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所有的大统领都低垂着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们紧紧地抿着嘴唇,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那位喜怒无常的左贤王。
他们清楚地知道,那神秘的爆炸之物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如果不能找到应对之法,即使将攻城车叠加得再高,也只是徒劳。
靠近城墙的那一刻,恐怕又会被那恐怖的力量炸成碎片,化为一堆废木。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点一滴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他们的心头重重的敲击着。眼看着正午的期限越来越近,营帐内的气氛也愈发紧张。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位大统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死寂的僵局。他缓缓抬起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忐忑,说道:左贤王,我……我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
瓦坤灵原本紧锁的眉头微微一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位大统领身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说来听听。
得到了瓦坤灵的许可,那位大统领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这一刻,他继续说道:那爆炸之物,是……是从城墙上扔过来的,然后在爆炸。如果在他们扔过来的时候,我们……我们能不能在半空中将它打回去,或者……或者迅速捡起来,再扔回去呢?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帐内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这样一来,是不是也……也可以炸伤城墙上的人?
但是,负责这项任务的人,必须是身手敏捷的武者才行,普通的士兵……恐怕难以胜任。
这番话说完,营帐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思索,也有难以置信。
这个提议,看似大胆而冒险,却又似乎……真的有几分道理?
片刻之后,营帐内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大统领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讨论着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原本死气沉沉的营帐,此刻竟多了一丝生机。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一位大统领猛的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他激动地说道:这办法……这办法或许真的可行!
是啊,只要速度够快,在那东西爆炸之前将它打回去或者扔回去,就能化被动为主动!另一位大统领也附和道,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原本笑容已经收敛的瓦坤灵,此刻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那笑容如同冰雪消融,带着一丝赞赏和欣慰。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提议……不错,就这么办!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接着下令:传令下去,立刻安排人手去叠加固定攻城车,同时挑选出身手最敏捷的武者,组成一支精锐队伍,专门负责应对那爆炸之物!
听到瓦坤灵的命令,所有的大统领都精神一振,齐声应道:遵命!
营帐内,原本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跃跃欲试的兴奋。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随着瓦坤灵的一声令下,营帐内的大统领们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原本沉重的步伐也变得轻盈起来。他们纷纷起身,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迅速走出了营帐,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各项事宜。
营帐外,原本散乱的士兵们,此刻如同蚁群一般,迅速集结起来。他们推动着巨大的攻城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是某种古老巨兽的低吼。
每一辆攻城车都沉重无比,需要数十人合力才能推动。在统领们的指挥下,士兵们将一辆辆攻城车缓缓地叠加在一起,用粗壮的麻绳紧紧捆绑,再用巨大的铁钉钉入木质的车身,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
仿佛是战鼓在敲响。汗水从士兵们的额头上滚落,浸湿了衣衫,但他们毫不在意,依旧卖力的敲击钉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城车的高度不断攀升。一辆,两辆,三辆……直到四辆攻城车叠加在一起,原本只有不到十米高的攻城车。
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高度竟然超过了纳拉城的城墙!远远望去,这叠加的攻城车就像一座小山,矗立在平原之上,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仿佛预示着一场惨烈的战斗即将到来。空气中弥漫着木屑和汗水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也带着一丝肃杀之气。
而那些被挑选出来的武者,则在一旁紧张的进行着训练。他们手持各种兵器,不断地练习,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爆炸之物打回去或者扔回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站在高处的瓦坤灵,望着眼前这番景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相信,有了这高耸入云的攻城车,再加上那些挑选出来精锐的武者,攻破纳拉城,指日可待!
与此同时,瓦空桑率领着上百万大军,已经快要抵达安阳县。
原本他以为要大半天的时间,哪成想陈羽下令修建的水泥路加快了其行军的速度。
士兵推着攻城车在水泥路上,行进速度一点都不慢,反而快上许多。
骑在马上的瓦空桑,也不知道行军了多长时间,当他逐渐收起思绪抬起头时。
从远处已然能看到安阳县城墙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