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一动也不敢动,待二人彻底消失在竹林中,她才踉踉跄跄地钻出来。
小白:【滴滴滴!宿主,迎接任务了,你的首次任务是你要在三天内拿到宁竹鸣小腿处的一根毛。】
云容目瞪口呆:【啥?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小白无奈重复了三遍。
云容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云容仰天长叹:【真特么无语,这是哪个猴崽子出的题?说狗血都不足以表达其变态程度。】
小白:【呃呃...宿主你可真是个大聪明,此题正是斗战胜佛发布到任务局的。他想知道别人的毫毛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吹出个猴子。】
云容:【他是吃撑了耍猴吗?呜呜,小白我好想哭,能商量下,换个正常点的任务吗?】
小白:【宿主,抱歉,这是规定,但凡发布的任务必须完成。不过你可以选择放弃,直接扣减3个月时间值。】
云容:【开玩笑!本姑娘的字典里,可没有“放弃”两字。】
小白:【宿主,加油!小白看好你哦!】
云容没走几步,就听到亥时的打更声已敲响。
完了......
云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杂役院的角门处。
晚了,门已落锁。
她往上望去,围墙大概有三米高,徒手是很难爬上去的。
看来得找找其他办法,她紧贴着墙走,看有没有松动的地方可以让她钻进去。
等绕到院子另一边时,在拐角处,云容猛然发现青砖有移动的痕迹。
她心下一喜,果然天无绝人之路,轻轻将砖块移开,然后紧贴着地面往里钻。
虽擦破了些皮,但好歹算是爬进来了。
接着,她又将砖块复原,乐滋滋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屋内,珊瑚和玉珍已发出轻微的鼾声,她累得来不及洗漱,一躺下就很快进入了梦乡。
只是,不是所有人今晚都能睡个好觉。
汀兰堂内。
赵惜月一进卧房,在梨木椅上重重地坐下,猛地手臂一扫。
旁边桌几上的一个花瓶哗啦摔在地上,发出连续‘啪嚓’的声音。
贴身丫鬟白芍抬头见自家主子脸色依旧阴沉,小心问道:“姑娘,天色已晚,您要不要沐浴更衣?”
赵惜月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如何能睡得着。我和他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白芍倒了一杯茶,端放到赵惜月面前,宽慰道,
“姑娘,奴婢知道您难过,毕竟您和大公子这一年多的感情,如何能说忘就忘。只是事已至此,姑娘应该往前看。”
听白芍这么一说,赵惜月脸色稍缓,只是语气中仍透着不甘和抱怨,
“是呀,是得往前看。他已经给不了我想要的。我原以为他会是世子,未来的国公爷。
“可他呢?不声不响地自愿放弃世子之位,这也就算了。
“我知道凭他的本事还是能谋得一官半职,眼看他深得陛下器重,我也着实为他高兴。
“可如今他连眼睛都废了,又被陛下革职。往后能有什么出路。我恨,我筹谋了这么久,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芍从小服侍赵惜月,她知道自己的主子心思一向深沉,看主子若有所思。
犹豫片刻问道:“那姑娘往后打算如何?”
赵惜月垂眸看向地上的碎片,冷笑道:“还能如何?花瓶既已碎,只能换个新的。”
白芍轻轻点点头:“姑娘想通了就好。这京城贵公子众多,姑娘相貌才学出众,指不定下一个更好呢。”
赵惜月祖父原是京城永定侯,祖母杨氏和宁国公府的老夫人吴氏是远房表姐妹,杨氏又曾对吴氏有救命之恩。
当年赵家站队失误,得罪了先帝,被褫夺爵位和官职。
京城待不下去,无奈只能搬迁到祖籍邕县。
好在赵惜月的父亲还算争气,一路通过科举得了进士,进而谋得一个邕县县令的职位,也算让赵老侯爷有所安慰。
赵老侯爷临终前交代杨氏一定要重振赵家,再现当年的荣华。
所以,赵惜月出生时,杨氏就将她当作贵女来培养,琴棋书画等样样请人精心教导。
赵惜月十四岁那年,杨氏病重咽气之前写信给吴氏。
希望凭着山路十八弯的亲情和曾经的救命恩情多多眷顾赵惜月。
吴氏素来最重名声,自是一口答应,赵惜月入府以来,也算对她爱护有加。
只是赵惜月知道,这爱护掺杂着互相利用,老夫人需要名声,而她也需要老夫人的人脉。
见赵惜月还是恹恹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芍想了想,问道:“姑娘,今儿夫人赏赐了一个二等丫鬟。您要不要见见?”
赵惜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很快,白芍领了人进来。
兰采月一进门,福身行礼道:“奴婢兰采月,参见姑娘。”
一听,赵惜月眉头蹙起,沉声道:“采月?倒是会起名。只是你不知道本姑娘叫什么吗?”
兰采月心头一颤,蓦然明白自己的名字冲撞了赵惜月的名讳,忙下跪道:“奴婢肯请姑娘赐名。”
冷哼一声后,赵惜月起身,踱步头到兰采月身边停下,抬脚猛地踩在她的手背上。
兰采月忍不住轻‘嘶’一声,随即又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赵惜月垂眸冷冷道:“以后就叫采青吧。”
因疼痛和紧张冷汗直冒,采青哆哆嗦嗦回道:“奴婢......奴婢采青多谢姑娘赐名。”
“退下吧,既已在我房内当差,就不要有别的心思,多跟着白芍学学。下去吧!”
“是,奴婢先行告退。”
待采青走后,赵惜月面色一暗,她就知道许氏没安什么好心。
特地赐了兰采月过来恶心她,只是还不知是谁恶心谁呢?
采青,踩卿,正好。
随后,赵惜月拿出香囊和平安符,命白芍拿来火盆。
罢了,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她闭上眼睛,泪珠从长睫处滴落,转而落入火中,发出细微的哧哧声。
猛然睁开眼,赵惜月侧头,透过蝉翼般的窗纸往外望去。
梨树上的那盏灯笼,泛着橘色的光与那月下斑驳的树影交织,乍冷实暖,像极了她第一次见宁竹鸣。
她紧紧攥住香囊和平安符,缓缓走到床榻边,放入一旁的梨木百宝盒中锁好。
白芍微叹了口气,径直撤下火盆,又细细清理了地上的花瓶碎片。
而另一边的主屋内,许氏正一脸兴奋。
“你说的可是真的?”许氏双手激动地紧紧抓住张嬷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