须得来,否则就只能等着被冻死。
绑好雪圈和雪橇,队伍正式出发去往明山。
打头阵的四座雪地车里坐了温淮之、云倾歌、祁青和顾肖肖。
狗子喜欢吹风的感觉,不时还要跳下车跑上一段。
顾澜就带着它骑了一辆雪地摩托,另外一辆依然是孙远扬兄妹俩。
车队前往明山的路上,大家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只是这份激动还没坚持多久就被冰凉刺骨的寒风给打回了原形。
霍廷飞队伍里的人还好,大家身上都穿着云倾歌上次给的超长军大衣。
腿盘进大衣里,头藏进帽子里,整个人像球一样缩起来就几乎没有冷风能灌入。
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过了,个个都被冻得瑟瑟发抖,五官和四肢几乎都快失去了知觉,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撑不下去了。
当然也有几人装备还算齐全,一路上不算特别受罪。
云倾歌最为自在,嘴里的食物就没停过,一会一杯热茶暖身,一会儿一颗炸丸子暖胃,车里的三人轮流接受着她的投喂。
前面一段路还算好走,有官方安排工作人员铲出来的三米宽通道。
可是越远离市区路就越窄,甚至到后面根本无路可走。
温淮之掌握着方向盘开辟新的道路,但是积雪太厚,车还是不可避免的陷了一次。
雪地车一熄火,后面的两辆车也相继停了下来。
祁青到雪橇上翻出了好几把铲子,又叫了大家轮流来给雪地车旁边和底盘下的雪铲掉。
云倾歌把顾澜拉到了一旁,又给狗子也叫了过来。
顾澜一杯姜茶下肚,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云倾歌又给他拿了两个还热乎乎的牛肉粒饭团。
狗子算是跑开心了,咧着嘴疯狂的大喘着气围着云倾歌转。
她又从背包中取了狗子的水碗,往里面加了温热的灵泉水。
狗子毫不客气的呼哧呼哧全部喝光,然后当场就在旁边积雪里滋了一泡。
狗子舒服的抖了抖毛,摇头晃脑的又凑了过来,云倾歌又从空间里拿了一整块还温热的水煮鸡胸肉喂给它吃下去。
雪地车陷入的地方刚好有个坑洞,积雪很深,换了两拨人挖了半个多小时还是走不动道,但应该也快好了。
云倾歌摸了摸顾澜有些冰凉的脸颊,“冷不冷?”
顾澜心里甜丝丝的,甚至还感觉有暖流在身体里肆意涌动。
他露出自己招牌的可爱虎牙,眼瞳也亮晶晶的,“一点也不冷。”
怎么可能会冷,里面穿着云倾歌给的恒温衣,外面还穿了毛衣和军大衣,恒温帽和恒温手套还有恒温袜一个也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