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叶清明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睫毛轻颤,手掌无意识放到腰间,荣宴悄声走进卫生间将冰凉的手放进充满热水的洗手台,待到双手泛红,才拿起擦干。
坐到床上让叶清明靠到自己的怀里,温热的手在他的腰间仔细按摩,叶清明被按的舒服紧皱的眉毛舒展,脸上的痛色也消失。
“哥哥,你过年有想要的礼物或愿望吗?”
荣宴低垂着眸子,语气平淡,像是突发奇想出的问题,答不答都由叶清明。
“礼物?愿望?”
叶清明眯着眼思考,他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要是说愿望倒是有一个,就是希望荣宴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想了想若是说出来荣宴又要红了脸感动的趴在他耳边哭,虽说很好看他也很愿意哄,但是除夕夜还将他弄哭不好,只摇摇头,“我没有什么需求,有你在我身边就很好。”
荣宴听后紧张的手上骤然用力,叶清明的腰立刻痛得收紧,第一时间转过头,温柔的眸子关切地看着荣宴。
“不舒服吗?”
“没有。”
荣宴避开叶清明的眼神,抚摸着他腰间的红痕,“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你能不能……”
“离开?”叶清明立刻警觉,翻身正对荣宴手掌死死按住握住他的手腕,脸色阴沉,“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不准离开!”
“哥哥,你别激动。我只是说如果,可能没有这种情况。”
荣宴掰开叶清明的手握住,安慰道:“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别害怕。”
叶清明这才缓和下来,又变成温文尔雅的样子,“阿宴,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左丘奕给我打过电话,救过左丘晨的那个神医已经答应医治你。”
“等过完年我就陪你去,或者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
叶清明说着就要起身,被荣宴拉住。
“哥哥,过完年再去吧。我现在想让你陪着我。”荣宴笑容明媚,靠在叶清明身上劝说,叶清明却怎么看都不舒服,他甚至想让荣宴像从前一样不安心的一遍遍询问是否还爱他。
“嗯。你以后不要再说要离开的话,我会很担心的。”叶清明答应下来想想继续说:“阿宴,你心里如果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就算真的无法解决也还有我陪着你。”
叶清明唠叨着,荣宴嘻嘻哈哈的说:“知道啦,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也太紧张啦。”
“随口一说也不许。”叶清明拧着眉警告。
荣宴“嗯嗯”的答应,躺在叶清明一侧心里却多了几分试探,如果左丘奕说的那个神医真的能治了他,他是不是就不用离开,就有充足的时间陪着叶清明。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叶清明和叶鸿振,段洛雨因为他闹掰,等他治好身体好一些就去跟叶鸿振和段洛雨道歉,求原谅,让他们把叶清明接回去,他可以依旧在这里生活等着叶清明。
侧首看向叶清明的脸庞,有时间他要先去找左丘奕,要是那人救不了他也不必让叶清明跟着他难过,叶清明因为他的缘故受的苦已经够多,这些本不该是他承受。
“哥哥,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荣宴在心里想着,这个年就当他是自私,他想让叶清明陪着他过,事后他自会向叶家赔罪。
荣宴亲眼看到叶清明因为他挂断叶鸿振和段洛雨的电话,在卧室里抱着脑袋痛苦,叶家不止有叶鸿振和段洛雨这两个长辈,想来叶清明不能回去也是十分痛苦的。
“对不起哥哥。”
荣宴往叶清明的怀里又靠近几分,搂紧他的腰暗自难受。
祁奚醉酒醒来已经是10点,傅恒撑着脑袋满脸笑意,“醒了?”
“嗯。难受死了。”
祁奚捂着脑袋难受吐槽,“早知道昨天不和左丘晨喝那么多酒了。”
“对了。阿宴昨天是不是找我有事,我昨天太困了没听清。”
仰起头,“他后来跟你说没?算了。我还是自己找他吧,你总是当哑巴,跟你说你也不能告诉我。”
傅恒本来不想这么早给祁奚说,但荣宴嘱咐过不让祁奚找他,傅恒只能将刀子塞到祁奚手中无奈道:
“还是阿宴想的周到,知道你要找他特意嘱咐我让你不要打扰他和叶清明。”
祁奚打着哈欠没看清手里的东西,只笑着调侃,“可以呀阿宴,太有实力啦。”
低头一瞧祁奚不淡定了,重新将东西塞到傅恒怀里,困意都消失不见,问道:“这什么意思!荣宴这什么意思,把刀子交给我做什么。你给他说我不要,不给他善后。”
祁奚气得钻进被窝起起伏伏,实在受不了猛得跳起来往门口冲,边跑边喊道:“荣宴!荣宴你给老子滚出来。你怎么答应我的,啊!”
傅恒几步将人抱住安抚着情绪,“我怎么告诉你的,有事好好跟别人好好说,尤其是阿宴,闹矛盾双方都会难受。”
祁奚挣脱束缚挣脱不掉,最后索性趴在傅恒怀里流泪,“你根本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狠心。”
祁奚流着泪眼眶充血,恨恨道:“我要是叶清明我早就不要他了,免得某一天醒过来连人带东西全都消失,留我一个人。”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就算打也把他打到改变主意。”
祁奚咬着牙依旧挣脱不开,抬脚要踩到傅恒脚上,荣宴满脸疲惫推开门。
看着祁奚被傅恒缠抱住,平静地说:“放开他吧,我自己跟他说。”
祁奚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到床上。
“傅恒,你出去帮我看哥哥睡没睡醒。”
荣宴说完坐到祁奚旁边,强颜欢笑,“我也没说要抛弃叶清明,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那你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拿刀子时我提醒过你不要还给我。”
“我就是想把我在公司的股份给叶清明,就我现在这样也管不了公司,每天只能靠着傅恒管理,不如给叶清明。”
荣宴沉默解释。
祁奚的火气丝毫没有压下,直接戳穿他,“荣宴,你不过是想一身轻好摆脱痛苦罢了。要是叶清明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他会不会痛苦。你告诉我之前想没想过我替你保守秘密会不会痛苦!”
祁奚站起身骂道:“荣宴,你真自私!”
“你死了倒是好,让我去给你劝叶清明,你也不想想我能不能劝得住,难道让我前半生跟着你担心你,后半生跟着叶清明担心他。”
“荣宴,我没有那么大的善心,不想一辈子牵到别人身上。”
荣宴抬眸将怒火中烧还在抽噎的人拉下,冷漠:“小声些,哥哥还在睡觉。”
“我tm……”祁奚突然泄气,坐下转过头不看荣宴,迟早有一天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