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一副见鬼了模样,在他漫长的占卜生涯之中,还未曾见过如此状况。
这颗水晶球也算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最初的源头已不可查,可从父辈那珍重的模样,想必是将其当作了传家之宝,可现在已经变作了一团废晶块。
不光是手冢,星此刻内心也是大吃一惊,在刚刚手掌触摸到水晶球的一瞬间,放置在系统仓库内的炎枪,隐隐散发出了一缕毁灭的气息出来。
这水晶球竟然能触发炎枪的变化,星内视了炎枪一会儿,没有发现还有什么其他的变化,除了刚才溢出的气息之外,再无异样。
在w的世界之中,这炎枪就发生了异变,不再以存护的力量存在,而是逸散着浓郁的毁灭气息,如果让普通人看到了,怕是会以为是什么上古凶兽,或者是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凶器。
星回过神来,试探地问道:“这水晶球……不会很贵吧?”
手冢虽然心有不舍,但此刻好奇心占据了上风,他浸淫占卜一道多年,无论是生老病死,还是趋吉避凶,不说完全准确,至少也算得上十拿九稳。
此刻关于星的未来进行占卜,却算的上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一点信息没有得到,反而白白损失了一颗价值不菲的水晶球。
他打算拿出全身解数,至少能窥得一丝天机。
这次是一副塔罗牌,星在手冢的指导下,从中抽出几张,按照顺序排列在桌前。
手冢的眼神在牌面上扫动,眼神中露出思索的光芒,更多的却是不解。抽出的几张牌,无论是牌型还是正反,不说奇奇怪怪,也可以算是狗屁不通。
这是人抽出来的牌型吗?
手冢不死心,继续掏出三枚硬币,随意地在桌上抛下,这次更离谱,硬币一正一反,其中一枚直直地立在光滑的桌面上。
什么意思?不让算?
星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捣鼓,其中的原理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全当看个乐子。
手冢的额前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可见其压力有多大,他又掏出一团筷子似的物品,摆放在桌上,不断地分开,再分开,左手拇指在其余四肢的指结处移动,看上去在算什么东西。
他此刻只觉在大海中乘坐一叶孤舟,四周是漆黑的海面,波涛汹涌,随时可能打来一个大浪,将其卷入深不见底的水下。
又或者是在迷雾的森林中穿行,看不到前路,甚至无法看清自己伸出的双手,脚下踩着的地面也显得不再安心,随时可能掉进某个看不见的陷阱之中,或是某个凶兽从角落飞扑而来。
但是手冢显得很是耐心,在大海的孤舟上扯着船帆,在迷雾中慢慢踱步,他知道真相就在那儿,要有一些耐心,一些专注,一些坚持,总会到达。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海面与天空接壤的部分冒出了一丝晨光,深沉的黑夜就要结束;迷雾中金色的阳光穿透进来,映照出了一条金色的通路出来,丁达尔效应!
星和真司耐心地等待着,手冢在刚才算卦的时候已经闭上双眼,紧锁眉头,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突然,他嘴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开始大口喘气,艰难地睁开了双眼,深深地看了星一眼,脑袋向后一歪,晕了过去。
真司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身体,不让其摔在地上。星则是愣神地看着桌面上被沾染上血污的物品,硬币、塔罗牌、签子静静地躺在桌面上,没有丝毫问题。
怎么算个命,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这么吓人吗?
两人将所坐的椅子摆放在一块,好让手冢能够平躺下来,真司检查了下他的身体,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是其脸色惨白,一副虚脱的模样。
真司掐住他的人中,过了一段时间,手冢终于是悠悠醒来,喃喃地说道。
“看来,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占卜了。”
真司傻眼,这是否有点太吓人了些,这就宣判了一名占卜师的职业生涯结束了?!
手冢在真司的搀扶下坐起身子,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星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麻烦,你的命运不是我能占卜出来的。”
“你走在某条固定的道路上,这条道路不以你的意志而转移,而是坚定不移地向前。此刻的你依然没有偏离它,但是,这方天地却不属于你。如果继续走下去的话……”
手冢欲言又止,似乎是害怕说出来又会遭受刚才的反噬。
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如果对方不想说的话,她自然不会逼迫。虽然这个破星核系统不怎么正经,但穿越世界的世界多了,总会找到答案的。
“你会毁灭所有的世界,所有的骑士都会与你为敌。”
手冢思索之后,还是将占卜得来的唯一一点信息说出,他的能力就只能到这了,言简意赅。
星对着预言保持怀疑态度,以她在w世界中的经历来看,除非是自己把风都毁了,不然翔太郎有什么理由与自己为敌呢?
手冢定了定神,看来说出预言并没有什么伤害,他算是明白了,为何真司关闭镜世界的预言是易如反掌了,有星这尊大神在,神崎士郎无论图谋什么阴谋,都会付诸东流。
“你真没事吗?手冢先生,要不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真司放不下心。
“没事,小问题。能够得到关闭镜世界的预言,我已经死而无憾了。”手冢其实心中疑窦并没有消散多少,明明在数天之前,预言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镜世界无法关闭,或者说,骑士战争无法结束。
手冢甚至觉得自己处于梦境之中,悬在心头的大石头竟然如此轻松地落下了,明明自己只是预言到在这里会找到关闭镜世界的办法,可谁能想到这困难竟在占卜过后就消失不见了。
星伸了个懒腰,有些困意地说道:“回去吃饭吧,打了半天,还是不知道那个白色的骑士到底是谁?”
“白色的骑士?”手冢若有所思。
“你是说东条悟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