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龄的怒火很快就消失了,他竟然半蹲在林雨桐的面前,带着蛊惑的声音响了起来,“既然你觉得本王的美色惊人,那本王这张脸有没有迷倒过你?你就没想过踹了徐长远,投入本王的怀抱?”
林雨桐全身的血液都被冻僵住了,脸色惨白,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臣妇不敢觊觎摄政王半分,摄政王是谪仙,不是臣妇所能触及的。”
她都快要被吓哭了,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招惹了谢云龄,她现在骑虎难下,都不知道要怎么全身而退了。
“本王允许你异想天开一次,你敢踹开徐长远,做本王的女人吗?你在靖宁侯府里得不到的尊荣和地位,在摄政王府里都可以得到。林雨桐,这是泼天的富贵,你敢不敢接住?”
“王爷,臣妇真的知道错了,不应该说冒犯王爷的话,你饶了臣妇吧,臣妇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云龄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失望,神色又恢复成了往日的骄傲清冷。
“林雨桐,你果然是个胆小鬼,怪不得在靖宁侯府里被一个外室欺负得毫无招架之力。行了,回去等待消息吧。徐家人的下场希望不要太久了,本王没有耐性看一场拖得很久的闹剧。”
“臣妇一定会抓紧时间解决了靖宁侯府的所有人,做一把锋利的长剑。”林雨桐的衣服都湿透了,如蒙大赦般地松了一口气,她立刻起身离开了御书房,脚步很快,就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谢云龄捂着心脏的位置,闷得不行。
当年她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她不认识他,甚至不敢对他露出真实的性子。
是他出现得太晚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了徐长远,独守空房五年,渐渐地磨平了自己的性子。
林雨桐回到侯府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徐家人。
徐纯谨很激动,说话都有些哽咽,“雨桐这件事情做得好,明天长青就能回家了,不用再坐牢了。”
徐长远握紧了拳头,心里闪过一抹遗憾,徐长青他怎么不死在牢房里呢,出来也是抹黑靖宁侯府的名声,有什么意义呢?
林雨桐这毒妇做事情就是让他很讨厌,就猜不到他想让徐长青死吗?
二弟不死,整个侯府的资源都会向他倾斜,他这个世子之位更加危险了,以后他怎么做这个家的家主?
陈氏眉头紧锁,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她冷冷地说道,“林雨桐会有这么好心,真的帮忙把长青弄出来,该不会又在憋着什么阴谋诡计吧?”
“婆婆要是不愿意让小叔子回来,我也可以继续去求太后和摄政王,把小叔再关回大牢里去。”林雨桐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行了,不要再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明天去牢房接长青回来。夫人你在府里让厨房准备一桌好菜,给长青烧热水给他接风洗尘。”
徐纯谨愈加看妻子不顺眼,这个女人永远都自以为是,永远意识不到她的错误。
徐娇娇看向林雨桐的眼神更加佩服,她嫂嫂果然什么事情都能办得成,那她是不是要想办法让嫂嫂把景王邀请出来,方便让她做那件事情,生米煮成熟饭,等她怀上了儿子,不信淑太妃不想抱孙子。
第二天早上,徐纯谨等人直接去了大牢,跟牢房的的人交涉了一通,终于顺利把徐长青接出来了。
然而徐长青在牢房里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口,很多还没有结痂,看起来触目惊心。
徐纯谨心疼得厉害,立刻让人把徐长青扶到马车上,把他接回家了。
“儿子,我和你嫂嫂认真地琢磨了一下,还是让你走科举的路子,不过你要换一个新的身份,回到老家去。你嫂嫂和她爹会去跟摄政王求情,不会断了你做官的路。你以后控制点脾气和欲望,不要再做犯罪的事情了,这次我们花了很大的心思才让事情平息下来。”
徐长青一边给伤口上涂药,心里被恨意填充满了,“林雨桐她不会这么好心的,我这次的事情被揭发出来,我敢肯定一定是她在后面捣鬼。她是个虚伪又恶毒的女人,爹你不要被她骗了。”
他在牢房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惨痛的记忆会一直伴随着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你真的错怪你嫂嫂了。我派人去查了,被你强暴的那个厨娘,还有那些寒门学子的事情,是我们家的政敌干的,跟林雨桐没有任何关系。只能说靖宁侯府这顿时间的确倒霉,才会被那些坏人落井下石了。”
徐纯谨严厉地看着徐长青,“你嫂嫂为了你的事情一直在奔走,她没有对你有半分不利。长青,你以后对她客气些,以后还需要动用她和她家族的关系,让你平步青云呢。”
徐长青一时之间心里涌过了强烈的怀疑,难道他真的错怪林雨桐了?
“不想那些事情了,你先把身体养好,调养一个月,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你就回老家好好读书。”
“儿子谨记父亲的教诲。我以后不会做那些出格的事情了,我一定要在明年的科考里出人头地,谁也别想再欺负我。”徐长青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那些在景王府里看不起她的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晚饭所有人各怀心思地吃着,表面上都为徐长青能无罪释放感到高兴,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林雨桐没想到,徐长远竟然还纡尊降贵地来到了她的院子。
“你这么费心心思地救长青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几年我不在侯府,你该不会是早就勾搭上我弟了,才会肆无忌惮地跟我提和离。”徐长远咄咄逼人地问道。
“把你的嘴放干净一些,你自己龌龊,不代表我也跟你一样龌龊。为什么救你弟弟,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爹算是对我不错,我有良心,不像你,过个拆桥,忘恩负义。”
林雨桐直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将凉透的茶水泼到徐长远的脸上去,“无耻之徒!”
徐长远快要气疯了,腰间的长剑出鞘,朝着她的心脏刺过来。
容悦和容漾立刻过来,拦在了林雨桐的面前,杀气腾腾地瞪着徐长远。
“这两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林雨桐,你背地里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徐长远愤怒地吼道。
“这是太后给我的宫女,她害怕侯府的人欺负我,特意派人来保护我。徐长远,你确定还想杀我吗?你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太后和摄政王耳朵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林雨桐嚣张地说道。
徐长远手一抖,长剑颓然地掉在地上,内心升起了强烈的无助。
他在侯府里,究竟要被欺负到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