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清想了想,说道:“明日送些去亲家那里,之前有商议过是否一起逃荒,都没有给出答复,再算一下如带走多少,剩下的等咱人离开之后,让村里人分了吧。至于山上的土豆,等我们走了告诉留下来的人。怀璧其罪,此时咱们还是低调些好。”
江瑜自然是没有意见。
她空间里还种着土豆玉米呢,都收过一茬了,如今已经种上第二茬,只要仓库在,空间在,她有源源不断的土豆玉米,更何况她空间里还种着小麦。
若不是空间里种着不少药草,而药草能给空间升级,她都想全部种上粮食了。
粮食是农民的根本,尤其是亩产超级低的古代,吃饱饭才是百姓最基本的需求!
况且,江耀清所言很有道理,怀璧其罪!
他们家有粮食,已经让村里人眼红要借粮了,若是知道这些土豆也能充饥,村里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也不好说。
想了想,她说道:“爷爷,明日我想陪你一起去,我还没见过姑母呢!”
江耀清点头同意,如今除了收拾东西,就是看护好晒着的土豆,也没什么大事,让江瑜去见见兰儿也好。
江成兰嫁到了邻县,这么多年也甚少回来,他送过几次东西回去,也没见女儿送口信回来。
如今要离开这里,不管女儿是跟着他们一起走,还是另有打算,他都要去见一面的。
都说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女儿出嫁之后便以夫为天,他作为老父亲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女儿,说完全不怨是假的。
可江成兰有自己的家,他也不好过问,尤其是老婆子走了以后,他就更不好过问了。
次日,天还未亮,江耀清、江瑜和江成刚三人,带着二十斤米面,一只野鸡,驾着牛车出发了。
江成兰的夫家在六十里外的石头村,若是走路,得走七八个小时,只能用牛车。
倒是可以用马车,可那过于招摇了。
江耀清一个驾牛车,江耀泽是不放心的,便喊了江成刚一起去。
牛车上,晃啊晃的,一路上,草木兼黄,河流成了淤泥,萧瑟一片,看得江瑜触目惊心。
问了不少人,都快到正午了,三人一车才到石头村的村口。
石头村基本上没有外来人进村,不少人看到有人进村,都出来看热闹。
有人上前问道:“你们是路过还是找人?”
江耀清上前笑道:“小女嫁到石头村已有些年头,这不年景不好,过来看看闺女。”
那人礼貌地问道:“你家闺女是……”
“小女江成兰,嫁到了张俊家。”
“啊?”
那人的表情有些奇怪,江瑜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种“有好戏看”的表情,她心里一个咯噔。
江耀清和江成刚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心下一沉。
尤其是江耀清,他赶紧坐上牛车,直奔张俊家的方向。
男人赶紧跟了上去,后面更是跟着不少人。
江瑜看着牛车后面跟着的越来越多的人,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她担心地看了一眼江耀清:“爷爷……”
江耀清皱紧了眉头,紧抿着嘴唇,脸色阴沉。
她叹息规范内容,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是死人吗?啊?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好!我们张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儿子,儿子没生下来!干活,你天天偷懒!让你下地担水浇田,还敢躺床上不起来!我打死你个不中用的!”
妇人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还有伴随着打人的声音,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反抗。
江瑜心头一跳,就见江耀清跳下牛车,直接冲了进去,赶紧叫道:“爷爷!二伯你快跟上,别让爷爷吃亏了!”
江成刚赶紧拉住牛车,停好跟着跑了进去。
江瑜也紧随其后,便看到了让她难以忘却的一幕——
老妇人颧骨高耸,鼻梁薄鼻头尖,薄嘴唇,一看就是个尖酸刻薄的老女人,她正拿着藤条打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妇人居然都不躲,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打骂。
江耀清几步上去,一脚便把老女人踢倒在地。
老女人哀嚎一声哭开了:“你个老王八!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敢到老娘家里来耍横!”
“来人啊!杀人啦!来人啊!老男人跟我儿媳妇偷人被我逮到啦!”
江耀清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手特痒,拿起藤条就要抽过去,却被江成刚一把拽住。
江成刚看到江耀清杀人的目光,赶紧劝道:“三叔,不能打她!咱们可以收拾她,但不是现在!现在咱们才是苦主!”
虽然他也很想凑死这个老女人,可他知道,只要他们动了这个泼妇一下,今日他们理亏,便讨不到好了!
这里怎么说也是张家的地盘!
动了手,有理也成了无理!
江瑜点点头,二伯还是挺靠谱的!
她跑到被打的妇人面前,抱住她,用只有对听到的声音说道:“姑母,爷爷来帮你了,我们现在跑出去,把事情闹大,凡事有爷爷和二伯替你撑腰!”
妇人江成兰呆呆地看着她,多水灵的小姑娘啊,她叫自己姑母?
江瑜养了这么长的时间,加上吃得好,还有灵泉水的滋补,还每天坚持锻炼,身高体重上去了,如今和刚分家时变了不少。
在村里人眼里,她是一点一点变的,感觉变化也不是很大,可在其他人眼里,她这样的模样已经很是水灵了。
江成兰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江瑜拉了起身,跑了出去。
“救命啊!杀人啦,我姑母要被打死啦!村长呢?族长呢?真出了人命你们真的会安心吗?”
“呜呜呜,我姑母当初多好看的人啊,如今被你们石头村的人这样作践,以后还有人敢把女儿嫁到你们村吗?”
“你们石头村的人,心肠怎么这么硬啊!爷爷二伯,快看看姑母吧,姑母快晕倒啦!”
江瑜一通哭喊,让所有看热闹的人都不淡定了!
最不淡定的,是江成兰,但她还是配合地“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