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楚承禹之后重生大概在二十章,前期是体系概念男女主占比较多,耐心等待靴靴????????????? ???】
【侧重于双线并行,如果对体系概念男女主不太感兴趣,可以跳到二十章开始看纪木(楚承禹)我们真正的主角的戏份,不会影响观看!!!tvt】
【贝塔在此承诺:!!!第五十五章开始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双男主的主线剧情,大家补药骂我的书,骂我就好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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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将世界装点得一片明媚。
窗外,繁花似锦,层层叠叠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进行一场盛大而无声的舞会。
那绚烂的夏花,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然而,在这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季节里,楚承禹却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身形消瘦,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近乎透明,隐隐泛着病态的青灰。
浅灰色的眼眸失去了往日作为总裁继承人的锐利与威严,此刻更多的是被病痛折磨后的疲惫与无奈。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的脸上,却驱不散那萦绕在他周身的阴郁气息。
他微仰着头,望向窗外那片绚烂的花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与向往。
曾经他在商业战场上纵横捭阖,掌控着无数的资源与财富,可如今,却被这小小的病床束缚。
癌症晚期如同一个无情的死神,正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生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隐隐的刺痛,像是命运对他无情的嘲笑。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滑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这就是他与这个绚烂世界之间的隔阂。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仪器发出的微弱声响,仿佛在记录着他逐渐消逝的生命。
他轻轻闭上双眼,试图在这短暂的宁静中,寻得一丝慰藉,然而,那如影随形的病痛却让他无法如愿。
楚承禹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自言自语道:“曾经以为握住了权力,就能掌控一切,可终究还是败给了这副病躯。”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无尽的落寞。
楚承禹俊朗的面容虽被病痛刻下憔悴痕迹,却仍难掩与生俱来的英气,只是原本挺直的鼻梁,此刻因消瘦显得更加突兀,高挺的轮廓下,是深深的疲惫。
他转头看向门口,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按响了呼叫铃。
不一会儿,父亲的养子,楚澜庭推门而入。
楚承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轻声说道:“哥,能不能带我出去转转,我想看看外面的花,不想再对着这单调的病房了。”
楚澜庭望着病床上形容消瘦的楚承禹,心中泛起一阵刺痛。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承禹,你现在身体这样,出去万一有个闪失……”
话未说完,他看到楚承禹眼中那抹深深的渴望,像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他的心。
楚澜庭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感,声音微微颤抖:“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去,我陪你走一趟。”
“但你得答应我……要是觉得有任何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他不敢再多看楚承禹一眼,生怕自己那掩藏已久的爱意,会在不经意间从眼神中泄露。
楚澜庭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楚承禹,步出病房,踏入医院花园。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一片片光斑,宛如金色的碎片。四周夏花簇拥,馥郁芬芳,蝴蝶在花丛间蹁跹起舞。
两人置身其中,却都沉默不语。楚承禹拖着病弱身躯,脚步虚浮,浅灰色眼眸木然看着周围景色。
楚澜庭侧头凝视,满心疼惜却不敢流露,怕逾越界限,他的手紧握着楚承禹的手臂。
一阵微风拂过,花瓣簌簌飘落。
楚承禹停下脚步,深吸带着花香的空气。
楚澜庭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只将关切目光藏于心底,陪着弟弟在这静谧花园中,静静漫步。
青年微微仰头,浅灰色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柔软与依赖,轻声对楚澜庭说:“哥,扶我走走吧,想让你陪我一会儿。”
声音因久病而虚弱,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期盼。
楚澜庭心尖一颤,赶忙伸手环住楚承禹的腰,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瘦骨嶙峋的胳膊,小心翼翼,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弄疼他。
“好,咱们慢慢走。”楚澜庭嗓音低沉,透露着无尽的疼惜。
二人缓缓挪动脚步,踏入花园小径。
四周夏花争艳,红的似火热烈,粉的如霞烂漫,白的像雪纯净,馥郁香气弥漫,蜂蝶穿梭其中。
可楚承禹无心欣赏,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身形微微摇晃。
楚澜庭察觉到他的吃力,手臂不由收紧,轻声安慰:“别急,累了咱就歇会儿。”
楚承禹微微摇头,坚持前行。
阳光透过斑驳枝叶,洒下金色光斑,在他们身上错落交织。
楚承禹感受着哥哥有力的扶持,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自己在商海叱咤风云,如今却这般脆弱。而身旁的哥哥,始终默默相伴。
他转头看向楚澜庭,目光中满是复杂情绪,有依赖,有眷恋,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楚澜庭回望,四目相对,他从楚承禹眼中读懂一切。
喉咙像被什么哽住,千言万语化作一个眼神,传递着无声承诺:
我会一直在。
二人就这样,在静谧花园中,伴着花香与阳光,缓缓踱步,在沉默中感受彼此陪伴,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楚承禹垂眸,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那萦绕在鼻尖的花香与心底复杂的情绪一同咽下。
他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楚澜庭,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与不舍,轻声说道:“哥,回病房吧。”
楚澜庭微微点头,扶着楚承禹缓缓转身,一步一步朝着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楚承禹在楚澜庭的搀扶下,慢慢躺回病床上。
洁白的床单与他苍白的脸色相互映衬,更显虚弱。
他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望着天花板,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驰骋。
楚承禹想到自己曾经在商业战场上的意气风发,每一次精准的决策,每一场激烈的谈判,仿佛都还在眼前。
可如今,却被这无情的病魔束缚,生命如风中残烛。
他又想到家族中那些勾心斗角,为了权力和利益的明争暗斗,而在这生死边缘,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然而,在这混沌的思绪中,楚澜庭的身影却格外清晰。
从儿时起,哥哥就总是在自己身边,或默默支持,或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忽然,强烈的咳嗽猛地袭来,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楚承禹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双手紧紧抓住床单。
楚澜庭见状,急忙上前,轻轻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温柔地顺着他的后背缓缓抚摸,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他焦急地说道:“承禹,你怎么样?坚持住,医生!快叫医生!”
楚承禹靠在哥哥温暖而坚实的身上,在剧烈的咳嗽中,泪水模糊了双眼。
不知道是因为病痛的折磨,还是因为对哥哥的依赖与眷恋。
楚承禹无力地靠在床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那片如瘀血般的暗紫色天空。
太阳悬挂其中,散发着诡异的光晕,仿佛世界被笼罩在一层不祥的迷雾之中。
他微微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楚澜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楚承禹抬起手,那只手瘦得皮包骨头,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他轻轻摸了摸楚澜庭的脸,手指缓缓滑过那熟悉的轮廓,随后垂眸,嘴角牵起一抹低笑。
青年声音微弱却又透着一丝释然:“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楚澜庭心中猛地一揪,像是被尖锐的利器狠狠刺中。
他眼眶瞬间泛红,一把将楚承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只要抱得够紧,就能留住他即将消逝的生命。
“承禹,别这么说,你不会死的,我求你,别离开我……”
楚澜庭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与恐惧。
楚承禹靠在楚澜庭怀里,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仿佛那是连接他们之间最后的纽带。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末日真的来了,我希望死后能变成一只小狐狸。哥哥……你就变成最厉害的丧尸王好不好?”
“这样,我就能窝在你的怀里,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勾心斗角……不用为了这个继承人的位置殚精竭虑,我实在是太累了……”
说着,楚承禹的眼眶湿润了,一滴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楚澜庭抱紧楚承禹,泣不成声:“好,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你一定要撑下去,我们一起面对,不管末日还是什么,都不会分开……”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哀求与承诺。
楚承禹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台破旧不堪、濒临报废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尖锐的嘶鸣声。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几近透明,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紧接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如汹涌的浪潮般袭来,楚承禹整个人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楚澜庭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随着咳嗽,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顺着下巴缓缓流淌,在洁白的病号服上晕染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楚澜庭瞬间慌了神,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
他紧紧地将楚承禹拥在怀里,一只手轻柔却又急切地顺着楚承禹的后背安抚,试图缓解他的痛苦,另一只手慌乱地在床边摸索着呼叫铃。
“承禹……!你坚持住!医生!快来医生!”
楚澜庭大声呼喊着,声音因焦急而变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门口,仿佛下一秒医生就能破门而入。
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楚承禹咳出的血越来越多,洇湿了大片衣服,而他的身体也在逐渐瘫软。
“承禹,别睡……跟我说话,你不能有事!”
楚澜庭心急如焚,不断地轻声呼唤着,希望能让楚承禹保持清醒。
青年的身体在剧痛中痉挛,双手下意识地揪住自己的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抵御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微弱的呻吟。
“哥……我好累,我好疼……”
楚承禹声音破碎而微弱,宛如游丝,却似重锤般狠狠砸在楚澜庭的心间。
楚澜庭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紧紧抱着楚承禹,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承禹,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然而此刻的楚承禹,似乎已被无尽的痛苦淹没,理智渐渐模糊。
突然,楚承禹仰起头,眼神中透着迷离与绝望,他的身体本能地寻找着某种依靠,或是发泄痛苦的出口。
紧接着,他微微前倾,一口咬住了楚澜庭的脖颈。
楚澜庭身体一僵,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任由楚承禹咬着。
他知道,此刻的弟弟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承受,希望能替他分担哪怕一丝痛苦。
楚承禹咬得并不重,牙齿轻轻陷入楚澜庭的肌肤,却仿佛咬在了自己的心上。
咸涩的泪水混着血水,顺着楚承禹的嘴角滑落,滴在楚澜庭的肩头。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时刻,两人仿佛被命运紧紧捆绑在一起,共同承受着这残酷的磨难。
“哥……”
楚承禹含糊地唤着,声音里满是无助与依赖,仿佛回到了儿时那个需要哥哥保护的小男孩。
就在楚澜庭被楚承禹咬着脖颈,满心悲戚与担忧之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医生护士们推着急救设备,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
“快,把患者放平!”
为首的医生神色严肃,一声令下,护士们迅速围到病床边,将楚承禹轻轻从楚澜庭怀中接下,安置在床上。
楚澜庭被挤到一旁,却仍死死盯着楚承禹,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焦急。
医生们迅速展开检查,各种仪器在楚承禹身上忙碌地运作着,发出滴滴的声响。
然而,随着检查的深入,医生们的眉头渐渐拧成了死结。
楚承禹的意识在痛苦与疲惫中挣扎,双眼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
但他知道,哥哥就在身边,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紧紧拉住楚澜庭的手,仿佛那是他在这世间最后的依靠。
“哥……”
楚承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虽然你只是父亲的养子,不是我的亲哥哥……但我还是喜欢……”
“喜欢你,我真的喜欢哥哥……”
他的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浅灰色的眼眸在这一刻竟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仿佛是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
楚澜庭的泪水决堤而下,他紧紧握住楚承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泣不成声:“承禹,我也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无情地横亘在他们之间。
医生缓缓直起身,摘下口罩,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惋惜:“我们已经尽力了,癌症晚期,情况太严重,已经无可救药……”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楚澜庭最后的希望击得粉碎。
楚承禹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脱离沉重的病躯,像是一缕轻烟,缓缓上升。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俯瞰到病房内的一切:
自己那形容枯槁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床上,周围的医生们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器械,宣告着抢救的结束。
而楚澜庭,正伏在床边,紧紧握着自己早已失去温度的手,悲痛欲绝。
楚承禹下意识地想要走向楚澜庭,想要安慰他,告诉他别太难过。
可当他伸出手,却直接从楚澜庭的身体穿过,仿佛自己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
他这才惊觉,自己已然成为了无法触碰实体的精神体。
“哥……”楚承禹轻声呼唤,声音却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回应。
楚澜庭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泪水不停地从他脸颊滑落,打湿了床单。
楚承禹焦急地在楚澜庭身边徘徊,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他试着在楚澜庭眼前挥手,在他耳边低语,可一切都是徒劳。
看着楚澜庭如此痛苦,他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深深刺入。
曾经自己在病床上虚弱无助时,是哥哥不离不弃的陪伴给予他力量。
而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陷入悲伤的深渊,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多想再抱抱楚澜庭,告诉他,自己并不害怕死亡,因为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有哥哥的陪伴,他已经没有遗憾。
但此刻他只能以这样虚幻的形态,默默地守在楚澜庭身边,感受着那份咫尺天涯的无奈与绝望。
楚承禹静静地看着楚澜庭,浅灰色的眼眸中满是眷恋与心疼,却再也无法传达给他深爱的哥哥。
正当青年满心悲戚,无奈地望着沉浸在痛苦中的楚澜庭时,一道炫目的蓝光如流星般骤然划过病房的虚空,光芒强烈得让楚承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待他再次睁开时,那清冷的电子女音在他脑海中突兀地响起:
【我可以帮你。】
楚承禹微微一怔,心中满是疑惑与警惕,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
【帮我?帮我什么?】
【帮你的精神体与异世界的一具身体产生共鸣。】
电子女音不带丝毫感情地陈述着。
楚承禹眉头微蹙,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他此刻满心只想着如何能触碰哥哥,安慰他破碎的心,对异世界的事并无太多兴趣。
【我只想努力去触碰哥哥,这和异世界有什么关系?】
电子女音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随后,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空间世界,规则与这里不同,你或许还有机会和楚澜庭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那里,你说不定能实现触碰他的愿望。】
楚承禹心中猛地一动,浅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低头看向仍在悲恸中的楚澜庭,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因痛苦而扭曲,让他心疼如绞。
【好,我答应你。】
楚承禹在心中坚定地回应,为了能再次与哥哥建立联系,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愿意不顾一切地尝试。
楚承禹凝神细听,清冷女音继续说道:
【精神体传送的时间跨度较大,当你被传送过去,大概是那个世界的女主已经经历了中央关键剧情,且被尸王带走的时间节点。】
【在这个世界,危机四伏,你若想活下去,我会为你安排部分任务,这是必要条件。】
楚承禹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此刻也只能选择相信。
他微微点头,示意女音继续。
【接下来传输的,是女主的剧情记忆。过程可能会有些许不适,你需要忍耐。】
话音刚落,楚承禹便感觉脑海中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汹涌潮水般猛灌而入。
刹那间,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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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一块沉甸甸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xx高级中学的上空。
时针悄然指向十一点四十分,整个校园仿佛被死神的阴影笼罩,一片死寂,静谧得让人毛骨悚然。
三号宿舍楼宛如一座阴森的堡垒,矗立在黑暗中。
楼内,本应是宁静的夜晚,却被一阵断断续续、如泣如诉的嘶吼声硬生生地划破。
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在空旷的走廊里肆意回荡,每一声都仿佛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钻进每一个角落,让空气都为之颤抖。
王伊在噩梦中猛然惊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疯狂跳动。
她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睡衣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带来一阵寒意。
王伊从床上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从那噩梦的余悸中挣脱出来。
然而,周围黑暗的环境却让她愈发心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隐藏在暗处窥视着她。
在这昏暗如墨的宿舍里,一丝微弱的手机屏幕微光吸引了王伊的注意。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伸手取过手机。
王伊将手机屏幕的亮度调至最低,那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屏幕上显示着消息提醒,发件人是刘楠——她的室友。
王伊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困惑,这个时间,刘楠发消息给自己,是想干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她缓缓点开聊天界面,目光刚一落在那些文字上,一股彻骨的寒意便从脚底直冲脑门,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消息内容是一串混乱不堪的字符,夹杂着毫无意义的数字和字母,就像是恶魔的呓语。
但在这混乱之中,几个清晰的字眼却格外醒目:“快逃……不要相信……它们来了……”
王伊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她迅速将手机熄屏,仿佛这样就能切断那些文字带来的可怕不安。
王伊庆幸自己有睡觉调静音的习惯,否则手机的提示音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宿舍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凝重,王伊的呼吸变得急促。
环顾四周,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其他室友都已经回家了。
她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恶作剧,或者是刘楠在玩某种游戏。但内心深处,她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王伊静静地坐在床上,耳朵警惕地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异响。
嘶吼声似乎更加接近了,她甚至能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
那是一种沉重而不规则的脚步,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正在宿舍楼内徘徊。
王伊的手指紧紧握住手机,她知道她需要做出决定。
她可以选择留在宿舍,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或者,她也可以选择相信刘楠的消息,逃离这个可能已经变得不再安全的地方。
“嘀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突然滴到了王伊的脸上,那黏腻的触感让她瞬间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她缓缓地、极度恐惧地将视线上移,下一秒,她的视线对上了另一双毫无生气、空洞洞的眼睛。
“是陆仁假。”
王伊下意识地低呼出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让她几乎差一点吐出来。
血液顺着陆仁假的发丝不断地滴落下来,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暗色的血泊。
王伊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胃里如翻江倒海般的恶心,佯装淡定。
可入夜前还活生生的室友,此时却已身首异处,这残酷的现实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困惑。
环顾四周,王伊不由困惑起来。
“不对啊……怎么不见刘楠呢?”
王伊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钻进被子里,点开了微信。
“在吗?”
过了几秒后,对方回复道。
“你现在小心一点。”
“那个东西力气非常大,陆仁假的头是被它硬生生拧下来的。”
“但它害怕噪音,你可以通过制造一些较大的动静来吓它。”
王伊心中却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它害怕噪音,那么当时早就应该被受到威胁的陆仁假发出的声音吓走了。
那为什么自己没有被吵醒,同时陆仁假也没有逃过一劫呢?
“你现在在哪儿?”
发出的消息却是迟迟没有等到回复。
正当王伊已经没有耐心打算起身下床时,刘楠终于发来了消息。
“它又回去了!你小心!”
王伊深吸一口气,再三确认了自己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因为她总觉得刘楠的话哪里有问题。
而寝室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王伊动作迅速果断,伸手抠出陆仁假的眼球,塞进易拉罐中,然后紧紧地捏住罐口,确保眼球不会掉出来。
她猛地将手中的易拉罐丢出去,易拉罐在地面上滚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宿舍楼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恐怖。
下一刻,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嘭”的一声将门撞碎扑了进来。
门板破碎的声音在夜晚的宿舍楼中回荡,如同死亡的丧钟,重重地撞击着王伊的心脏。
她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身体瞬间紧绷,每一根神经都被恐惧紧紧缠绕。
月光透过楼道的窗户,像是一层冰冷的银纱,洒在那个扑进来的生物上。
当王伊看清这东西时,她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这是什么东西……”
那种生物通体肉红色,没有皮肤组织的覆盖,肌肉和血管赤裸裸地暴露在外,仿佛是被上帝遗弃的畸形儿。
它的“脸”上没有正常的五官,只有两个小孔一开一合,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应该是用来闻气味的。
脖颈处有一个小洞,不断发出尖锐的嘶吼声,伴随着阵阵令人窒息的恶臭与血腥味。
头两侧同样也是两个小孔,这诡异的模样让整个生物看起来更加恐怖,仿佛是从噩梦中爬出来的怪物。
王伊感到一阵眩晕,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海中突然闪过关于声音传播的知识。
人听见声音是因为物体的震动引起周围介质的波动,比如空气,波动能向四周传播,同时耳朵内有鼓膜,这种波动能使鼓膜震动。
鼓膜振动,通过听小骨传到内耳,刺激耳蜗内的纤毛细胞而产生神经冲动。
神经冲动沿着听神经传到大脑皮层的听觉中枢,人就能听到声音了。
而耳廓在这一过程中起到了收集声音与辨别声音来源方向的作用。
但这种生物似乎并不需要这些,它虽然只有两个小孔,但听觉却异常灵敏。
王伊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床上的手机。
此刻,她的大脑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个念头在疯狂碰撞。
陆仁假原本应该不会被怪物盯上,甚至不会被发现。
但由于某种外部因素的干扰,陆仁假才会被怪物找到并杀害。
而这一因素,极有可能就是声音。
“这家伙……居然敢诈我。”王伊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她意识到,刘楠根本不是为了救她,而是想害她。
所以提供的信息自然也是错的,声音根本不能恐吓怪物,反而会便利怪物追踪定位。
“只怕陆仁假的死,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王伊瞥向上铺的陆仁假,发现头颅前额处有一个小洞。
那么怪物很有可能借助特殊的器官来进食,而人的脑髓,正是它所钟爱的食物。
至于头皮上的伤口,大概是怪物因为陆仁假离谱的发量而暴怒所为。
所以,脑浆与血液混合的液体才会顺着头发流下来。
王伊心中一阵恶寒,她更加坚定了等出去后要为陆仁假多买几顶假发的想法,尽管这想法在此时显得如此荒诞。
她迅速抓起自己的枕头,在地上的血泊中浸湿。
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正脸上的小孔微微收缩又张开,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王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与狠厉,她冷笑一声:“……既然她想当猎人,那我就陪她玩一玩儿。”
下一秒,她将调至最高音量的mp3塞入枕头之中,猛地一丢。
只见怪物脖颈处果然传来一阵愤怒的嘶鸣声,它如饿狼般冲了过去。
少女趁机拎起书包,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般冲出了宿舍。
她庆幸自己睡觉不脱衣的习惯,同时感慨于自己穿鞋速度的迅疾,仿佛脚下生风,如同开了奔狼一样。
而吵闹的音乐声也恰到好处地盖住了王伊本来就轻的脚步声。
夜,十二点零五分。
王伊趁乱跑到了楼道中,楼道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然后给刘楠发去了消息。
“出来了,你在哪儿?”
那边过了几分钟后,竟然发过来了一条语音。
平时倒还没什么,但在当今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形下,王伊觉得把刘楠拉出去枪毙五十次都不为过。
谁家学生在这种时候还会发语音?王伊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刘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发语音……她这是找死么?”
王伊低声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
当然,她也不敢贸然点开语音,因为那怪物也已经跑出来了,此时,就在她的身后,黑暗中似乎正有一双双眼睛在窥视着她。
在耳机和语音转文字之间,王伊几番纠结之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因为耳机毕竟在书包里,拿的时候肯定或多或少会弄出些声响,而她不敢冒这个险。
她瞥向了屏幕上的文字。
“我在楼道最后一个宿舍。”
王伊心中总感觉哪里有纰漏,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来。
她将手机放回口袋后,小心翼翼地贴上墙面开始缓慢移动。
怪物似乎暂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可这平静却让她更加心慌,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为了防止发出过多的声响,王伊又将鞋子脱下来提在手上。
随着距离的推进,王伊也来到了楼道的尽头。
她隐约看到门口有一个人影,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当王伊穿好鞋后,原本是不打算轻举妄动的。
但当她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时,她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她佯装着样子要跑过去,果然被用力一拽。
“你干嘛,哎呦!”王伊藏起眼底的狡猾,一边低声嘟囔一边回过了头。
不出意外,果然是刘楠。
毕竟那一头张扬的酒红色大波浪,除了她自己,也没人欣赏得来。
但王伊很快意识到了一点。
如果刘楠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尽头的人,又是谁?
“如果你刚才冲过去,你就死定了。”
刘楠一边嘲讽奚落,一边不忘将手电筒照向前方。
王伊这才看清楚给自己发消息的是什么东西。
那也是一只异种。
王伊:……先随便起个名字吧
它手中拿着刘楠的手机,脖颈处的小洞一次又一次地开合,重复着那句话。
“我在楼道最后一个宿舍。”
连同那声音,也与刘楠相差无几,在这寂静的楼道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王伊不禁冷汗逆流,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所以给我发消息的,是它。”
刘楠闻言点了点头。
“随着它们吃的人越多,它们会越来越像人。”
“这种已经具有了一定的智力,善于欺诈。”
“它们会记住自己所听到的声音,并进行模仿,借此误导他人。”
停顿片刻后,刘楠方继续道。
“宿舍中的怪物,不止一个。”
王伊不语,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根据只言片语,她已经拼凑出了部分真相。
陆仁假接收了刘楠发送的语音,但还没来得及点开就已经丧命,因此自己没有被吵醒。
同时,另外一头异种也记录下了刘楠的声音,并加以复制效仿。
只是为什么刘楠会没事?
如果异种没有出问题,那么她应该在发出声音的第一秒就被杀死了。
所以要么是怪物有问题,要么是刘楠有问题。
“既然怪物的特长是听声辨位,那你为什么骗我说它害怕声音?”
王伊目光阴冷地盯着刘楠,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刘楠眼神躲闪,含糊不清道:“……因,因为,我想让你自己分辨真假,你不是学霸吗?”
“……”
王伊看了她两眼,没有开口说话。
对方这糊弄鬼的话她当然不会信。
这女人……分明是想借机杀了她,又不想自己动手。
只见王伊将书包打开,包里有父亲送她的礼物。
都是一些她喜欢的精致小玩意儿——水果刀、铁锤、菜刀、斧子、镰刀……
“你,你想干什么……?!”
见王伊精挑细选后,取出了一把菜刀在手中把玩了两下后,刘楠面露惊色。
她将手背于身后,金色液体凝聚,似乎在准备着什么致命的一击。
刘楠已经准备好和王伊决一死战了,却看到王伊瞥了她一眼,随后将菜刀别在了腰间,向那只怪物缓缓走去。
“……???”
刘楠先是一脸懵逼,随后试图通过压低声音的警告来阻止王伊。
但显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王伊用食指抵住上唇,做了一个“嘘”的噤声手势。
她眼中冰泽闪烁,下一刻,少女从口袋中抽出了不知何时放入的两根长钉,上面正泛着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符。
【刘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哆啦A梦的口袋吗?
怪物仍然站在原地,浑然不知王伊早已绕到身后。
下一秒,两根长钉猛地刺入了怪物耳侧的小洞。
只见怪物如同触电般浑身剧烈一颤,随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死……死了?”
刘楠不由得怔在原地。
那可是她都不敢轻易招惹、正面对抗的存在……竟然就这么被王伊弄死了?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你的推断正确,优点,就是它的缺点。”
王伊低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决绝。
眼见地上的东西没了动静,王伊便打算上前查看。
下一秒,那怪物却猛地跳了起来。
王伊:……回光返照?
只见怪物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喉间发出一声震天的嘶吼,随后“扑通”一声,彻底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王伊:……好了这下是死得透透的了。
与此同时,楼道的另一边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