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站在大使馆的窗前,望着喀布尔的街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今天医生没有准时来给孙海洋换药,秦朗自告奋勇拿起了纱布和药,帮这个坚强的男人换药。
当他解开一层一层的纱布,不由的对孙海洋的净重增加了几份,
孙海洋身上各式各样的伤口,有被皮鞭抽的、被刀割的、被钳子夹的、最狠的是十个指头上的指甲盖全部被拔掉,
十指连心啊,不知道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如果没有坚定的信仰,一个人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而因为伤口感染,孙海洋始终处于半昏迷状态,偶尔能醒过来说几句不太重要的话,
刚才秦朗换药的时候,昏迷的情报官孙海洋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谢谢秦先生。
秦朗一开始没觉得什么,还乐呵呵的说着不客气,可是当他端着药走下楼梯的时候,突然觉得头皮一麻,
他跟孙海洋从来也没有接触,而且他来喀布尔也是孙海洋被绑架以后,身份也是保密的。
按常理来说,孙海洋不可能认识他,更不可能知道他姓秦!
难道是一个巧合?秦朗仔细琢磨了一下,考虑自己是不是跟在高丽国一样,身份有泄漏了,
跟大使商量了一下,决定多留几天搞清楚,反正大使馆里也比较安全。
大使也正头疼怎么把秦朗送走,米军吃了一个暗亏,四处买通暗探找一个叫秦的亚洲人,估计是咽不下这口气。
没想到他提出来要多呆几天,自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大使赶紧反复嘱咐秦朗不要出门,熬过这阵风头再说。
几天后,
孙海洋醒了,神志已经清醒,秦朗找机会过去跟他聊了一会,旁敲侧击的打听孙海洋怎么知道自己姓秦。
孙海洋笑了笑,跟秦朗道了一个歉,说自己只是发烧烧糊涂了,只是认错了人而已,但是孙海洋的后面一句话,又让秦朗陷入了沉思。
因为孙海洋说:\"不过你跟我那个朋友长得是真像啊,而且他也姓秦!\"
“那你能联系上他吗?”秦朗有一点急切的问到:“或者其他什么联系方式,电子邮箱什么的?”
“哦,没有了,很久了,”孙海洋半躺在床上,盯着窗外想了一会,现在他因为打了麻药反应有点慢:\"还是我在米国的时候认识的,\"
“什么?”秦朗激动的站了起来:“米国哪个城市?他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不清楚,”孙海洋吃力的说到:“但是他曾经卖给我几个消息,甚至还有一次救了我一命。”
孙海洋大概给秦朗讲了一下经过:原来他是隶属于北美司的情报人员,有一次F.b.1设圈套要抓他,就在他马上进入交易现场的时候,这个神秘的秦先生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迅速撤离才逃过一劫。
然后孙海洋因为暴露,就被调到喀布尔来,从事部落情报收集工作。
而且,他实际上只见过秦先生的真容一面,就是他临离别回国述职的时候。
在机场大厅,没有化妆的秦先生悄悄出现在候机大厅,托他带了很普通的一封书信回国,地址只有一个神秘的邮箱,
孙海洋在红龙社的等级不够,所以不知那个神秘的信箱代表哪个单位。
因为知道孙海洋是情报人员,米国海关兴奋的反复检查那封信,以为可拿到某种证据证明他是间谍,这样就能给东国一个难堪。
为了得到答案,米国海关甚至用超级电脑试着破解一下是否有暗语或者密码,最后无果而终,只能垂头丧气的把信还给了孙海洋。
放孙海洋通关了。
看来,秦先生显然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才放心的托孙海洋带信,
而且信的内容真的就是一本家书,就是很普通的一封儿子给父亲的信,叮嘱老父亲保重身体坚持锻炼,祝福老人长命百岁!
秦朗把知道的这些情况,打电话跟秦局长说了一下,
秦局长听完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迟疑了好久,才跟秦朗说:“秦朗,你父亲的事保密等级很高,他是活着还是死了,还是肩负神秘的使命潜伏在哪里,咱们俩都知道纪律,绝对不能查证和过问!你可不要胡乱来。”
“可是,如果是执行任务,难道还需要瞒着您?而且是要瞒一辈子吗?让我当孤儿,四处流浪吃不上饭?”秦朗有点生气的抱怨道,
“至亲不可说,也不要随便问!干咱们这一行就是矛盾体,一方面要想什么都知道,一方面又什么都不想知道!”秦局长自嘲的笑了笑,跟秦朗说:“我们就当他不在了吧,这样对他也安全,对我们也安全呢。”
秦朗听完这段话,心里已经有几分确认,自己这个爷爷没有说实话,
最起码没有完全说实话,自己的父亲秦明一定活着,在米国的某个地方。
如果他的父亲还活着,他有机会一定要当面问问他,当年是怎么下的决心,把自己抛弃在街头,成为孤儿的!
而为什么他活着,母亲却牺牲了!
随后几天,秦朗就在大使馆里上上网,玩玩大表哥2打发时间,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东国商务部司长带队,领着一群东国企业家来考察投资环境,为了安全直接包了一东国架飞机。
当他们返航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
机上多了一个年轻的企业家,用厚厚的眼罩盖住自己的脸,
上了飞机躺在最后一排谁也不搭理,从喀布尔一觉睡到了东国雁北国际机场。
这个年轻人自然是秦朗,
一下飞机就被阿亮接回了办公室,神秘的跟他说有好事等着他,而又卖关子不告诉他具体什么。
自从上次在北高丽的事情,阿亮明显对秦朗的态度好了很多,尤其是他专门跑四川去送笔记本,
阿亮主动给他买了机票,说是自己的心意,
男人不光是传说中的“四铁”,其实一起打过架应该也算一铁。
当来到院子里,秦朗受到了局里主要领导的热烈欢迎,就像大使馆武官李明说的,
因为他带回的阿帕奇飞机上的设备,部里批给他了一个三等功,正科级待遇,还发了一个月工资作为奖金。
紧接着秦局长带他来到了李丰部长的办公室,
李丰部长对眼前这个小伙越看越满意,能文能武,擅于调动各类资源为自己服务。
在高丽国借助各种黑白关系,在喀布尔更是四两拨千斤,
就靠一张嘴,巧妙利用米国的炮火,替东国消灭了一个敌人,收拢了一个小弟。
所以李丰部长决定,委派秦朗作为倭国情报站站长,前往接替服役期满的上一任站长。
就这样,秦朗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被领导夸奖的云里来雾里去,
甚至还没来得及跟林雪见一面,就被塞上了开往东京的飞机。
上了飞机才反应过来,
感情这就是把我当驴使唤啊!还让不让人歇会啦!
秦朗哀嚎一声,抱头痛苦的摇来摇去,
吓得空姐赶紧送来了心脏病药,以为他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