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闷,太憋闷了,重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偏偏裴渡还不能真的对他做什么。
一个半星时后,格约蒙跟随自己明显气冲冲的老板离开林陌光家。
自己老板早就坐立不安了整整一整天,周身那种妄图毁灭目之所及的一切,办公室的草木桌椅毫不意外地遭了毒手。
自家老板自从被家主送去改造后,就极少通过摔打东西发泄了,平日也都是一副我天下第一,不和尔等凡夫俗子计较,平心而论,在这样的老板手下,还是挺不错的。这次恐怕是气疯了。
格约蒙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声,情路坎坷啊。
格约蒙瞥了眼自家老板的脸色,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一个优秀的下属需要能积极地为自己的老板排忧解难,过去十数年,格约蒙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但对于这……老板传闻中的心上虫,格约蒙觉得自己还是回避着些好。
权衡利弊后,格约蒙明智地选择闭嘴。当然,显然裴渡的爆发并不需要下属的铺垫。
果然,刚坐上飞舰,裴渡直奔在飞舰上悬挂的沙包,“磅,磅”揍了起。
这是裴渡发泄怒气的一种方式。
是的,作为雄保会的会长,裴渡的每一辆飞舰没有任何配套所谓“惩戒”雌虫的设施,取而代之的是沙包,拳击手套之类……
每次从某些雄虫家里,裴渡就忍不住一通发泄。格约蒙刚开始还不知道自家老板是发什么疯,时间长了也从裴渡嘴里的碎碎念知道一点。
他是在把沙包当雄虫打,狂揍。
约格蒙觉得这是一种宣泄自身暴力内心的行为。
随着裴渡上任时间愈发久,他也甚少再这般大动肝火,转而开始钻研内部整合。
服从我就留下,不从,滚蛋。看不顺眼,很好,我也是高等级雄虫,背靠裴家,凶残傲慢一些很合理吧。
雄保会上下因此大换血了一波,能留下的这些,都算得上是裴渡亲自“政审”过的。
所有雄保会,雄虫的比例大幅度下降,裴渡大胆提拔雌虫。
本来,裴渡的事情做的不算太绝,裴家也约束不住他。
然后裴渡就越来越过分地越过家族里老古板的底线。
裴家能怎么办,裴渡是嫡系唯一的雄子,还是家族目前唯一S级雄子。只能倾全族之力相护。
“为什么!凭什么!啊!可恶!”格约蒙听着裴渡不甘地咆哮,眼中充满了对失败者的怜悯。
爱情啊,何可谓其忧,何可概其苦啊。
裴渡很不满,林陌光那家伙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混小子怎么配成为亚伯利斯的伴侣!怎么敢成为亚伯利斯的雄主!
啊!……混蛋!还给亚伯利斯戴抑制环。裴渡想不明白,自己差在哪里了?
林陌光那家伙连让亚伯利斯坐下的勇气都没有,就那么让亚伯利斯在一旁站着!怎么好意思的?
不知道亚伯利斯有疾吗?
如果不是他进去发话,还不知道亚伯利斯得站多久!这个没用的废物……凭什么啊啊啊!
脑海里不适时地想起亚伯利斯不再穿着高领,露出的脖颈白皙,揭示着已经得到有效安抚的事实,昨日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心中更加憋闷,啊啊啊!怎么就真的安抚了呢!
格约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开着飞舰,目光专注,“没办法分神”。
气死了,气死了!要被气死了!拳头狠狠砸向沙袋……裴渡双目赤红,无声呐喊,啊!我!的!偶!像!
他追了十七年的偶!像!
……
而此刻,安静祥和的另一边。
亚伯利斯在裴渡一行人离开后,就自然从沙发站起,向林陌光语调平缓地解释。
“雄主,裴会长与我只是曾经有些故交,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足挂齿。雄主不必介怀。”
林陌光心里暗叹,为了告诉在乎的追求者自己过得很好,所以才特意没穿高领的衬衫告诉对方自己状态很好。
在对方拐弯抹角让自己坐下时,也毫不含糊,不浪费对方的心意。
终究是我,强行插足了。
这个时代,一只雌虫和一只雄虫随随便便发生点什么,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一瞬间,思绪千转,从喉头挤出闷笑声,带着笑意倾诉“我的雌君,我说过了,我是一个赘婿,这是全星际虫民见证过的。”
“这个家里,随雌君做主。”——我也是。
“所以……”林陌光手指一顿。
一站一坐间,林陌光仰头看着依旧维持着温和面容的亚伯利斯。
“所以,雌君所愿皆为我所愿,此言绝非虚言。”——所以,你想解放雌虫,我也希望你可以如愿。当然,你自然会如愿。
十分有幸,能成为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