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突然情绪崩溃,冲过来,抓住唐夏的头发,死死往后扯。
唐夏吃痛地“嘶”了一声。
“都是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这几日,乔母为了那个药方,几乎跑遍了整个s市的药房。
但是,得到的结果全是——
那根本就不是强身健体的补药,只是单纯的壮阳药。虽然可以短时间让男人重整雄风,但长此以往,不加节制地使用,迟早会伤害到根本。
如果这两人有丝毫的愧疚之心,不那么自私,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乔母几乎是下了死手。
拽得唐夏的头皮几乎快痛得没有知觉了。
这时,房东母女俩听到动静,也立马赶了过来。
看见唐夏被打,二话没说就冲了过来。
双拳难敌四手。
乔母终究还是被母女俩齐心合力,给拉走了。
她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样子,像极了疯子。
这段时间,乔知遇因为身体的原因,备受打击。
甚至责怪起她,没找到和之前相同的补药。
作为母亲,她又怎么忍心告诉自己的儿子,根本没有能完全治疗阳痿的药。
她不知道自己该恨谁。
只能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唐夏身上!
唐夏知道,此时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她转身对房东母女俩说道:“你们快进去,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等回头再找机会向你们赔罪。”
房东太太大方摆手:“都是小事,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你妈呢,没想到是恶婆婆,早知如此,我就不打电话叫你过来了。”
她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乔母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癫狂。
“既然我儿子不好过,那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几人也没想到,乔母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唐夏,而是,刚好站在楼梯口的房东女儿!
乔母迅速冲过来,将她使劲一推。
房东女儿整个人直接失去平衡,朝楼梯下栽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离她最近的唐夏,立刻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往回拉。
而唐夏自己,却因为惯性,和房东女儿交换了位置。
这次,却没人能救得了她。
后腰和脊椎传来的疼痛,让唐夏呼吸瞬间停滞。
翻滚中,几乎身体每一处,都如同被车碾过般疼痛。
就像上一世,死在大货车下时。
一瞬间,唐夏有些恍惚。
身体出于自救本能,使她的痛感大大降低,但温热的血,很快糊住她的右眼。
这一意外的发生,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包括楼下围观看好戏的人群。
他们也没想到,这吵着吵着,怎么就突然摔下来一个人。
唐夏仰面躺在血泊中。
就连五感也都不那么灵敏了。
她似乎听到许多人在尖叫。
好累啊。
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最终,唐夏在看见房东太太冲下来时,缓缓闭上了眼睛。
-
再一次醒来。
唐夏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才逐渐找回自己的五感。
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各部位传来的疼痛。
尤其是头部和手部。
“醒了!唐夏姐终于醒了!快去叫医生过来!”
“靳瑶……?”
“是我!我是靳瑶!”
守在病床前的女孩,看见她终于醒了过来,忍不住喜极而泣,落下泪来。
紧接着,病房里冲进来十几名医生和护士,给她的身体再次进行了完整的检查。
一系列检查结束后,唐夏也彻底清醒。
她想起来了。
自己被乔母推下了楼梯。
所以,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
医生在检查完各项指标后,才给出诊断:“放心吧,唐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脑部有轻微脑震荡,只是她的手,伤得有些严重,可能短时间里都不能再用力了。”
“只要人没事就好。”
送走医生,靳瑶又回到病床旁。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唐夏,眼神里满是担忧。
“唐夏姐,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唐夏刚想张口,却发现喉咙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先指了指旁边的水杯。
靳瑶也是个聪明的,立马就明白她的意思。
喂了唐夏整整两杯水,才终于结束。
得到滋润的嗓子,虽然比刚刚好了一点,但依旧沙哑:“你怎么在这?”
“本来一直是我哥在这守着你,但他快两天没合眼了,你也知道他那个身体,被我和闻祁劝了回去,他刚走没多久呢,你就醒了,要不然我再打电话叫他回来吧。”
“别!”
唐夏赶紧按住她。
在听到靳星寒守了自己两天一夜时,她的心里也涌出一股暖流。
靳瑶又继续说道:“唐夏姐,你放心,那个恶毒的老太太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听说,她已经被抓进警察局了,人证物证俱在,她故意伤害罪是没跑了!”
想起那天的事,唐夏抓着她的手,问道:“那个孕妇呢,她没事吧?”
“难为你伤成这样还记挂着我们。”
唐夏话音刚落,房东太太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接着,她和她女儿一起走了进来。
唐夏的目光,仔仔细细把房东女儿,从头到尾都盯了一遍,确认她没事,这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
没有人再因为她受伤。
房东太太突然红了眼眶:“唐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
唐夏却摇摇头:“我不是善良,只是想减轻我心里的负罪感,如果你们真的因为我出了事,我万死难辞其咎。”
眼看着氛围越来越严肃,房东太太突然笑着说道:“瞧瞧,还得是大学生,这话,我女儿可说不出来。”
刚说一会儿话,便有护士进来提醒:“病人刚醒,还需要时间恢复,你们最好不要聊太久。”
“好好好,那我们先走了,唐小姐,过几日再来看你。”
唐夏微笑着点头。
房东母女走后,唐夏也轻轻拍了拍靳瑶的手,说道:“你也回去休息一会吧。”
“那我不走远,就在闻祁那,有事你就叫我,我马上过来。”
“好。”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直到这时,唐夏才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右手。
这是她画设计图的手,是她赖以为生的东西,如果……如果再也不能用……
一声压抑的啜泣,在病房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