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安保公司的企划书,你们几个讨论一下,填充一下细节。不要来打扰我,我要去睡个美容觉,看看,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严糯指了指眼底的青黑,翻出一打厚厚的文件就丢了过去,打着哈欠就要走。
为了给他们培养感情的机会,她简直操碎了心了。
每次一见面就掐,掐的跟乌眼鸡一样,搞的她里外不是人的。帮谁都不是。
沈星险险接住迎面飞来的文件夹,一脸懵的望着严糯这幅甩手掌柜的模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的意思是,我跟兰波讨论?”沈星声音发虚,他都没敢问出口。
他俩菜鸡能讨论出个鸡毛啊,兰波这个小可爱问他什么都说好。他自己更别说了,一看到字就头疼了。
早看的进去,他就去专什本了,那可是他舅舅的梦想啊。
“错,你们三个。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严糯手指一一划过在场的几人,脸上一本正经不带一丝玩笑的意思。
“这是三方合作,所以每个人都要出力,不要想着不劳而获。”
严糯凉凉说道,眼底带着笑意。她倒是想看看这三人之间能擦出什么火花来。
“何必他们俩蠢货出马, 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不就是一个保安公司嘛……”毛攀吊儿郎当的抢过沈星抱着的文件,草草翻着。
然后两只眼睛都要转成蚊香了。
玛德!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是组合起来怎么就全成这个怪样子了。
全是天书。
“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是安保公司,不是保安公司,概念都不一样。你看的懂么你!”
沈星条件反射的骂了回去,看到他一脸的蠢相,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被毛攀拿着文件夹打了一板子,打的他脑壳痛的眼泪花都要出来了。
看着严糯决然离去的背影,沈星知道这件事没法挽回了,只得认命的接下这个差事。
突然觉得心里压力好大啊,说是三个人,但怎么看都是个人战啊。
他知道小糯聪明,可是也不能什么都靠她啊,自己和兰波也要学着处理一些事情。
不然小糯就太辛苦了。
沈星不客气的抢回了文件,两人拉扯间还差点把它撕碎。
最后在兰波的劝和下,才坐下来协商。
然后一群人就看着眼前的东西,谁都不想去摸他。沈星自觉是大哥,只能忍着甩自己一巴掌的冲动,率先伸出手去。
人是坐下来了,可是事情的进展却一点都进行不下去。
太难了,三个人凑不出一个脑袋来。
其实,严糯的计划书已经把大方向框出来了,还贴心的架构好了基本框架,他们只需要把内容丰富起来就行,填充血肉。
可是沈星提出来的每一个建议,都被毛攀否决了,不管对错,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但是毛攀严重高估了自己的身份,在场三人,就是投票的话,他也是孤家寡人。
因为兰波是站在沈星那边。
他历来讨厌毛攀,看在严糯的面子上,兰波可以不跟毛攀一般见识,但是也真的是爱不起来。
所以他全程就双手抱胸的守在沈星边上,毛攀一反对,他就举赞成票。
二比一,自然最后定下来的全是沈星的想法。
可是弄到后面,看着纸上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沈星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玛德!都是些什么狗屎啊!
看着毛攀吊儿郎当一副欠踹的模样,沈星心里的火是压了又压,最后还是受不了的把手里的笔给甩了出去。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来合作的,你用你的屁股想的问题吗?出的注意一个比一个蠢。”
沈星指着毛攀的鼻子就开骂。
“主意蠢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看看上面写的哪一条不是你提出来的。哼!”
毛攀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一人霸占了整个三人位的大沙发,二郎腿翘着,脚还一抖一抖的。
嗤!
德行,自己没脑子怪得了别人吗?
要不是小糯反锁了房门,他早特么就去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睡觉了。
何必跟这俩屁小孩瞎胡闹。
沈星被怼的哑口无言,他颓然的跌坐了回去,懊恼的抓着脑袋崩溃了。
“我太笨了,什么都帮不上小糯,当初她熬了一个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都泡在百盛,亲自盯着百盛改造,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瘦成了皮包骨,才把百盛给撑起来,这才多久,就被烧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星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他要是早些年好好学习就好了,现在多少也能帮着小糯一点,而不是坐享其成。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现在想重新开始,我这个做大哥的却一点都帮不上忙,我太无能了!”
沈星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进毛攀的心里,他捂着胸口,有些胸闷,快喘不过来气,脑袋轰隆隆的像是被车碾过。
毛攀现在只觉得自责,懊恼,心疼,悔恨!百般滋味在心里里过了一遍,嘴巴都是苦的。
他从来不知道小糯这么辛苦。
他只知道舅舅夸她能干,妈妈也说她厉害,每个人都夸她,而她在自己跟前也总是笑呵呵的,他就以为这一切都是小糯轻飘飘就办到的,可是……
谁又真能轻飘飘的呢。在沈星的嘴里,小糯居然这么苦。
他也是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感受到小糯的不容易。
毛攀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力道之大,让他的脸颊马上就肿了起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才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
深呼吸,毛攀振作起精神来,捡起地上的文件,看着沈星和兰波冷冷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偷懒,只要干不死,就给劳资往死里干。”
这些事情,他们做了,小糯就不用辛苦了。
下定决心,本来看不懂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搞清楚,笔杆子都要挥出残影了,才把文件上的内容给搞了个大概。
然后三个楞头小伙子就凑到了一起,抓耳挠腮的开始了头脑风暴。
严糯一觉醒来,只觉得全身骨头都睡酥麻了,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有多久没睡的这么饱饱的了?
不知道,整天瞎忙,也不知道在忙个什么。反正就是没有好好的这么享受过,就好像天生的劳累命一般。
耳边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零星的几声鸟鸣声。寂静的丢根针下去都能听到,这样的环境太适合睡觉了。
严糯在被单里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像个小猫一样,手脚舒服的蜷缩起来。
打着哈欠睁开眼,入眼就是一室的残阳,半开的窗外斜斜射进来的暖红的夕阳看的人心里暖暖的……夕阳?
哈欠打到一半,严糯愣住了,心觉不妙,赶忙抓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她记得睡觉的时候才一点多吧?
她这一觉睡了这么久?
听着外面静悄悄的,严糯心里不免有些担忧,那几个家伙不会是出事了吧?怎么这么安静?
这是闹大了,晕了?死了?
一想到他们几个打起来的后果,她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门口冲去。
门一打开,就看到两个凑到一起的脑袋,正趴在茶几上埋头写着,听到动静齐齐扭头望向了她,露出两张崩溃的脸。
毛攀带着围裙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严糯这幅慌张的样子,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丢了锅铲大步向着严糯过来,边走边不满的抱怨道“怎么又不穿鞋子。”
说着他霸道的横抱起严糯就放到了床上,蹲下去在床底找出不知什么时候踢进去的软底拖鞋,亲自给她穿上。
“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吗?还敢光着脚到处跑,到时候肚子痛了又要嚎。”毛攀嘴上埋怨着,手里却动作不停的翻出一件外套给严糯披上,絮叨个没完。
“哥哥,他们俩没欺负你把?\"
严糯乖巧的任由毛攀摆弄,就跟一个没断奶的小娃娃一样听话。
人家照顾你,你受着就是了,多什么嘴啊。又不是天生的贱命,就喜欢干活。
她本就有计划的调教毛攀,自然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同时也有些好奇他们仨到底怎么了。
毛攀看着小丫头担心的模样,得意的笑了。
“怪不得沈星一直说你胳膊肘子往外拐,你不应该问问他们怎么了吗?他们俩凑一起都不够我揍的。”
毛攀对于他的战斗力颇为自傲。就他这一身腱子肉,拳头拎出来比沈星脑袋都大,他俩一起上,自己也是一拳打飞一个。
一个打俩,小意思。
严糯悄悄翻着白眼,不敢苟同。
不是她说,就毛攀这健身房练出来的死肌肉,也就哄哄女孩子,真要论起干架来,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兰波那一身精瘦肉。
沈星直接被严糯排除在外,那就是菜鸡。兰波虽然年纪小,可是人家却是战力王者。
兰波的身手可是从小在孤儿队里面训练出来的,是一场场实战中磨练出的。
而毛攀呢,打架都要狗腿子把人按住他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