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房间内，魁梧男人伸手按下了通讯器。
“马工，你那边情况如何？”
“石头哥，机械蜘蛛运转正常，信号稳定。不过医务室那边的监控信号还是接不上。”
通讯器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不用管医务室。”石岩抬手揉了揉右眼下的疤痕，“盯着实验室和监控室就行。”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的控制台前。台面上摆着十几个显示屏，每个屏幕都分割成数个画面，将基地各处的情况尽收眼底。
一个年轻人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咖啡。他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工牌，上面写着“马新杰”。
“石头哥，你要的咖啡。”马新杰把咖啡放在控制台上，“对了，刚才基地外围巡逻队报告，发现几个可疑的脚印。”
“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西北角围墙外，有人翻墙进来过。”
石岩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派人去查了吗？”
“派了，没发现异常。不过...”马新杰犹豫了一下，“那些脚印很奇怪，深浅不一，像是故意留下的。”
“有意思。”石岩放下咖啡杯，“看来不只我们在盯着这里。”
正说着，一个屏幕上的画面引起了他的注意。
实验室里，张守信正和几个研究员凑在一起，指着电脑屏幕说着什么。
“把声音调出来。”
马新杰在键盘上敲打几下，实验室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
“这组数据不对劲。”张守信推了推眼镜，“按理说纳米材料不该有这种反应。”
“会不会是设备出了问题？”一个研究员问道。
“不像。”张守信摇头，“倒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石岩嘴角微微上扬：“提醒钱坤，该收网了。”
马新杰拿起通讯器，刚要按下通话键，突然愣住了：“石头哥，你看这个。”
他指着另一个屏幕。画面中，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在走廊里张望。
“那不是徐小山吗？他不是该在监控室吗？”
“有点意思。”石岩眯起眼睛，“跟上去看看。”
马新杰操控着监控摄像头，跟随徐小山的身影。
只见他东张西望地走到一间杂物室前，掏出钥匙开了门。
“这小子在搞什么？”
“要不要派人去抓他？”
石岩摆摆手：“先看看。”
杂物室里没有监控，但从门缝透出的灯光能看到徐小山的影子。
他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过了几分钟，徐小山匆匆走出杂物室，手里抱着一个盒子。
他左右张望一下，快步向医务室方向走去。
“要跟上去吗？”马新杰问道。
“不用。”石岩敲了敲桌面，“让他先蹦跶几天，看看背后还有谁。”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监控画面突然一阵抖动。
等画面恢复正常，张守信已经不见了。
“人呢？”马新杰连忙切换其他角度的画面。
“别找了。”石岩站起身，“看来苏瑶也不是吃素的。”
他走到房间角落，按下一块墙砖。墙面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格。
里面放着一排试剂瓶，瓶中装着淡蓝色的液体。
“把这些送到钱坤那里。”石岩拿出两瓶递给马新杰，“就说第二批药剂准备好了。”
“这么快？”马新杰接过试剂瓶，“上一批的后遗症还没解决...”
“解决什么？”石岩冷笑，“实验品死了换新的就是。”
马新杰打了个寒颤：“可是...”
“别婆婆妈妈的。”石岩瞪了他一眼，“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马新杰缩了缩脖子，拿着试剂瓶快步离开。
石岩重新在监控台前坐下，目光在一个个画面中扫过。
忽然，他注意到医务室门口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孙玲？”他将画面放大，“这丫头不是该躺着养伤吗？”
石岩快步走出秘密房间，朝医务室方向走去。
路过一个拐角时，他看见孙玲正扶着墙壁慢慢前行。
“孙小姐，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石岩拦住她的去路。
孙玲脸色苍白：“我...我想去趟实验室，拿点资料。”
“实验室有其他人可以帮你拿。”石岩盯着她的手臂，“让我看看你的伤。”
孙玲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用了，方医生已经处理过了。”
“是吗？”石岩向前一步，“那你不介意我再检查一下吧？”
孙玲还想退，背后却撞上了墙壁。石岩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撸起袖子。
伤口处的青色已经褪去，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有意思。”石岩冷笑，“半天时间就好得差不多了？”
“我...我恢复能力比较强。”
“是吗？”石岩掏出一把小刀，在她手臂上轻轻划了一下，“那我们来试试。”
“你干什么！”孙玲挣扎。
“别动。”石岩死死抓着她，“让我看看你到底用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阵风从走廊尽头吹来。石岩松开孙玲，转身就要逃走，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
“石岩，你这是在做什么？”陆晨踱步走来。
“陆队长。”石岩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在帮孙小姐检查伤势。”
“用刀子检查？”陆晨冷哼一声，“钱坤现在玩得这么开了？”
石岩没说话，额头上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那股风力正在一点点收紧，再这样下去，骨头都要断了。
“让他走吧。”孙玲突然开口，“反正他什么也查不到。”
陆晨松开风力，石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狼狈地逃走了。
“你没事吧？”陆晨检查孙玲的手臂。
“没事，就是划破点皮。”孙玲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吞下，“苏姐给的药效果很好。”
“小心点，别让他们发现了。”陆晨说道，“你这样到处走太引人注意。”
“我是故意的。”孙玲压低声音，“刚才在杂物室发现了点东西。”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徐小山藏在那里的。
里面有监控记录，从我们来基地第一天开始的。”
陆晨接过u盘：“徐小山？就是那个监控室的技术员？”
“对，他一直在偷偷记录实验室的情况。我怀疑他在给别人传递消息。”
“先别管他。”陆晨把u盘收好，“等苏瑶从钱坤那边回来再说。”
两人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马新杰抱着两个试剂瓶从拐角冲出来，一头撞在陆晨身上。
试剂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对不起对不起！”马新杰连连道歉，手忙脚乱地捡起碎片。
蓝色液体在地上蔓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陆晨皱眉，用风力卷起一股气流，将液体吹到墙角。
“这是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马新杰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普通消毒液。”
“是吗？”陆晨捡起一片带着液体的玻璃碎片，“消毒液什么时候是蓝色的了？”
马新杰脸色发白：“我...我得赶紧去找钱总...”
“站住。”陆晨用风力拦住他的去路，“把剩下的交出来。”
马新杰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两瓶试剂：“别...别杀我，我就是负责送货的。”
孙玲接过试剂瓶，仔细端详：“这不是普通药剂，里面掺了纳米病毒。”
“你怎么知道？”马新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漏了嘴。
“果然。”陆晨眼中寒光闪动，“钱坤在拿人体试验？”
“我什么都不知道！”马新杰转身就跑。
陆晨没去追他，而是收起剩下的试剂瓶：“先把这个送去化验。”
“陆队长。”孙玲突然指着墙角，“你看。”
地上的蓝色液体正在快速挥发，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纹路。
那些纹路扭曲蠕动，组成了一个个奇怪的符号。
“这是...”陆晨蹲下身，“病毒活性反应？”
“不对。”孙玲摇头，“这些符号，我在实验室的资料里见过。
是用来增强异能的咒文。”
“钱坤在研究邪术？”
“不知道。”孙玲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但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我们得尽快告诉苏姐。”
正说着，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匆匆跑过，嘴里喊着：“出事了！
张教授晕倒了！”
陆晨和孙玲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实验室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张守信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方雪正在给他做急救。
“让开让开！”石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都回去工作，这里没你们的事！”
人群渐渐散去。石岩蹲在张守信身边，掏出一支针剂。
“等等。”陆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是什么？”
“镇定剂。”石岩甩开他，“你不想让他死吧？”
针头刚要扎下去，一股火焰突然将针剂烧成灰烬。
“我说过，不该碰的东西别碰。”苏瑶从走廊尽头走来，“石岩，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