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被绑着的双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他没想到钟强会死，更没想到苏瑶会这么快找到实验室的线索。
“你们先把他松开。”苏瑶对王铁说，“他要是敢耍花样，我不介意让他尝尝火焰的滋味。”
王铁点点头，上前解开绳子。陈虎活动着发麻的手腕，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小六身上：“你这个叛徒！”
“我才不是叛徒！”小六躲到苏瑶身后，“是钟强先背叛了大家。
他答应过要保护基地的人，结果呢？他只想着自己变强。”
“闭嘴！”陈虎怒吼，“你懂什么？在末世，实力就是一切。
钟强是为了让我们都变强！”
“够了。”苏瑶打断他们，“天快亮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郑虎，你带路。”
郑虎背起狙击枪：“跟我来。不过我提醒你们，那片区域很危险。
除了丧尸，还有不少变异野兽。”
“有多远？”陆晨问。
“徒步大概需要六个小时。”郑虎说，“如果运气好，能找到车，时间能缩短一半。”
苏瑶看了看天色：“先找辆车。这附近应该有废弃的车辆。”
林浩突然开口：“我知道哪里有车。昨天巡逻的时候看到一个废弃的停车场，离这不远。”
“带路。”苏瑶说完，转头对王铁道，“你看好陈虎。
他要是跑了，你就得替他死。”
王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放心，我这就给他松松骨头。”
说着掏出一根绳子，重新把陈虎绑了起来。
一行人跟着林浩向东走去。路上，小六一直跟在苏瑶身边，时不时偷看她一眼。
“有话就说。”苏瑶头也不回地说。
小六吓了一跳：“我...我就是想问，你真的不怕钟强的人来报仇吗？”
“报仇？”苏瑶冷笑，“他们连自己老大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拿什么报仇？”
“可是...”
“别可是了。”苏瑶打断他，“你既然选择跟我们走，就别瞻前顾后。
在末世，犹豫就是死。”
小六咬着嘴唇点点头。这时，林浩停下脚步：“到了。”
眼前是一片废弃的停车场，十几辆车横七竖八地停在那里，有的已经锈迹斑斑，有的则被砸得面目全非。
“分头找找，看哪辆还能用。”苏瑶说，“记住，别走得太远。”
众人散开搜索。没过多久，陆晨的声音传来：“这边！
找到一辆越野车，油箱还有三分之一。”
苏瑶走过去看了看，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虽然有些划痕，但整体状况不错。
“能发动吗？”
陆晨钻进驾驶室，摆弄了一会儿，发动机轰鸣声响起：“没问题。”
“上车。”苏瑶招呼众人，“郑虎，你坐副驾驶指路。
其他人挤挤后座。”
王铁推着陈虎上了车，小六紧跟着钻进去。林浩犹豫了一下：“车坐不下这么多人。”
“那就树干。”苏瑶瞥了他一眼，“你不会连这点颠簸都受不了吧？”
林浩苦笑着钻进后备箱，和郑虎的狙击枪作伴。
车子发动，沿着郑虎指引的方向驶去。
路上，小六突然说：“我知道一条近路。”
“哦？”苏瑶挑眉。
“从山脚下的废弃铁路穿过去，能省一大段路。
那条铁路我经常走，很安全。”
“你确定？”郑虎问，“那片区域我们以前执行任务时发现过不少变异兽。”
“那是以前。”小六说，“现在那些变异兽都往山上去了。
自从实验室发生事故后，山下反而安全了。”
苏瑶和陆晨对视一眼。陈虎突然冷笑：“你们别信他。
那小子就是在骗你们。实验室周围全是丧尸，根本过不去。”
“闭嘴。”王铁用枪托敲了敲他的脑袋。
“让他说。”苏瑶制止了王铁，“说说看，实验室周围的丧尸是什么情况？”
陈虎抿着嘴不说话。苏瑶手中升起一团火焰：“不说是吧？
那我就烧掉你的舌头。反正你也用不着了。”
“别！”陈虎缩了缩脖子，“我说，我说。实验室周围的丧尸...和普通丧尸不一样。
它们...它们会思考，会配合。就像有人在指挥一样。”
车内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陆晨才开口：“这怎么可能？
丧尸只知道吃人。”
“我说的是真的！”陈虎急道，“钟强亲眼看到过。
那些丧尸会布阵，会设伏。任何靠近实验室的人，都会被它们围死。”
“所以钟强才想要暗能矿石？”苏瑶问，“他觉得有了矿石就能对抗这些特殊的丧尸？”
陈虎点点头：“他说暗能矿石能强化异能。只要实力够强，就算是那些丧尸也不足为惧。”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非要玩这些花样？”
“因为...”陈虎咬了咬牙，“因为他怕你们抢走矿石。
那些东西太珍贵了，谁得到都想独占。”
“独占？”苏瑶冷笑，“就凭他也配？”
话音未落，车子突然剧烈晃动，陆晨猛打方向盘。
一个黑影从路边的灌木丛中窜出，撞在车头上。
“什么东西！”王铁抓紧扶手。
车子停稳，众人透过挡风玻璃看去。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狗趴在路中间，浑身漆黑，背上的毛竖得笔直。
它摇晃着站起来，转头看向车子，露出满口尖牙。
“变异犬。”郑虎端起狙击枪，“小心，这种东西不怕死。”
野狗突然仰头长嚎，声音凄厉刺耳。远处的树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
“该死。”陆晨踩下油门，“它在召唤同伴。”
车子刚启动，四五只变异犬就从两侧的树林中冲出来，追着车子狂奔。
它们的速度极快，眨眼就追上了车子。
“抓稳了！”陆晨猛打方向盘，车子急转弯，甩开了几只野狗。
但最大的那只死死咬住了后保险杠，利爪在金属上划出道道痕迹。
“林浩！”苏瑶喊道。
“我知道！”后备箱传来林浩的声音。下一秒，地面突然隆起，形成一道土墙。
追赶的野狗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嚎叫。
但咬住车子的那只纹丝不动。它的爪子已经刺穿了金属，正在往上爬。
“让我来！”小六突然打开车窗，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
“住手！”陈虎大喊，“那是...”
小六已经把瓶子扔了出去。玻璃瓶在野狗头顶炸开，喷出一团绿色的烟雾。
野狗发出凄厉的惨叫，松开车子摔在地上，在地上疯狂打滚。
“那是什么？”苏瑶问。
“毒气。”小六缩回车内，“我从钟强的仓库偷的。
他经常用这个对付变异兽。”
陈虎目光阴冷：“原来你早就背叛了。”
“我没有背叛！”小六红着眼睛，“是钟强骗了大家。
他说要保护基地，结果呢？他只顾着收集武器和毒药，根本不管大家死活！”
“都别吵了。”苏瑶打断他们，“郑虎，还有多远？”
“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郑虎指着远处的山峰，“不过...”
“不过什么？”
“山上有军事封锁线。”郑虎说，“以前我们执行任务时，每次靠近都会收到警告。
再往前就会被狙击手盯上。”
苏瑶看向陈虎：“钟强是怎么进去的？”
陈虎冷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说不说都无所谓。”苏瑶手中升起火焰，“反正到了地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车子继续前行，很快就到了山脚。郑虎指着一条隐蔽的小路：“从这里上去比较安全。
以前我们就走这条路。”
“等等。”小六突然说，“我知道更好的路。”
“又来？”陈虎嘲讽道，“你能知道什么？”
“我真的知道！”小六瞪着他，“钟强每次去实验室，都是从东面的矿洞走。
那里有条地下通道，直通实验室。”
“矿洞？”郑虎皱眉，“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矿洞？”
“那是暗能矿洞。”小六说，“钟强说那些黑色的矿石就是从那里挖出来的。
后来实验室封锁了矿区，但地下通道还在。”
苏瑶若有所思：“带路。”
车子绕到山的东面，在小六的指引下，找到了一个隐蔽的矿洞入口。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就是这里。”小六跳下车，“通道在最里面。
钟强说那是实验室的后备通道，用来紧急撤离的。”
“你们真打算相信这小鬼？”陈虎冷笑，“万一是陷阱呢？”
“放心。”苏瑶瞥了他一眼，“如果是陷阱，你会比我们先死。”
众人下车，苏瑶的火焰照亮了矿洞。洞壁上镶嵌着星星点点的黑色矿石，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些就是暗能矿石？”林浩伸手想摸，被郑虎拦住。
“别碰。”郑虎说，“这东西有辐射。当年我们在这执行任务，很多战士都出现了异常。”
“什么异常？”
“头痛、幻觉、性格变得暴躁。”郑虎神色凝重，“后来上级紧急撤离了所有人员，还下令封锁了这片区域。”
众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矿洞并不深，很快就看到了尽头。
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嵌在石壁上，门上布满了铁锈。
“就是这里。”小六说，“钟强每次都是用特制的钥匙开门。”
“钥匙在哪？”苏瑶问。
“在...在钟强身上。”
苏瑶看向陈虎：“你知道钥匙长什么样吗？”
陈虎别过头不说话。苏瑶也不生气，转头对林浩说：“你来。”
林浩点点头，运起异能。地面的泥土凝结成尖锥，刺入门缝。
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大门缓缓打开。
一股阴冷的风从门后吹来，带着浓重的腐臭味。
苏瑶皱了皱眉，火焰照进门内。一条长长的通道延伸向黑暗中，墙上布满了管道和电线。
“我先进去看看。”陆晨说。
“不。”苏瑶拦住他，“我们一起进去。王铁，你看好陈虎。
小六，你跟着我。其他人保持警惕，有情况立刻撤离。”
众人鱼贯而入。通道里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回荡。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往哪边？”苏瑶问小六。
小六咬着嘴唇：“我...我不知道。钟强从来没带我进来过。”
“左边。”陈虎突然开口，“实验室在左边。”
所有人都看向他。陈虎冷笑：“怎么？不信我？
那就分头走，看看谁能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