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秒,魏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瓢,依旧不停地问医生魏游会不会鼠。
医生说:“魏总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什么时候醒还有待观察,建议病情稳定后再转院。”
她又不傻,诺大一个魏氏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在江南常住,肯定是要去燕京治疗,她们这只是个中转站罢了。
“好好好,谢谢医生,千万不能让她鼠掉!她要是鼠掉我就会累鼠掉!”
许闻意:“……你别挡护士道。”
“哦,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定锦旗!”
魏游转入单人病房,司机本来伤得不重,一心救人没顾上自己就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输了血也逐渐苏醒。
季乐下楼买晚饭,谢思文去警方那边打听两个肇事司机怎么样了。
许闻意陪着魏炘待在病房会客室。
“许闻意…”
“嗯?”
“我是不是不该在江南买这栋房子…”
如果不是她突发奇想非要带着许闻意回这栋江南小屋再续前缘,魏游不会出车祸…
谢思文把手搭在她手上,温柔道:“你没错,不要怪罪自己,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能想到居然有人敢撞魏总的车!?
魏炘脸贴上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刚刚在想…上一世姐姐的车祸真的是意外么?”
许闻意愣了一下,上一世魏家这边什么情况她是真不知道,唯一的信息来源是新闻报道,再就是重生后魏炘的复述。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姐姐的运气没那么背,她又不是苏迟溪…连续两世都在同一个地方出车祸没有猫腻,我不信。”
“那让大总管查一查?”许闻意已经学会并熟练使用遇事不决找大总管这句口诀,“唉,突然觉得你说得对,大总管要是有上一世的记忆就好了。”
反正都已经有两个人重生了,多一个大总管怎么了?
老天是不是玩不起?
一句话说到魏炘心坎上去了,她猛拍大腿,“你看我就说吧!要是大总管还在,我分分钟砍死钱继业和季家那个老媒公,我跟你说我早就想把他们拉去太平洋当岛礁开疆拓土!”
许闻意:“……守法公民???”
“守的呀,国内口嗨不犯法。”
“炘炘,你上一世经常干这种事吗?”那也太危险了…
魏炘乖巧地眨了两下眼睛,“没有,我在国内一直是守法公民,墙都不爬,吃薯条也从不沾白糖。”
许闻意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纠正道:“在国外吃薯条也不能沾白糖。”
魏炘假装听不懂,“我不吃薯条,我吃的是现切鲜炸小土豆块。”
许闻意:“…反正你不能土豆配白糖。”
魏炘左看右看转移话题道:“姥姥怎么还没到?她这次没昏吧?”
“她晚上才能到,你别岔开话题,先答应我任何土豆都不能配白糖吃!”
“季乐怎么买个饭去这么久?她和谢思文是不是又躲起来亲嘴了?”
“你要是敢那土豆沾白糖,我就鱼汤炖香蕉,排骨炒蓝莓,生姜炒土豆丝!”
魏炘:“…也行。”
许闻意:∑(;°Д°)!!!
许闻意自认为还算了解魏炘,没想到她居然…包容能力这么强!?
关于饮食的辩论以魏炘大获全胜告终,没办法,许闻意只是虚张声势,要是真烧那些菜她都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谢思文门都没敲直接进,很着急的样子,道:“小轿车司机没抢救回来,货车司机醒了。魏老师,外头来了个姓李调查员的人要见你。”
“哦,那是魏商梧妈咪的学生,这个案子交给她方便一点。”
谢思文:“?方便什么?”
很快就有人回答了谢思文。
案子移交流程非常顺利,江南这边恨不得早点把烫手山芋甩出去,李组长这边照单全收,签字比盖章还利落,双方都很满意这个办事效率。
当天晚上八点半,货车司机带着他没咬断的舌头入住国安驻江南办事处豪华单人间。
魏炘在办事处的接待室见到了满脸肃杀之气的魏老夫人。
她在门口停下脚步,低着头,道:“姥姥对不起…”
老夫人似乎没想到小孙女会一起跟过来,拧成麻花的眉头松了松,朝她招手。
魏炘走了过去,身后的人小土豆似的一个个冒出来,屋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姥姥晚上好。”
负责人赔笑道:“有这么多优秀的孩子绕膝相伴,魏老有福。”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拍了拍魏炘的手背,说:“小炘,那个司机什么都不肯说,你去问出来。”
魏炘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问李调查员,“李姐姐,他什么情况?”
“孤儿,混过社会团体,十五岁偷盗进过少管所,后来偷渡出去,在外面干了十多年雇佣兵。”
“嘴很硬,一口咬死赔不起所以自杀。”
魏炘把货车司机的个人信息看完,只问了一句,“你们写报告的材料弄完了吗?”
调查员微怔,点了点头。
魏炘淡淡地“哦”了一声,对负责人说:“嫌疑人看押中途精神错乱抢救无效身亡,疑似提前服用精神类药物。半个小时后写报告。”
“陶子,给七七打个视频,让她叫空手道准备干活。”
魏炘看了眼手机,“五分钟后我要见他,清场。”
姓李的调查员立马点头,抬脚就要去安排,负责人狠狠地咳了一下,看向魏老夫人。
“老夫人,您看这——”
“现在晚上九点,需要我把小胡叫起来给你打电话吗?”
“不不不,这点小事就不用打扰胡局了。小李,你快去安排,别让二小姐久等。”
调查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抱着电脑和档案袋走了。
等待的时间,老夫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孙女,“空手道是谁?”
直接告诉她,这人又是个硬茬。
“她家祖上研究催眠的…呃,空手套白狼,骗子不好听,她自称是混空手道的。”
“只是催眠?”
魏炘眨眼,拇指和食指比出纸张厚度大小的间隙,“往上一点点。”
季乐喝完负责人泡的茶闲得发慌,大大咧咧道:“姥姥,上过学的人都知道考试题和教材关系不大,依托教材超越教材的题才能卖出去。”
“你试过她的催眠术?”
“当然,我把和姐姐相爱的细节全——”
“好了,闭嘴。”老夫人好不容易舒缓一点的眉目又皱成一团。
季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