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接收到孙亶前来的消息后,当即向罗元四人迅速传音,言语简短却表意明确,安排妥当之后,便衣袂飘飘地起身,稳步走出厅堂,前去迎接这位尊贵的孙亶陛下。
罗元四人闻得云灵的传音,身形如电,刹那间化作四道流光,隐匿身形回到后院之中,似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之事的发生。
云灵款步来到前院,但见孙亶身着一袭华丽的红色长袍,那鲜艳的色泽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燃烧的火焰,彰显着无上的尊贵与威严。
其身后,几名内侍垂首恭立,面容肃穆,不敢有丝毫懈怠。
云灵见状,神色恭敬而庄重,拱手行礼,朗声道:“见过陛下!”
孙亶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双手轻轻扶起云灵,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开口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拘礼,朕今日特来,不知朕此前赐予先生的宅院,先生可还满意?”
云灵被孙亶扶起,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此宅院清幽静谧,典雅别致,我等自是喜爱有加,陛下如此关怀,实在是用心良苦。”
孙亶听得此言,心中大喜,连声道好,那笑声在庭院中回荡。随即,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在四周搜寻一圈后问道:“咦?怎只见先生一人在此?其余的几位先生呢?”
云灵心中暗喜,知晓鱼儿已然上钩,却仍佯装犹豫片刻,而后缓缓开口解释道:“回陛下,其余几人此刻正在后宅之中专心炼制丹药。”
孙亶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急切地询问道:“不知朕可否前去旁侧观摩一二?”
云灵故作为难之色,踌躇半天,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说道:“陛下既然有此雅兴,那便请陛下随我来吧。不过还请陛下务必保持安静,莫要多言,炼丹一道,最忌分心扰神。”
孙亶闻言,自是忙不迭地点头应许,随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身后的内侍吩咐道:“你们几个就留在此处吧,莫要惊扰了先生们炼丹。”
那几个内侍齐声应是,态度谦卑,不敢有丝毫违背这位皇帝陛下的旨意。
在云灵的引领下,孙亶穿过一道道曲折的长廊,仿佛走过了时光的隧道,最终来到了庄园后宅的一处小院之中。
只见小院之内,素羽道人正安然盘腿而坐,一身黄袍随风微微飘动,手中那柄拂尘轻轻搭在臂弯。
其面前,一座炼丹炉静静矗立,炉中火焰熊熊燃烧,不时有缕缕丹香袅袅飘散而出,弥漫在整个庭院之中,让人闻之顿感神清气爽。
庭院四周,罗元、云夜星和圆智和尚三人皆是全副武装,神色凝重,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绝世珍宝。
孙亶饶有兴致地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新奇与期待,刚欲低声向云灵询问这是炼制何种丹药。
就在此时,却见素羽道人手中拂尘轻轻一挥,那炼丹炉中陡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仿若那大闹天宫的石猴横空出世,竟是炉中的丹药直接冲飞而出。
素羽道人见状,神色微冷,冷哼一声,手中拂尘接连挥舞几下,刹那间,炉中火焰翻滚涌动,竟幻化成一条巨大的火蛇,张牙舞爪地朝着那丹药扑去,瞬间便将丹药重新吞入腹中。
与此同时,天空中风云突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烈日高悬,此刻却已是阴云密布,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好似沉重的铅块。
雷声滚滚而来,如万马奔腾,震耳欲聋,似是上天在为这炉丹药的出世而震怒。
下方那丹药在火蛇腹中挣扎欲出,火蛇刚欲返回炉中,那丹药却猛然发力,直接从火蛇体内破腹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数道天雷如银蛇般划破天际,直直劈向那丹药。
所幸罗元三人早有防备,眼疾手快,瞬间出手,三道光芒冲天而起,硬生生拦下了那威力惊人的雷霆,成功保住了这颗丹药。
素羽道人又是一挥拂尘,那丹药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捉住,无奈之下,只得乖乖朝着素羽道人飞去。
素羽道人伸手接过丹药,从袖中取出一精致的玉盒,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放入其中,这才转身向着孙亶拱手行礼,道:“见过陛下!”
而一旁的孙亶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印象中的炼丹,不过是将所需之物一一扔进炉中,再由方士把控火候,待火灭之后,丹药自然而出。
他何曾见过如此惊心动魄、奇异非凡的炼丹景象,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不知言语。
此时,孙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清晰地记起,从最初的相遇开始,云灵他们几人似乎一直都自称是修道之人。
起初,孙亶不过以为这只是他们附庸风雅的一种称谓罢了,毕竟他们大吴朝崇文抑武,一些文武双修的士人往往都会以修道之名练武。
然而,如今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惊心动魄、宛如神迹的炼丹盛景,孙亶心中不禁泛起了惊涛骇浪,暗自思忖:“难道……人家怕不是真的在修仙吧?”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野草般在他心间疯狂蔓延,难以遏制。
孙亶只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试图润一润那干涩的嗓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素羽道人身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长在何处修行?这所炼之丹又是何药?”
素羽道人将孙亶那惊恐与好奇交织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她心中暗自得意,不枉自己方才在那熊熊烈火中偷偷接连掷入数张引雷符,一番苦心谋划,如今总算是成功地把眼前这位尊贵却又懵懂的皇帝给彻底哄住了。
当下,素羽道人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故作的傲然,不紧不慢地说道:“贫道本在真武仙山中潜心修行。而此丹嘛……”
素羽道人故意拖长了语调,卖了个关子,直到看到孙亶那愈发急切的眼神,才缓缓开口道:“此丹乃贫道新近苦心钻研、耗费无数心血才学会炼制的丹药,名曰长生丹。若能服用,可助人延年益寿,脱胎换骨,甚至有机会窥探那长生不老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