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
何宽抓住陈吉祥的肩膀说。
“不行!”陈吉祥瞪大眼眸。
“我死不了,放心吧。” 何宽嘴角一咧,含着泪笑了笑,嘴唇紧抿,转身出门。
院子里,官兵们将华玦反手绑起来,华玦想,不能在这里将事情闹大,会暴露吉祥,于是并没有反抗。
何宽走过来,对官头说:“我替他去,我会做饭,我知道你们缺伙头军。”
华玦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兵头想了想,点点头:“放开他,带他走。”
何宽转头深深看了看最靠边的那道门,他知道吉祥在门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跟着官兵们走了。
陈吉祥推开门,看着华玦,低头垂泪,大家也只能摇头叹息。
日暮,华玦和陈吉祥和大家告别,离开农庄,怕给他们再带来麻烦。
他们刚走不久,吴越一身商人打扮,身后跟着几个随从来到这里,他询问农庄一个青年:
“请问这里有没有夫妻二人来借宿过,男子身长九尺,浓眉入鬓,女子到他下巴,姿容娇俏。”
青年摇摇头:“从未见过。”
吴越心中沮丧,只好道谢后离开。
此时,华玦和陈吉祥正在渡口,结果,这里增派了大量官兵。
他们本想趁乱上船,结果华玦在一群人里太过突兀,他们被当地参将拦下。
好在这个参将并不是华辰派来寻找他们的,也不认识曾经的摄者王和皇后,但是,他别有所图。
参将围着他们俩转了一圈,用手抬起华玦的下巴,眯起眼眸说:
“你一定是逃兵役的,今晚过来伺候我,否则就把你女人送去军营。”
华玦一怔,紧紧握着陈吉祥的手,只得屈辱地点点头。
然后他们被分开关押,陈吉祥被官兵带到一个羁押处,里面有十几个年轻女子,一个个噤若寒蝉,浑身颤抖。
三五个官兵,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走了几个,剩下一个,他走进来,色眯眯地扫视她们。
【都要送去做军妓,也不给我留俩。】
他叹了口气,看看外面。
【都去喝酒了,娘的,一个时辰才回来换我。】
他晃悠着走到外间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
陈吉祥咬着嘴唇想了想,她转身,悄声对姑娘们说:
“姐妹们,我们要被送去做军妓,受尽折磨,死得很惨,但是我有个办法逃脱,你们想听吗?”
姑娘们互相看了看,有疑惑的,有惊惧的,还有麻木的,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先说话:“你说来听听。”
“现在就一个官兵,其他的人要一个时辰之后回来,我们把这个人诱骗进来,杀了他,然后逃出去。”
此话一出,姑娘们很害怕,纷纷低声反对。
“听天由命死路一条,搏一搏还有一线生机。”陈吉祥看着她们说。
渐渐地,大多数人点头同意。
“既然同意,我们要分工合作。”陈吉祥招呼大家靠近点:“首先,我们找一个会勾引男人的。”
“我。”那个漂亮的女人说。
陈吉祥点点头,接着问:“力气大,身手敏捷过来。”
三五个身材高大的姑娘走过来。
“你们互相分工,有堵住嘴的,有勒住脖子的,有猛踹下身的,然后,我们还需要一个利器,谁有发簪?”
“我有!”一个姑娘从头上拔下发簪。
“好,你们谁准头大,扎这个地方,一击致命!”陈吉祥指着颈部一个位置。
“我来,我是裁缝,我经常用锥子。”一个胖胖的姑娘接过发簪。
一个瘦弱的姑娘问:“逃出去后我们去哪?”
“你们没有家吗?”陈吉祥看着她们问。
她们大多摇摇头,还是最漂亮的姑娘说:“我们都是没有家人流落到这里被他们从渡口截住的。”
陈吉祥思虑片刻,眼眸一闪:
“我从一个农庄过来,那里会庇护你们,有十几个小伙子,各个高挑英俊,你们喜欢还可以和他们结为夫妻。”
姑娘们听了后,状态变得很积极,陈吉祥示意大家小声,然后说:
“我详细告诉你们地址,然后你们要找一个领头人,和一个副手,万一领头人出事,就听副手的,知道了吗?”
“你不跟我们走?”一个姑娘问。
“我要穿着这个人的衣服混到府里,去救我男人,他被参将抢去过夜了。”陈吉祥说。
大家安排好站位,然后漂亮姑娘轻声软语地叫那个官兵,几句话就撩得他不行,立刻拿出钥匙打开牢房的门。
姑娘们几下将官兵放倒,能力丝毫不比军士们差,陈吉祥用手试了试他的颈部的脉搏,死了。
“好,你们快走吧。”陈吉祥对她们说。
“山水有相逢。”那个漂亮女人说。
姑娘们鱼贯而出,陈吉祥将官兵的衣服脱下来套在外面,提着他的刀,潜入参将的府邸。
府邸的卧房亮着暧昧昏暗的灯光,华玦蹙眉跪坐在榻桌边,参将坐在他身侧,桌上放着酒壶和酒盏。
参将拿起酒盏,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将酒盏送到华玦唇边,他只好顺从地张口喝下去。
“你叫什么?” 参将用手摸着他的脸颊。
华玦没说话,心想,等到门口的士兵撤走,就杀了他再去救陈吉祥。
“别想着去救你女人,只要你不老实,她就和别的女人一起被送去军营了,那个羁押处只有我能调配。”
参将用手背拍着他的脸颊说。
说着,他就去解华玦的腰带,褪下他的衣衫,撩开他的乌发,摸他赤裸的脊背。
华玦蹙眉半推半就,思虑着对策,一抬头,看到一扇窗子后面,陈吉祥穿着士卒的衣服在对他招手。
他眼眸一沉,对参将一个锁喉,几秒后,他放手,参将瘫软着倒下,毙命了。
门口的官兵发现了,赶紧转身去上报临安总兵。
华玦想追,思虑片刻,拉着陈吉祥去了马厩,偷了一匹马,策马疾驰去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