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姐家吃过午饭。又坐了一会,我起身要走,二姐把我叫住,说给我买了几件衣服,让我拿走。说着话,将怀里的乐乐让美红抱好,带我进了卧室。
等我走进卧室,二姐让我把门关好,我见她一副神秘的样子,便含笑把门关上。
二姐从衣柜里找出一张银行卡交给我,说这卡里有一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先放在你那里,到时有合适的房子和商铺,你用这钱去买,商铺和房子登记在你名下就可以了。
我笑道,姐对我就这么放心啊。
二姐说,我不信你信谁,这是姐的最后一道保障,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桂香在内。
我说好。
二姐还要说,我听到卧室门口有轻微的响声,门外似乎有人。我用食指放在嘴边,指了指门。
二姐没再说话,从衣柜里拿出几个装了衣服的袋子交给我,说道,现在你也是成了家的人,衣装着领要注意,免得被人看低。
我突然拉开门,果然见美红抱着乐乐站在门口偷听,见我拉开门,美红起初眼神里有一丝慌乱,很快便恢复正常,笑着说,乐乐要来找妈妈和舅舅,我就抱着过来了。
我心里暗暗冷笑,这女人还真不简单。
我提着衣服出了卧室,笑着用手捏了捏娟娟的小脸,便转身离开了二姐家。
我到沙尾东村去找小根,没想到尚荣也在,尚荣是小根的同学,他父亲是镇医院的医生,不过已经死了七八年了。
我见出租屋里只有尚荣和温红的表弟廖卫兵,便问小根呢。
尚荣说小根已经找到工作了,在益田村做保安。
我笑了笑转身准备要走,尚荣把我叫住,问我身上有没有带钱。
我心里有些腻歪,一见面就开口借钱,自己跟他好像没有这么熟吧。算了,只要不过分能帮就帮一下吧。
我问要多少。
尚荣看着我讨好笑了笑,说道,借五十吧。
我掏出钱包,包里没有五十的,便抽了一张一百的递给他。
尚荣把钱攥在手心,笑着说,这钱可能暂时还不上,不过我肯定会还的。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
经过沙尾工业区宿舍楼时,往上望了望,想起以前跟阿芳在五楼发生的事,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回到明月花园家里,二十多天没人住,到处都蒙上了一层密密的灰尘,屋里的空气似乎也令人不舒畅。
我把所有的窗户打开,又把屋里的卫生搞了一遍,足足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刚要拿衣服去洗澡,桌上的电话响了。
拿起话筒我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桂香的声音,问为啥昨晚和今天上午打电话过来都没人接。
我说我没在怎么接。
桂香问,昨晚是不是又在金红那里过的夜。
我不耐烦说,有啥事快说,打长途电话还有这么多废话。
桂香咯咯笑道,我打电话来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安全到深圳。
我心里一暖,说道,放心,一二十年还死不了。
桂香问我几时上班。
我说明天。
桂香说,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我说在地球上。
桂香说,我现在在市里,陪红玉去相亲,对方是一做水果批发的小老板。
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去陪别人相亲,到时那小老板看上你怎么办。
桂香咯咯笑道,若小老板真看上我,我就跟他睡。
我说,你的话让我很伤心很难过,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越来越骚,真让我无语。
看来二姐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卫生间美美洗了一个澡,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演潘金莲勾引武松,看来女人从古到今都是这么回事,只是现在的女人没有古代的女人那么多的精神枷锁而已。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只要尝过男人滋味的女人根本离不开男人。放荡风流的桂香不必说,即使贤惠如金红也是如此。
想当初金红是如何费尽心思勾引自己,后来又如何离不开自己。来深圳跟阿娟去迪吧玩,说到底,其实就是她内心想去找刺激,谁能给她刺激,还不是男人。
还有她跟永华的事,不否认她有心软的成分,恐怕更多的可能是她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
女人找男人,无非就是两种,满足自己的物质需要和生理需要。
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我没有去接,掏出烟点上,抽着烟,心说,就当我不在,没人接也不能怪我。
没想到打电话的人非常固执,打了一次又一次,到第三次响起时我实在忍无可忍,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小梅的声音。
小梅说,谢天谢地,这些天打了五六次电话,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我说不好意思,今天刚从老家过来。
小梅说,我跟杨洁已经辞工了,我俩现在拿着行李在宝安边检站,因为杨洁的边防证已经过期了,过不了边检站,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我知道宝安边检站那里非常乱,什么人都有,她们两个女孩子很容易出事,叮嘱道,你俩就在边检站那里等我,不要走远,更不要跟陌生人搭话,我马上坐车过来。说完把电话挂了,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我到楼下路口坐432中巴到世界之窗下车,然后转坐311到宝安边检站,很快看到了小梅和杨洁。
此时正有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向她俩推销空白的边防通行证,说只要填上名字和有效日期就可以顺利进关。杨洁似乎心动了,跟中年妇人在讨价还价。
我过去摆摆手让妇人走开,妇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衣着不错,觉得不太好惹,便转身向其他人兜卖边防通行证去了。
小梅说,如果价格合适买一张就买一张,要不杨洁现在怎么进关。
我想了想说,小梅,你的没有过期吧。
小梅说,没有,我的边防通行证是前不久家里人给我办好寄过来的。
我让小梅拿出她的边防通行证给我看,我看了看上面的照片,虽然跟杨洁不太像,不过趁进关人多时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我对杨洁说,你就站在这里等,我现在先跟小梅过关,等会我拿她的边防证过来接你。
杨洁点头说好。
我又叮嘱说,你千万要在这里等,不能走开。
杨洁说知道。
我把边防通行证还给小梅,提着杨洁的行李和小梅顺利进了关。
离开关口有一段距离,我让小梅把她的边防通行证给我,然后我又出关找到杨洁,杨洁正焦虑不安地向里张望。
我将小梅的边防通行证悄悄塞给杨洁,说等会过关时千万不要紧张。
杨洁说好。
我见她说话时很没自信,甚至有被逼无奈的苦涩,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这时有几辆大巴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许多人涌过来要过边检站,我让杨洁也混在这群人中排队向前走。
我则在杨洁右边的另一条通道上,在她前面还有两个人时,杨洁突然显得格外不安,不时用慌乱的眼神看看前面正在检查证件的士兵,又回头望向我,我心说要糟了。
果然,在杨洁将证件递给士兵之后,士兵拿着证件仔细对照过后,把证件还给杨洁,摆摆手让杨洁从旁边退回去。
杨洁哭丧着脸回到原处,见我走近,说道,过不去怎么办,要不还是花钱买一张假的边防通行证吧。
我说你不该紧张,因为你的紧张,检证的士兵才早注意到了你,所以才会仔细查看你的证件,为什么其他人都是扫一眼就过去了。
杨洁说,我也不想紧张,可到了那里我就会莫名其妙开始紧张,我也没办法啊。
我说,你小时候肯定没偷过东西。
杨洁说,难道你小时候偷过东西?
我笑着说,我经常去偷东西,不但去山里摘过别人的西瓜,还刨过别人家的红薯,更是半夜到学校的养鱼塘里钓过鱼。
杨洁笑道,你小时候确实很调皮,我记得你在农忙假时去姚志老师家的养鱼塘里钓过鱼。
我笑道,你还记得这事?
杨洁说,怎么不记得,为此姚志老师要你写了检讨,还站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
我说屁的老师,这老东西以前在教委做主任助理,因为搞别人老婆抓了现行,被开除公职,后来通过人脉到我们镇做的民办老师。
杨洁说,不管怎么说,他都教我们认了字,就是我们的老师。
我说,你当然这么说了,那时你每天身子坐的直直认真听讲,他老是夸你,而我只要稍微打一下瞌睡,他就用教鞭打我手心。
杨洁说,姚老师也是为你好才打你的。
我说就是为我好也不用打那么重吧,你知道那竹条打在手心有多疼么。
杨洁狡黠笑道,我哪里会知道,我又没被打过。