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沐逸还没得意多久,便笑不出来了。
眼前这鬼族还没解决完,便又来了一只。
简沐逸咬咬牙,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手腕:“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那新来的鬼族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不屑道:“原来是你们堵住了路口,简单,杀了你们便好。”
战局再次发生改变,时明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楚夜漓眉头紧锁:“时明,停下,不能再打了!”
时明身上多处挂彩,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但还是横剑拦在了阵法前:“你以为我们会让你们得逞?”
“不自量力!”
那人化作黑影,冲向时明。
“时明,躲开!”
时明自知自己是躲不了这致命一击了,但若是让这些东西破了此阵,就会有无数的鬼祟从这里钻出来为祸人间,所以,他不能退!
“怀云,去!”
危难之际,怀云剑凝出一个冰盾,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
叶潇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苏无思提剑冲了过去,凛冽的剑风竟逼得那鬼祟连连败退,她的胸腔中燃起一股无名怒火,将她的理智尽数烧毁。
若是他们今日再晚来一步,那么大师兄他们……
苏无思不敢再往下想,她不能再重蹈覆辙,闲云峰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叶潇见苏无思上了,也紧紧跟上,两人似乎相识许久,配合的异常默契,叶潇有些诧异,这位闲云峰的小师妹似乎很了解万剑宗的剑法,又或者说很了解他的剑法,但眼下顾不得这么多。
得到一丝喘息的时明被薛信拉到一边疗伤,另一边的楚夜漓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连着吞了好几颗回灵丹,脸色依旧惨白。
“楚师兄,你不能再吃了!”
薛信忙完这边,看到楚夜漓发疯般的吞回灵丹感觉天都要塌了,他再这么吃下去,极有可能爆体而亡。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引导他的灵力!
还没等到他行动,一股熟悉的气息在他前一步落到了楚夜漓的身边。
“师姐!”
薛信不觉眼眶有些湿润,太好了,师姐终于来了。
洛在水一手掐诀,引导着楚夜漓体内的灵力流动。
“不要命了,吃那么多回灵丹?要是聂师姐知道,第一个打死你!”
知道洛在水赶来的楚夜漓不觉松了口气,甚至有心思讲起了冷笑话:“等到她知道我的尸体估计已经凉透了。”
洛在水没好气的说道:“等到她知道,跟阎王抢人也要把你拉回来再打死。”
“那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落后一步赶来的季听寒接过楚夜漓的阵法,楚夜漓本人则是被丢到一边强制休息,洛在水的加入让战局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你们这些修士,倒是烦得很。”那鬼族还不忘边打边放狠话,“你们还能撑多久?等到你们灵力耗尽,我就会将你们撕成碎片。”
洛在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废话真多。”
冰与水的注入,让原本燥热的空气又冷了下来。
简沐逸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想运起自己的灵力保暖,却被薛信拍了一巴掌:“别乱用你的灵力了,这一身伤,我都不好下手了!”
简沐逸努了努嘴:“那大师兄呢?”
眼瞅着那强撑的血人快要站不住了,薛信急忙上前扶着他坐到一边,掏出一堆丹药看都没看就往人嘴里塞:“大师兄,你撑住啊,这里不好包扎,先吃点止血的丹药。”
感受过冰火两重天的两个鬼族越发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原因无他,在冰灵根的影响下,他们行动的速度大大减缓,加之有水灵根辅助,空气中似乎有刀片在切割他们的灵魂。
其中苏无思的攻势最猛,叶潇和洛在水都没有插手的可能,只能在一旁辅助,防止那两只鬼祟偷袭,偏偏是这个刚步入金丹的小姑娘,打得他们难以还手。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他们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季听寒,其中一只鬼祟假意与洛在水等人缠斗,另一只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向了季听寒身边。
就在他要得手之际,一张金符直接把他拍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我的徒儿,你也敢碰?”
“师父!”
只见谢景一袭蓝衣,身上隐隐泛着金光,从阵法中走出。
又是一张金符,剩下那只鬼祟也瞬间烟消云散。
洛在水眼皮跳了跳,这才是师父真正的实力吗?
不,不对,这里是凡间,师父的功力被压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师父还不止于此。
在鬼界补完结界的谢羽见自家徒儿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辛苦你们了。”
洛在水看着自家师父的身影,不觉心头泛起一股酸楚,若说这酸楚从何而来,大抵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等来了前来撑腰的家长。
“行了,已经没事了。”谢景明显想拍拍洛在水的肩膀,但自己现在是魂体状态,拍她的手直接落了空,“搞得一身伤,先想办法包扎一下,我在蓟州等你们。”
说罢,谢景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结束了?”
简沐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打了这么久,受了这么重的伤,小师叔两张符纸就解决了?
洛在水反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太好了,结束了。”
苏无思依旧死死的握着她的剑,叶潇注意到她握剑的手明显在剧烈的抖动,拍了拍她的肩:“苏师妹,已经结束了。”
苏无思后知后觉的惊醒过来,发现师兄师姐都没事后,猛的扑向洛在水,哽咽道:“师姐……”
洛在水轻轻抚摸着她剧烈颤抖的后背,轻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没事了。”
叶潇莫名觉得有些怪异,眼前这个哭成泪人的苏师妹,和刚刚那个招招出奇的苏师妹真的是一个人吗?
他有些想不明白,但这些都无所谓了,忙活了几天,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第二日的阳光照常升起,无人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那一夜以后,池州干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