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下午时分,李世民在获知了满意的计策之后,便携着长孙皇后自泾阳踏上归程,返回长安。
彼时,其心情甚佳,仿若拨云见日,阴霾尽散。马蹄哒哒,车辇悠悠,一路之上,微风拂过,撩动龙袍凤帔,那帝王与皇后的脸上皆洋溢着欣然之色。
至于让谁领兵出征,李世民将此等决定权交予了尉迟恭来定夺。
毕竟陆通曾言,此种时候需给一些年轻的将领机会,令他们于战争中磨砺成长。
毕竟往后之大唐,仍是要依靠年轻人来开拓与继承的。
其言辞恳切,目光长远,深知大唐之未来,系于年轻一代之身,唯有历经战火洗礼,方能铸就铁血雄师,保大唐盛世永继。
在北境都护府大都护的府邸之中,尉迟恭接到了来自长安的诏令。只见那诏令之上,李世民命令尉迟恭精心挑选精兵良将,自北境出发,赶赴新罗,以威慑高句丽和百济速速退兵。
尉迟恭当即召来了马周、苏定方和薛万彻一同商议此事。
彼时,厅内气氛凝重,尉迟恭正襟危坐于主位,马周手持折扇,神色肃穆,苏定方身姿挺拔,目光坚毅,薛万彻双手抱胸,眉头紧皱。
尉迟恭目光转向了马周,开口道:“马副都护,陛下之诏令里尚有一条,便是让吾等与薛延陀交涉,令他们辅助出兵前往高句丽北境,牵制高句丽之一部分兵马,为新罗争取时间。”
其声沉如洪钟,威严尽显,话语间透露出对此次使命的重视与急切。
“此事就交给马副都护了。”尉迟恭对着马周说道,“毕竟马副都护主管政事,在外交这一方面,你相较吾等这些武夫,确实要合适许多。”
其言语恳切,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将这重任郑重托付于马周。
马周拱手作揖,郑重回答道:“属下领命,定不负所托。”
“那出兵赶赴新罗之事,不知大都护想要挑选何人为将?”苏定方看向尉迟恭,开口询问道。其目光急切而炽热,满含着对此次军事部署的关注与期待。
苏定方的年岁亦不算小了,然其内心对建功立业的渴望之火熊熊燃烧。那炽热的渴望,犹如烈烈长风,驱动着他勇往直前,期盼在沙场之上再铸辉煌,为大唐立下赫赫功勋。
苏定方虽曾跟随李靖参加过灭东突厥之战,然那时候他不过是其中一军的先锋军,虽立有功劳,却并不算特别卓着。此后只是居于一个不上不下之位。
要不是设立了北境都护府,苏定方借此机缘混上了一个副大都护的位置,恐怕他此刻依旧还在郁郁不得志吧。
其命运多舛,壮志未酬,心中的不甘与急切,犹如暗潮涌动,只待一个绝佳的时机,便能喷薄而出,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苏定方跟在李靖身后的那段时日,学得了诸多兵法韬略,也算得上是李靖的半个弟子。李靖乃是个灭国狂人,苏定方心中亦存此宏愿,誓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尉迟恭听得苏定方这么问,亦是沉思良久。如今这北境大都护府总体上乃是平稳发展之态,尉迟恭自己需坐镇于此,不能随便离开。
薛万彻又要负责安西关那边的诸多事务,暂时亦走不开。
眼下也唯有苏定方这个副大都护还算稍微得些空闲。
很显然,苏定方这是手痒难耐,欲要出去征战沙场。
那按捺不住的渴望,犹如即将脱缰的野马,奔腾在他的眼眸之中,急切地渴望着战场的硝烟。
薛万彻亦心向往之,然上一次吐谷浑之战,他因冒失行事而致使身陷险境,中了天柱王的计,故而才将他调到安西关,去负责一些事务。
是以,薛万彻此番倒没好意思开口。其心中虽有万千豪情,却也因过往之失而有所顾忌,只能暗自嗟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遗憾与无奈。
薛万彻满心期望尉迟恭能够选中他,如此一来,他也好一雪前耻。其心焦灼,目光灼灼地盯着尉迟恭,那渴望被认可的急切之情溢于言表,恨不能立刻奔赴战场,重拾昔日荣光。
不过最后,尉迟恭还是选中了苏定方为主将,率领五千精兵从北境都护府赶赴新罗。
至于其麾下的其余将领,则交由苏定方亲自挑选。
此令一出,苏定方神情激昂。
安西关,薛礼刚刚从民间走访归来,尚未来得及歇脚,便听到亲兵前来汇报,说是副大都护苏定方前来寻他。
那清兵神色匆匆,话语急切,薛礼闻之,心头不禁一震,暗自揣测苏定方此来所为何事。
薛礼赶忙踏入府邸,只见苏定方已然在里面等候许久。那厅中气氛静谧,苏定方负手而立,神色间略有几分急切,目光不时投向门口,似在盼着薛礼速速到来。
薛礼疾步来到苏定方跟前,对着苏定方作揖行礼,而后说道:“属下拜见副大都护。”
其身姿恭谨,语气谦卑,作揖之时腰弯如弓,尽显对苏定方的敬重。
薛礼和苏定方也算是有着深厚的袍泽之情。想之前的灭东突厥之战,薛礼便是在苏定方手底下充当先锋军。每一次冲阵,薛礼皆充当着先登之责,悍不畏死,奋勇向前,所立下的功劳着实不少。
而且薛礼极受李靖和陆通的重视,故而苏定方对薛礼亦是关照有加。
李靖对苏定方有着传道授业之恩,那恩情重若泰山,刻骨铭心。而泾阳侯陆通,乃是皇帝陛下眼中的红人。
除此之外,陆通还是李靖的女婿,其间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其中的隐秘与微妙,犹如层层迷雾,非局内之人难以洞悉。
所以,苏定方欲让薛礼跟随他一同前往新罗建功立业。
“仁贵呀,过几日我便要出发前往新罗,协助新罗国击退高句丽和百济的联军。你可愿意跟随我一同前去?”苏定方目光殷切地看着薛礼。
薛礼一听有仗可打,心里顿时兴奋起来,犹如一团烈火在胸膛燃烧。他亦不多做思考,连忙答应下来,急切说道:“愿意愿意,属下太愿意了。”
其神色激动,双目放光,那迫不及待之情溢于言表。
这段时日,薛礼一直在安西关,直淡出了鸟来。
虽说处理政务于以后安邦定国或有好处,可薛礼内心里,终究还是更钟情于上阵打仗。
那金戈铁马、烽火硝烟的战场,才是他心之所向。
每念及此,他便觉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那颗渴望征战的心,怎么也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