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势怎么样?”胡六安关切的看着孙明亮。
“没什么,就是把苗苗给吓着。”孙明亮强装笑颜看了眼苗苗,对着胡六安说道。
“朋友,你们千万别报警,在饭店里打架斗殴,警察会让餐馆关门。孙先生伤口不深,我替他包扎的时候看到的。这点钱,给他买点补品吃吃,养养伤。”满头冷汗酒楼老板拿着他们赔鱼缸钱的四佰仟里拉退还给胡六安。
胡六安转头看着苗苗,征求她的意见。
“老板,钱就算了吧,麻烦是我们惹的,我们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我们不报警,反正也没伤到骨头,休息几天就好。”
这次,一惯自私吝啬的孙明亮出人意料的没有出声反对。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找我,我认识华人街中国人的医生,草药西药他都有。”酒楼老板也是迅速把钱放回口袋。
吱嘎声,安然突然推门而入。
孙明亮惊吓的颤抖一下,以为阿军又回来了。
“我打电话给魏小二,让他管好自己的兄弟(阿军)。”胡六安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
手机足足响了五分钟,魏小二才接起电话,语气略带惊喜“安哥,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听说你被人打断腿,是不是真的?”
“你怎知道!”
“阿军他没和你说?”
“说什么。”
“今天,我们在米兰吃喜酒。”
“哦,阿军和你说的。”
“阿军差点和我打起来,还把新郎给捅了一刀。”
“阿军怎么可能和你打架!”魏小二惊讶的叫着。
“阿军酒喝多了,在酒席上和新郎闹事。他不敢和我打,等我走了他就把新郎捅了一刀。”
“新郎伤势严重不?”
“人倒没什么大事,就是皮肉伤。不过这是人家的婚礼,阿军他这样做还是不是人。你得和他说说,他起码也得和人家赔礼道歉,你说是不是?”其实,胡六安这么说也有另外意图,就是想试探一下魏小二和阿军之间的真实关系。
“如今的我,还有谁听我的话。不过啊你放心,阿军那小子如果我见到的话我会教训他。”魏小二的语气有那么一点点心塞。
“你伤怎么样?”胡六安的关切还是出自内心的。
“骨折,手术已经做了。他妈的医生说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好。”
“好好养伤,早日康复。你的事,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哼。都说是十三刀干的,我他妈的就不信。如果是他下手的话,劳资不止断个腿这么简单,早就他妈的没命了!”
“那,你认为,是谁干的?”胡六安追问着。
“我不知道。”
魏小二回答的如此干脆利索,胡六安反倒认为他有什么隐瞒,就不再追问换个话题“你在哪个医院,我过来看看你。”
“不用了,我马上就出院。你上班忙碌,还是等我好点,我让阿东开车过来看你。”
阿东被抓又被放出来,毕竟当时是自己告的密,胡六安有点心虚。
不过,就算胡六安很好奇不过还是装作不知情,若无其事的说“好的,那你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胡六安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魏小二对上次阿东被抓,他被警察追捕的事情一字不提,一句话都不问。
走入酒楼,胡六安看到孙明亮焦急的眼神就安慰他“你们的事,我打电话和阿军老大说过,他不敢再来找你们的麻烦。”
“谢谢,谢谢。”心有余悸的孙明亮不住的点头,他可惹不起阿军这种人渣。
道别苗苗他们之后走出酒楼,胡六安和安然说“太迟了,算了,我不去中国货行,直接去坐地铁到火车站回家。”
“我送你到帕尔玛火车站,你转车回家方便点。”安然轻声说道。
“好。”胡六安的回复是那么的毫不犹豫。
两个人,都走得很慢很慢,久别重逢都不希望相聚的时光流逝那么飞快。
汽车,往城外方向开去。
上车之后,俩人相对无言,无奈之下胡六安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适合俩人交谈的话题。
大正的话题,太悲伤,不能谈。
阿泰的话题,太无奈,不能谈。
各自的私生活,有隐私,也不能谈。
胡六安想来想去只能和安然谈谈新郎新娘“说实话,我以前很看不起孙明亮,一个窝囊废。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让苗苗喜欢。”
”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上次他送喜帖初次见面,今天是第二次见面。我倒是觉的他是挺好的人,能让苗苗托付终身的人。”
“今天你也不是看到,孙明亮呀,说好听点叫精打细算,难听点就是小气的要命。不是说他,如果他不撤走人头马,也许就不会争吵打架。”胡六安习惯性掏出烟准备点上,看了安然一眼又将烟夹到耳朵上,不抽。
“那可不一定,我看那个阿军醋意浓浓的,就是故意找茬。人头马,只不过是他找的借口而已。”
“不过,不管怎样,看来孙明亮对苗苗是真心的。”胡六安顺着安然的话说,不想与她有争执。
“苗苗总算找个归宿,真替她高兴。”
“那你呢,什么时候找个归宿?”胡六安脱口而出,感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呀,不找了,就算找到也没用,人家有喜欢的人。”安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
顿时,胡六安便是不自在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装作没听明白。
看到胡六安的窘相,噗呲声安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胡六安尴尬的看着她。
“我和你开玩笑呢,看你吓得。”
“嘿嘿。”
既然一切都挑明,俩人就没有顾忌,就开始海阔天空的扯,没有悲伤,只有欢乐。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间他们就来到帕尔玛火车站。
“不好意思,我要上班,不然的话我送你回家。”安然对着准备下车的胡六安说道。
“不用啦,谢谢你,记得过来玩。”胡六安对着安然挥挥手,转身往火车站方向直去,不敢回头,怕舍不得离开。
经过两次中转,胡六安总算来到自己所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